第六十九章：結拜
第六十九章：結拜
如媚以為自己聽錯了，用一雙充滿驚愕的眼睛看著青鸞。
「公子，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青鸞看到如媚這個樣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就這麼說出真相。
無論當初自己有多少苦衷，有多少不得已，但終究是傷害到了如媚。
青鸞想了片刻，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說話自然一些。
「如媚，其實我想說的是，我真實的身份就是將軍府的二小姐武青鸞。」
如媚快速從青鸞手中抽出自己的胳膊，然後慢慢向後退著。
「你說什麼？你是女人？難怪，難怪你一直不讓我靠近。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如媚大聲質問著青鸞，聲音顫抖，顯然心痛到了極點。
青鸞兩隻手依然擱置在半空，就像剛才挽著如媚那般，言語更是誠懇之至。
「如媚，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欺瞞你什麼，我的確是有苦衷的。即便這樣，你也是第一個知道我身份的人。」
「我是第一個？那凌王殿下呢？」
此時的如媚眼中早已經溢滿淚水，只是她努力控制著不讓它流出來。
青鸞沒想到如媚會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尖銳到讓她有些疼痛。
雖然這一切事情的發生並不是她的本意，她也只是順勢而為。
但她現在真的不想現隱瞞她了，也不想再找任何理由。因為如媚跟自己不一樣，她真的只是個柔弱的女子。
青鸞想了一下，無比真誠地說道：「凌王殿下，我們是在戰場上相識，那時他就知道我是女子，所以也就談不上隱瞞不隱瞞了。」
「難怪，難怪凌王殿下每次看到公子的眼神都是那麼的不同。」
「不管別人怎樣看，天香樓我與你一見如故。雖然當時只是意氣之爭，但將你帶回將軍府，卻是想認下這個姐妹，將你留在府上。我知道這件事情我想的太簡單了，不過，我從來沒想欺瞞你什麼，我只是想對你好。」
如媚一時無話，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從美麗的臉頰滑落。
看到如媚如此傷心，青鸞也是很難過，本想幫她擦拭一下眼淚，卻被如媚用手擋開。
青鸞有些尷尬，張了張嘴，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可她實在找不出什麼話可以安慰如媚。
如媚一番宣洩后，心緒似乎平靜了許多。
用絲帕擦拭著淚水，然後悠悠地開口說道：「你這樣欺瞞，讓我一片痴情錯付。若不是因為你，我又怎麼會答應下成參將的親事。」
「成參將，成懷？」青鸞吃驚地問道。
雖然現在她還沒有查出成懷到底是不是行刺自己的人，但至少她知道，這個人心思狡詐又貪圖名利，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讓如媚託付終身的男人。
於是問道：「如媚，這個人你了解嗎？這可是婚姻大事，你是不是決定得太草率了些？」
「草率？怎樣才不算草率？一直等著公子您嗎？」
如媚的眼神突然溫柔似水，尤其叫的那一聲公子，讓青鸞感到一陣心痛。
青鸞用手輕撫著額頭，內心愧疚不已。
但她絕對不能眼看著如媚跳進這個火坑，就算如媚不能原諒她，不能理解她的苦衷，她也要極力勸阻。
青鸞換了一個位置，靠近如媚坐下來，語氣無比真誠地說道：「如媚，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但不管怎樣，成懷這個人你都不能嫁，至少現在不能。如果你一定要堅持，那也要等我查清楚才行。」
「來不及了，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
如媚淡淡地說著，彷彿要嫁的人根本不是她。
青鸞頹然地靠在坐椅里，內心裡有著某種不可名狀的失落感。
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她現在並不能確定成懷究竟是怎麼樣的人，又怎麼能強行阻止這樁婚事。
尤其如媚此刻的態度，顯然她已經認下了這件事情，自己還能再說什麼呢？
青鸞閉著眼睛在椅子上坐了好一會兒，思考著事情前前後後的經過。
雖然是如媚對自己的一廂情願，但這件事情的最終原因，都是因為自己誤導了如媚。
但現在，似乎一切都不能從來，更無法挽回。
青鸞感到一種從來都沒有過的無助，她坐直身子，伸手從包袱里拿起那對玉釵，仔細端詳了一下，遞給如媚。
「如媚，這對玉釵是我親自選的，本來是想我們一人一支，結拜時戴的，既然你明日要出嫁，那就都送給你吧。」
「結拜？你當真要與我做姐妹嗎？」
「當然，這是我一早就想的，就等著皇后壽宴過後再告訴你的。」
如媚笑了。
這些天她也想了很多，就算公子心中另有她人，但對自己也是有情意的。
此時聽青鸞說要與自己結拜，心中雖然仍有著傷感與不甘，但也總算是一種幸運。
畢竟青鸞是將軍府的二小姐，身體尊貴，而自己說白了只是一名舞姬，還能求什麼呢？
如媚叫外面的姑娘端進來一個香爐，親手插上三支香，然後微笑著走過去拉起青鸞一起跪下。
二人既沒說什麼誓言，也不問各自的年齡，向北連磕了三個頭。
如媚先起身，然後伸手扶起青鸞。
她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翡翠玉鐲，用手帕擦拭了一下，戴在了青鸞手上。
「二小姐，我知道你一片真心待我。從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姐姐，如媚從此不再孤單。」
青鸞點頭，「好，你就是我的妹妹，以後你有任何的事情，我都會全力以赴的幫你。」
如媚點頭，二人拉著手相視而笑。
兩個人終於放下了心結。
青鸞叫人端上酒菜，親自倒上兩杯酒，二人舉杯相敬，喝得十分暢快。
酒意微醺，青鸞起身要走。
如媚心中突然不舍，拉著青鸞的手，一直將她送到了天香樓外。
到了門外，青鸞看著已經掛上紅綢的天香樓，微笑著說道：「明日大婚，我會親自來送。」
如媚這才面露喜色，爽快應聲，「那明天一定不要來遲了。」
青鸞點頭，臨走時在如媚額頭上親了一下，低聲說著「妹妹保重」，然後大步離開。
如媚一臉嬌羞，直到看不見青鸞的影子，才轉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