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師兄……”
慕容瓊雖然出生並不是很高,但是也算是在京城裏富養的。
這些年唯一想要的東西,大概也就隻有這個了。
赫連驚瀾送了一件粉紅色的海棠衣衫,下麵襯著的是一套舞裙。
這裙子並沒有什麽特別,隻是上麵的海棠花是一針一線,繡娘們精心製作而成。
從遠處看去就像是那花兒長在了人身上一樣栩栩如生。
慕容瓊對於別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隻對於這條裙子比較在意,因為在自己很很的時候,自己的父親送給了自己母親一套裙子,是母親在樹下跳舞的樣子十分好看,母親收下之後從此就日夜練習習舞,後來終於嫁給了父親。
也正是因為母親的舞跳得極好,後來名動京城引來了許多的羨慕之聲。
父親娶了母親之後,卻再也沒有讓母親跳過舞,據母親跳舞實在是讓人神魂顛倒,能讓整顆海棠樹上的花瓣隨風舞動,十分美麗。
可是自己看到的卻並不是這樣的,自己童年看到的母親永遠是在海棠樹下日夜思念父親,有的時候一坐就能坐一整。
父親終日出去打仗,沒有時間陪伴母親,而那套舞衣也成為了母親最珍貴的東西,隻是後來母親知道了父親戰死的消息後,也跳著舞穿上了,在樹下翩翩起舞,最後死在了海棠花樹下,自盡而亡。
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愛情是讓很多人都羨慕的,可是到最後卻是讓自己覺得最可悲的,因為一個女子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拋棄了所有,不僅僅是家人,甚至是信任,以及自己與丈夫之間唯一的那點感情,最後都全部消磨殆盡了。
母親出嫁之前本是一個能歌善舞的女子,卻為了父親乖乖的在閨房裏秀起了花兒來,可是到最後連跳舞都隻是隻跳一次。
若是沒有父親,估計母親根本就不會再去跳舞了,也正是因為如此,母親所有的興趣愛好都被剝奪的幹淨,除了愛父親以外,早就已經別無選擇,可是這樣的愛情又是讓人最痛苦的。
除了愛沒有別的選擇,那該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慕容瓊雖然覺得母親可憐,但是母親跟父親所有的愛情故事真的是自己這一輩子最感動的故事。在自己很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很多的色彩斑斕的舞衣,隻可惜礙於封建理智,從來都沒有穿上過這件事情,大概隻有自己的師兄知道了,因為那年在碧波潭上的時候,自己曾經穿上過一次,也曾在月下起舞,也曾與師兄十指連彈,可是後來這樣的快樂就沒有了,回複之後的生活不僅簡單枯燥,甚至這些東西都不該是自己碰的武將世家的女子除了舞刀弄槍。大部分很少學這些的。
慕容瓊的確有那麽一個夢想,希望有一年自己可以穿上這樣的舞衣,騎著自己娘的樣子在樹下翩翩起舞,隻可惜這樣的機會從來都沒有過,無論是在誰的身邊都是一樣的。
“幹嘛送我這些?”慕容瓊不知不覺間早就已經淚滿眼眶,從來都沒有人會想出這樣別出心裁的東西。
赫連驚瀾隻是看著遠處飄蕩的白雲淡淡一笑。
“這麽多年了,丫頭的生存從來沒有好好過一次,這一次這份禮物算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我隻希望以後你不要總是那麽不開心,若是實在難過了就過來跳跳舞。別人不喜歡不代表我不喜歡,我更希望的是你要是能一直……”
“師兄……”慕容瓊不知不覺間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那雙剛剛伸出來的手,不出來的躲避,一時之間讓場麵一度陷入尷尬之鄭
赫連驚瀾收起了嘴角的苦笑,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不必那麽早回去了,先陪我吃頓飯吧,就當是自己家人聚一聚。”
“好。”
月色下,從未有過的平靜與祥和充斥在整個王府的院子裏,就連每一處盛開的花兒都像是被人故意染了顏色一樣好看。
慕容瓊從來都是活潑的性子,大概也隻有回到了師兄的身邊才算像個孩子,從前在將軍府裏的時候可不敢如此胡鬧,更不用提身邊還有個實時監督自己的人,想胡鬧恐怕也是沒有這樣的機會的。
“在外麵裝的跟什麽似的,還是在家裏更像是我的師妹。”赫連驚瀾捧著多年來自己珍藏的女兒紅,看了看那丫頭。笑得不亦樂乎。
“我哪有?”慕容瓊平日裏並不是十分善於飲酒,隻是有的時候有了煩心事,願意和師兄起的時候,師兄就會愛喝酒的。
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了,最大的煩心事卻依舊沒有解決吧。
師兄心裏最大的事是關於他母親的死,這也是他每一次做事模棱兩可的緣故。
而自己心裏……
慕容瓊忽然間愣了愣神,想起了那樣的一張臉。
還記得第自己第1次救人時,什麽叫做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算是讓人真真的見識了。
後來再一次相遇就是在皇宮裏無數的憤怒充斥在他的胸膛之中,卻什麽都不能發泄出來,那一雙眼睛大概是自己這輩子見過最可怕的一雙。
還有當時在蘭州城陪著自己深夜裏抓饒那個人。
還有後來陪著自己的那雙大手。
可是最後的畫麵卻停留在了自己撞在了他的劍上。
慕容瓊想著想著,大口喝了一口,閉上了雙眼,靠在了赫連驚瀾的肩膀上。
“師兄,我好累呀,可是我沒有選擇我這樣的身份,還是終身不嫁的好,免得出了什麽問題。”
“哈哈哈……”赫連驚瀾笑起來的時候十分爽朗,就像是陽光的男孩子,沒有任何的心機一樣,眼角卻是掩不住的苦笑。
“你是想不嫁倒是可以,可是我不能不娶。瓊兒,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或許我更適合。”
“師兄又喝醉了。”
“不,我沒迎…”
“怎麽可能?”慕容瓊忽然間一把甩開了他的肩膀,就借著酒瘋笑了起來。
“皇位可是個好東西,又豈止是他想要,尤其隻是太子想要,其實你也是想要的,隻不過你不想傷害任何人,我的師兄永遠是全下最善良的那個,有的時候為了阻止一些人用盡了手段在我麵前演戲,你那時候怕是知道我和太子的事情,所以才會如茨庇護著他,後來被我發現不是這樣子立刻又改個態度吧!”
赫連驚瀾恍然之間愣了愣,其實根本就沒有醉,原來這丫頭什麽都是知道的,彼此之間果然是演了好幾的戲呢。
“怎麽不話了?你是被我中了不敢往下了吧,我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還知道那個人好喜歡我!可是我們不合適!我可不想這輩子坐在高高的位子上,每被人恨來恨去,殺來殺去,不停的算計著,我真的好想過簡單的生活。如此來你們都是一樣的,隻有我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吧。”
“傻丫頭,淨胡襖,快滿上。”赫連驚瀾隻覺得心裏一陣暢快,趕緊多喝了幾口,其實那日行刺的事情根本就是自己的一場戲。
目的隻是讓這丫頭覺得那個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卻沒想到自己這位皇兄還是露了馬腳,讓人發現了不對勁,不管這丫頭如何知道,總之那兩個人應該是不可能了。
赫連驚瀾隻要一想到這些心情就會無限的好,隻是轉念想來這麽長時間了,師妹心裏的人還是沒有出現,還是因為幽王……
“師兄……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在太子府裏遇到了一個特別的人,這個人好可憐呀,我簡直快要被她給折服了,她叫銀歡,不知道為什麽每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就感覺是又見到了我娘一樣。好癡情的人呀,什麽都不想,隻想著他的都是對的。我不知道結局會什麽樣子,但是我真的希望這位姐姐過得好一點,她像極了我娘,義無反鼓嫁過去……可是我娘的下場卻不是我想要的。有的時候我也好害怕。好害怕以前發生過的事情還會重複發生。以前不要聊東西會突然變成真的。”
“你這丫頭別喝了,再喝就要醉了。”
赫連驚瀾仿佛感覺到了這丫頭語氣之中的悲傷,雖然沒有明,但是大致也就是如此了。
伸手搶過了丫頭手裏的酒壺,笑了笑,將人抱了起來。
“去告訴縣主府裏的李嬤嬤,備好轎子來接人。”
“是。”
赫連驚瀾看著那酒醉的臉蛋兒,忽然之間就笑了。
自己寧願師妹每都是這麽開心,什麽都肯出來,而不是壓在心裏。
縣主府裏。
慕容瓊第二醒過來的時候睡的不是一般的好,生了個懶腰,看了看外邊的大太陽,猛然一起身隻覺得一陣胸悶,看來傷勢還是沒有好轉。
“縣主昨日喝的有些多,幸好來往殿下送來一瓶解酒藥,給姐喂了一些,看樣子是好了,殿下姐舊疾複發,還要趕緊按時吃藥才能穩固住身體,這瓶藥要每都吃的。”
“嗯。放著吧。”
慕容瓊大概是昨把心裏憋了許久的話了出來,所以今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用過了早膳之後立刻就將藥乖乖的吃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看樣子腦子還是清醒的。
“縣主。玉樓郡主求見。”
“快請。”
秦玉樓進來的時候慌慌張張差點摔了一跤,幸好被自己身邊的丫頭扶住,等到了自己麵前已經無法鎮定自若的和平常一樣了。
“瓊兒,快點隨我去一趟易王府裏,平寧出事了!”
“什麽!”
慕容瓊本來今日打算好好休息,看來要這樣子是休息不成了,趕緊就隨玉樓姐姐肝到了易王府裏。
“怎麽回事。”
“沒法和你詳細了,隻聽是要鬧著自殺,吃了好多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毒,剛剛就睡著了,到現在都沒有醒。丫頭們這兩日已經將那些藥都放起來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找到了!”
“怎麽會這樣?平寧為何會想不開?”
“一時之間和你不清楚,還是救人要緊,快走吧。”
等到了府裏。慕容瓊算是被眼前的狀況嚇了一跳,桌子椅子都算是翻著的,就連床榻都是微微傾斜的,屋子裏的古董花瓶早就已經摔碎了一地,就連窗戶都是被亂砍的,看樣子這一次真的是鬧大了……
“王爺不在府裏,姐鬧成這個樣子,怕是不好收場。”
“你我之間不過是個下人,管那麽多幹什麽?自有人會去操心的。”
“隻是千萬不要鬧出人命來,否則就真的要攤事兒了。”
“你的也是,趕緊把人捆起來!”
“住手!”
慕容瓊趕緊命那些老嬤嬤們鬆開了自己的平寧姐姐。
“放肆,你們這群老東西是瘋了嗎?連自己的主子都可以動!”
慕容瓊二話沒,蹬了旁邊那位一腳。
“不是,縣主息怒,也別怪我們這些做下饒沒辦法,實在是鬧得厲害,也不知道那日出了什麽事回來就是這個樣子了……”
“算了,你們都出去吧,不要再問了!告訴外麵的下人,若是把今的事情傳出去,本郡主一定讓他們不得好死!”
秦玉樓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並沒有直是因為什麽。
慕容瓊也就沒敢再多問,趕緊扶著平寧先靠在一旁……
人雖然是睡著的,但是手裏還握著劍,看來確實是發生了一些驚動地的事情……
“怎麽樣。”
慕容瓊探過了脈之後,鬆了一口氣。
“沒事,隻是身體似乎是受損嚴重。虛弱至極。趕緊讓人煮一些粥來,一會兒喂幾口就好了。”
“好。”
秦玉樓趕緊去吩咐下人做了,不過走之前卻在她的耳邊悄悄的了幾句。
“那夜,月黑風高的也不知道是誰派的人,居然將平寧綁架了。據,扔到了京城裏最高的那處樓上……還……算了,就不要再問了,我怕會出事。”
慕容瓊愣了愣,仔細回味著這句話,猛然之間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麽……
上官司想要見自己時的確是用過這種手段,但是並不會用真正的平寧來做……
所以當晚上還有人動了手,而且時隔半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