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沒有了

  第166章 沒有了


  臨近春節,孟家很多生意都要算賬對。


  賬本,跑貨,查貨品,他這幾天太忙了,也太累了。


  扶搖推醒楊熹文,他睜開惺忪的睡眼,"我睡著了?」


  「嗯,小心著涼了。快去泡個熱水澡!」


  扶搖將乾淨衣服遞給他,他道了聲謝謝。


  他洗澡出來,她還沒有睡,支支吾吾道,「你今晚開始睡床上吧。」


  「好。」楊熹文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在她身邊躺下,兩人中間隔了很大的空隙。


  可是扶搖還是身子挺直僵硬,一動也沒動。


  楊熹文彷彿察覺了她的不適,「你要是不習慣我還是睡小榻吧?」


  說完,他已掀開被子一角,卻被扶搖拉住,「別去了,你這些天很累,睡小榻上你的腿腳都伸展不開。」扶搖頓一下又說道:「我慢慢就習慣了,而且總要習慣的!」


  「好,我不著急。」


  兩人睡下,許是太累,很快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天空紛紛揚揚下起了一場大雪,睡夢中的扶搖擰起了眉頭,一雙手緊緊握拳,「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啊!」


  楊熹文被扶弄醒,點了燈,用袖口給扶搖擦了擦汗水,「我在,我在,別害怕!」


  扶搖攥住了他的手,鑽進了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你別走!」


  楊熹文撫摸著她的背部,"好了,沒事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至始至終,做噩夢的扶搖都沒有睜開眼,只是囈語,楊熹文懷抱的溫度讓她安靜下來。


  又恢復平靜。


  第二天早上,扶搖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在楊熹文懷裡,他的手,就這樣在她腰上。


  她一推,就把還在睡著的楊文推醒了。


  「你為什麼越過床中間的線?為什麼會抱著我?」


  楊熹文自然明白她是為何推他,「抱歉,下次不會了。」


  楊熹文並沒有解釋昨晚她的噩夢的事。


  兩人洗漱完畢,吃完早飯,便各忙各的去了。


  扶搖還是會時不時想起步驚雲來,便只好做更多的工作,讓忙碌的生活將他淡忘。


  已到中午,彩蝶過來催扶搖吃飯,「小姐,姑爺等你好久了,你還不吃飯嗎?」


  「我不餓,讓他自己吃吧!」


  「可是…」彩蝶欲言又止,只好作罷退下。


  一隻手抽走她手裡的狼毫,她抬頭一看,正是楊熹文,只見他微怒的問:「為什麼不

  吃飯?」


  「我不想吃還不行嗎?我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了?"扶搖奪回狼毫繼續寫。


  她也不知道為何沖他發牌氣?

  「走吧,不想吃也多多少少吃一點,你這樣不愛惜身體只會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扶搖吃了半碗飯,便放下筷子,「我吃好了!」


  楊熹文放下筷子追了過去,緊隨其後。


  扶搖扭頭一看他,「你跟著我幹什麼?」


  「要不要出去逛逛街?現在街頭很熱鬧!」


  「我不想去。」


  扶搖走了一段路,看見他還跟著,停住腳,「不要跟著我,讓我靜靜好不好?」


  扶搖眼眶泛紅,被楊熹文上前一步抱住在懷,她使勁掙扎,「你放開我。」


  卻聽得他在耳邊道,"別鬧了,不就是我昨晚抱了你嗎?我讓你抱回來好不好?」


  「誰要抱你!"扶搖吼道,「你放開我。」


  楊熹文鬆開她,她因為發牌氣,此時臉上還漲紅著,他就看著她,笑了起來。


  扶搖上前打他,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小拳頭打在他的胸膛上。下人看見此景都急匆匆走過,看著姑爺笑得如此開心,那就是小夫妻之間的情趣了。


  楊熹文握住扶搖的兩手,「你打累了沒?要是心情還是不好,我可以讓你多打一會。」


  「哼。"扶搖從他手裡掙脫出來,卻不得不承認,心情好多了。


  到了晚上的時候,她肚子隱隱作痛,楊熹文看見她皺著眉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餓了吧!」


  楊熹文趕緊讓人傳膳,扶搖才吃了幾口,已是疼得掉落了筷子,額頭上是豆大的汗水。


  「彩蝶,快去叫大夫來。」楊熹文說完,就將扶搖打抱而起,放在了床上。他用熱水打濕毛巾,擦著她額上的汗。


  「扶搖,大夫馬上就來了,忍一忍。」


  「我不要見大夫,我-不要!我討厭大夫,討厭大夫!」扶搖的手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啊,疼!」


  楊熹文一遍遍擦著她的汗水,一遍遍安撫著她。


  該死,這大夫怎麼這麼慢!

  大夫終於來了,被楊熹文拎著衣領揪到了床前。


  老頭額巍巍的坐下,搭上扶搖的脈搏,捋著一振白花花的鬍子,眯著眼睛道,「唉,這位小姐是小產了。」


  孩子?

  扶搖聽到小產睜開眼睛,拉住老頭的衣袖,"幫我保住孩子!」


  「什麼,小產嗎?」楊熹文攥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心裡卻很疼,原來自己很在乎。


  老頭緩緩道,"姑娘,你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可是孩子下不來,只能喝葯讓他流出來,否則殘餘腹中,對你不好。想要孩子,接下來再要就好了。」


  扶搖鬆開手,「滾,你們都給我滾!」


  嗚嗚,眼淚混著汗水而下,打濕了額前的碎發,彩蝶帶著老頭出去了,也去煎藥了。


  楊熹文照顧著床上的扶搖,她還撕心裂肺的哭著,安慰道,"這個孩子跟你無緣,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扶搖吼道,「沒有了,沒有了!」


  算了,他又怎麼會懂!

  腿間有熱流流下,順著她的大腿向下滑,她感受著孩子從她體內流失,心不由更痛了。


  楊熹文握住她的手,扶搖攥緊力度,指甲在他手上留下了好幾道印痕,有的甚至流了血。


  彩蝶端來葯,「小蛆,小姐!你怎麼樣了?」


  「我不喝。」扶搖虛弱的說,將頭擰到一邊。


  「彩蝶,你先出去吧,端幾盆熱水進來。今天晚上的事,交代大夫什麼也不要說,父親母親那裡也先不要通知了。」


  「是,姑爺。」彩蝶命人送了好多熱水進來,還是不放心的問道,「要不還是彩蝶留下來照顧小姐吧?畢竟…」


  「不用,我來就好。"楊熹文將葯在嘴邊吹涼,擺正扶搖的腦袋,「乖乖的,別鬧了。」


  彩蝶看見此情此景,只好出去,心裡放心了一些。


  葯喂完,沒多久便發揮了藥效,昏迷的扶搖再次被疼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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