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你可以殺了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盆涼水直接潑在鄭遠的臉上,涼水的刺激,讓他從昏睡中醒了過來,打了一個激靈,急忙看著周邊的環境。
同樣,這是一個有木頭拼建起來的建築,只不過不同的是這幾間建築都是在水面上的,而自己身處的地方,就是水房。
只要腳下的木頭一抽,他就能直接掉到下邊的水牢里。
他的手被他自己的手銬給烤上了,雙腳被繩子捆緊,緊得一點鬆懈的意思都沒有。
鄭遠吐了一口水,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對自己面前的人說道:「這是在哪?」
坐在竹制椅子上的人就是他一直都想要抓的莫扎了,這麼近的距離看,他的臉上更多了些殺氣,或許是因為他殺過太多人的原因。
他咧起嘴皮,黃色的牙齒已經不知道是多久沒洗了,看上去十分的噁心。
莫扎挑釁似的乾笑了兩聲,用緬語說道:「聽說你一直都想抓我,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來抓我呀?」
旁邊的翻譯給鄭遠翻譯之後,氣得鄭遠再一次死死掙扎。
不過,手銬加繩子的組合,可不是這隨便掙扎就能夠掙扎開的。
「猜萊呢,我要見猜萊。」鄭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莫扎笑道:「想要見猜萊警官吶?真不好意思,咱們兩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談完,等說完之後再去找他吧,或許你還能活著找到他。」
鄭遠和猜萊合作過很多次,雙方共同打擊的走私物有過很多,他一直堅信猜萊是個可靠的緬國警察,所以在來的路上,他才會對陳昊的提醒那麼不屑一顧,可是現在看來,當時陳昊的擔心是對的,緬國的警方確實靠不住。
鄭遠現在後悔當時不聽陳昊的話了!
鄭遠又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說道:「你是賊,我是警察,咱們倆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如果你有種,可以直接殺了我,要是眨一下眼,老子就不信鄭。」
說幾句狠勁十足確實帶勁,但是不能隨時隨地的說。
莫扎直接把自己的左輪手槍給擺到桌面上來,說道:「我要是想殺你,何必要等到現在呢,在林子里的時候我就已經動手了,一槍蹦了你。」
「那你想幹什麼?」
「我想知道的真是姓名,還有職務,這次過境,你們國家派了多少人過來?」
鄭遠直接搖頭了:「不知道,你也別想知道。」
莫扎呵呵一笑:「我知道你是有些本事,但是在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讓誰走就讓誰走,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這一點,鄭遠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現在自己動彈不得,他還不是想怎麼樣都行。
而鄭遠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保留最後的硬氣了,什麼都可以賣,就是不能出賣自己的良心,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戰友,這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也是他做警察這麼些年想要維護的東西。
「你可以殺了我!」鄭遠狠狠的說出這幾句話。
莫扎又是一笑:「那好吧,在你死之前,先讓你受點苦頭。」
他說完,對著旁邊的警衛輕輕一擺手,只見警衛把手中的槍給掛起來,然後拿起旁邊的木棍就往鄭遠的身上招呼。
這樣的械打很痛,疼得鄭遠感覺自己的肋骨全都斷了,即便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不可能抗得住這樣的疼痛感而一聲不發。
他痛苦的大喊了一聲,然後只感覺嗓子一甜,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從喉嚨里冒出來了。
鄭遠吐了一口血,猛烈的咳嗽了幾聲。
這樣的毆打,持續了兩三個小時的時間,打人的換了好幾撥,被打的就他鄭遠一個。
這些人下起手來也是有分寸的,專打不致命的地方,這種打法可以把人打得死去活來,又沒有生命危險。
三個小時過去了,天也慢慢的黑下來,莫扎沒有再出現,這些人似乎也是打累了,鄭遠挨了最後一棍子,就被人丟進了水牢里。
鄭遠喝了幾口水,發出猛烈的嗆聲,急忙穩住自己的身形,把半截身子露出水面。
夜晚的山裡很冷,鄭遠又是泡在水裡的,加上被揍了一整天,還沒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感覺已經受不了了。
看樣子,這次非得死在這裡不可,現在他只希望陳昊已經把自己弄到的情報給送出去,這樣,就算自己死了也算是有點價值。
這個時候的水寨,燈火通明,各個木房裡都傳來人員的歡鬧聲,這些匪徒的日子過得還真是不錯呢。
負責站崗的人無聊的點了一根煙,然後瞟了一眼泡在水裡半死不活的鄭遠,用緬語對旁邊的同伴說道:「溫度這麼低,他應該不會死在這裡吧?」
另外一個警衛無奈的說道:「這裡又不是沒死過人,你覺得死了人你晚上會睡不著覺嗎?」
「當然不是,只是老大說現在還不能讓這個人死,他要是死了,咱們倆可就要倒霉了。」
「也是,不如這樣,咱們把他弄上來,關在豬圈裡吧。」
「好!」
鄭遠什麼都聽見了,但是什麼都聽不懂,兩人也是說干就干,把水牢的門給打開,把鄭遠從下邊給拽上來。
鄭遠想要掙扎,得到的回應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他再也沒有一絲力氣了。
說是豬圈,還真的是豬圈,只是這豬圈裡邊已經沒有了豬,可能是被這群人給吃完了,豬圈是用一個木圍欄圍成的,把人關進去,就跟關在鐵籠子里一樣。
鄭遠已經沒有了站立的力氣,被扔進來的時候,他就直接摔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嗯,這裡好多了,還暖和多!」
「咋倆倒霉,聽過今天新帶回來的姑娘很不錯的,我們卻在這裡守夜,得到老大的賞賜,那群人都樂瘋了。」
吁吁!
「你聽到什麼聲音么?好像是在水裡的。」
「什麼聲音?難道是水裡有女人的呻吟?」
警衛立住身子,仔細的聽著剛才的動靜,又什麼聲音也沒有了。
「可能是聽錯了,我先抽根煙,還有三個小時才有人來換我們,守夜真不好玩!」
鄭遠慢慢的爬動了一下身體,只感覺全身上下的那塊部位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只要稍微一動,他就會疼得撕心裂肺。
「我草!」鄭遠無力的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