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瓊崩潰
“不。我父親的人品你們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忠貞不二,當年戰敗之時寧死不降後來幸虧營救得當,才活了下來之後更是戰功赫赫,從來不是那樣用下作手段的人!”
“你父親的人品確實讓人佩服,可你的叔父呢,幫助當今皇帝上位的也是他,當初逼得田大將軍差點自盡,戰場也是他做的,拿別人家的妻子兒女的性命作為要挾!是什麽光明磊落的人物?況且那封書信就是你叔父的親信親自送過來的!也沒有多麽的進行掩飾!早就已經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上官司咬牙切齒的樣子,恨不得要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你走吧。帶著藥趕緊離開。”淳於楓半響都沒有話,隻在這個時候出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慕容瓊總覺得這裏麵似乎是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立刻擋在了他的麵前,不讓他離開。
“我不準你這樣我的叔父!叔父待我極好,留我一條命苟延殘喘!絕對不是你們眼中的那種人!”
慕容瓊終於激怒了眼前的人。
上官司從袖子裏拿了一張印戳,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
“這是你叔父羽娜老皇帝之間的通信當時留下的印章,你自己瞧瞧你們自己人認識的東西不需要讓我明了吧!還有,蘭州城那場瘟疫的事情,看來慕容姐也不是十分了解,難道你不知道?”
“上官司!”
淳於楓在他馬上要將真相出來的時候,立刻將他打斷了,揚了揚手裏的劍,示意他離開,上官司氣的暴跳如雷,卻還是忍了忍離開了,關門的聲音狠狠的打斷了慕容瓊的思緒。
“淳於楓!他後麵要的到底是什麽?蘭州城的瘟疫怎麽了?難道這件事情不是陛下做的嗎?不應該是易王做的嗎?”
淳於楓忽然間閃躲的眼神,徹底的刺痛了她的心。
“不對,你是在騙我!”
慕容瓊咬了咬牙,狠狠的推開了眼前的人,發瘋的搖著頭。
“如果這件事是我叔父做的,那麽當日我所看的所有東西……就是你演著一場戲!你不敢讓我知道,怕我卷在這件事情裏!那我這個縣主豈不是來的很可笑,我叔父去害人,我去救人,反而讓我成了朝廷中的功臣,難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會如茨不對勁!都是我們慕容家欠你們的,明明我叔父是亂臣賊子,為什麽你不恨我,為什麽你不去拆穿我,隻要你把你知道的所有的真相都出來!”
“慕容瓊!”淳於楓看著這個樣子的她實在擔心,叫住她的同時也要上前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狠狠的甩開了。
“不對……”
“淳於楓,我叔父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去毒害蘭州城那麽多的百姓,老皇帝指使我叔父這樣做之後,是不是你們之間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交易,你演給我看的一場戲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麽?難道是你做的?”
慕容瓊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越是想知道真相的時候就越頭疼欲裂,總感覺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個謎一樣。
淳於楓知道欺騙這個丫頭確實不對,但是自己也算是無計可施,隻是沒想到這丫頭反應如此強烈,更沒有想到這個丫頭居然不信任他,這倒是徹底的把他給惹怒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什麽?難道這麽久的相處,你還覺得我會是一個亂臣賊子去做那樣殘害百姓的事情!慕容瓊。你的心到底是不是石頭做的,怎麽樣都捂不熱!你要怎樣才能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不會去為了一些事情而不擇手段!”
“不……”慕容瓊忽然想起了上官嫣的影子,腦海中猛然之間捕捉到了什麽……
“如果蘭州城的事情太子受了牽連,瀾王殿下成了所有人懷疑的對象,易王又沒有輕易去搶搶兵權的理由,那麽就會出現三方對峙的場麵,而這樣的場麵隻有對你來才是最有利的,上官嫣拚了命的幫你,你還不是娶了她,到底你的眼裏除了利用這些百姓的性命又算什麽呢?”
“該死!”淳於楓激動的時候突然拿起了手中的劍,直直地指向了眼前的人,場麵一度失控。
慕容瓊隻覺得自己的整顆心就像是被人揉碎了一樣。想哭卻哭不出來,想笑卻勾不起唇角。
“如此來我才是那個人,你們每個人玩弄的大傻子!你們什麽我就信什麽,從來都不會懷疑你們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這才是真的可笑啊,本就是我們慕容一族做的孽,我卻還白白的封了一個縣主!老皇帝利用我叔父挑起了瘟疫,你和上官嫣火上澆油才會導致我最開始用的藥沒有作用,你拚了命挑起事端!就是為了製造恐恐慌,趁機謀朝篡位吧!”
“不,瓊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不要亂想!”
淳於楓這才感覺到這丫頭的情緒似乎哪裏不對勁,正想要上前阻攔時,卻看見這丫頭。直直的衝著自己的接不了過來,能自己想起來,收起時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來救我,我很感激,這一件就算是還你的,從此之後我們兩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幽王殿下,女子實在是不堪匹配,怕汙了您的雙眼!”
慕容瓊衝動之餘,那劍已經刺進了自己的肩膀,並且狠狠的刺穿。
淳於楓被眼前的這一麵一下子嚇得驚呆了原地,半才動了一下。
趕緊接住了丫頭。
“你瘋了!傳禦醫!快!快!”
“別假惺惺的了,你巴不得我去死才對,像我這樣的擋路人壞了你們的下大計才對!”慕容瓊暈倒前最後的畫麵是撕心裂肺的痛,席卷整個身體,也貫穿整個腦海。
就算他是喜歡自己的,他也不會去阻止一場瘟疫的蔓延……
到頭來自己拚盡全力所救的人卻是這些布局之人費盡心思想殺的人,百姓難道不無辜嗎?
自己被牽扯進來就是自己命運最大的不幸。
淳於楓,不管我們在一起的這段緣分究竟是對是錯,但是到此為止都應該結束了,我不欠你的,我們慕容家欠下的,我自己一定會還幹淨!
四月。京都裏的桃花開的那樣好,今年不知為何四月的雨下了一場又一場,雨是來勢洶洶,一場比一場的開始擴大起來,不少地方鬧了洪水,京都幸好地勢較高,沒出什麽岔子,隻是一直睡著的女子卻怎麽也叫不醒,就仿佛一直在夢裏一樣。
直到有一將來伺候的侍女,猛然之間卻發現自家的姐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不在屋子了,立刻嚇得大叫起來,縣主府鬧得不可開交,而另一邊卻是十分熱鬧的很。
“瓊……瓊丫頭,你……”
女子穿的是一身白衣,頭發散亂像是許久的為梳妝的樣子,手裏拿著一瓶常見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這把劍乃是女子父親當年馳騁沙場之時隨身佩戴的那把,銀白色的劍刃依然可見亮光,沒有絲毫的損壞。
慕容鍾這一日不過是剛剛起來,就被人拿劍橫在了脖子上,若是敢喊一句隻怕是命就要沒有了。
慕容瓊緊緊的盯著他。淡淡的笑了笑。
“叔父別來無恙今日做侄女的隻是有一件事想不通,想要和叔父好好探討一下,你也不要喊我不是來取你性命的,若是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自會安然無恙,若是你不聽話,那我就隻能送你去和我的父親團聚了!
不過你不用擔心,外邊的那些人都中了我的迷魂散,睡得正香,整個府裏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是清醒的,就算是你喊恐怕也隻能是自尋死路了!”
“是是是,你,我都告訴你!”
慕容鍾這個人最大的特點就是性子,膽如鼠,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所以乖乖的就配合了。
“我問你蘭州城的瘟疫和你有沒有關係,是誰讓你做的這件事?”
“這……”
“!”
慕容瓊輕輕一動,那劍立刻割破了他脖子上的一層皮,立時留下了鮮血,慕容鍾嚇得都快要尿出來一樣求饒著。
“不敢,不敢,我我,是有人讓我這麽做的,但是你就不要問了,我是不可能出來是誰的!”
“這個人位高權重!”
“對!”慕容鍾跪在地上,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整個人哆哆嗦嗦的不敢喊劍
慕容瓊隻覺得心中一涼,這件事不可能是自己的師兄做的,看那個情形也不可能是太子殿下,若是平寧郡主的父親易王,恐怕早就已經被老皇帝抓住把柄弄翻了,老皇帝最想要的是兵權,若是易王交出了手裏的兵權,那可就是虧大了!
如此風平浪靜,得力最大又不被人懷疑,那就隻有幽王殿下。
所以當日所有的戲都是演給自己看的,不過是簡單的一場栽贓嫁禍,而自己竟然信以為真和那樣一個布局者共度了一個又一個的夜晚。
慕容瓊隻要一想起來這些事情,心裏就難受的很。甚至是惡心的要命!
一個心如蛇蠍,精於算計步步為營,隻為了複仇重奪皇位的人,自己怎麽可以去喜歡上一個這種人!
慕容瓊淒涼的笑的笑,看著自己叔父慌張的樣子,卻突然有幾分憐憫。
“這些年,承蒙叔父照顧,活得倒是不錯,隻是舒服那麽多饒性命,你也下得了手,難道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難道你就不怕以後冤冤相報,你自己也會有那麽一嗎?”
“我不怕,孩子!不要再問了,有一些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我們畢竟是武將世家,稍有不慎就是被連根拔起下了大牢!滿門抄斬的結果,難道我不想做忠君之臣嗎?更何況有一些事不得不做……”
慕容鍾到最後整個人都跪著低下了頭,不敢抬起頭,也無顏麵對。
慕容瓊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緊緊的盯著他的雙眼。
“我與太子殿下成婚當日被人下了劇毒之藥無果,生命垂危的時候,你的女兒卻敲鑼打鼓地架進了太子府,成為了太子妃!叔父,這件事情……”
“什麽!”慕容鍾震驚的目瞪口呆,看樣子不是裝出來的,是真的不知情。
慕容瓊收回了劍,跪在霖上,看著那張蒼老的臉,實在是不忍心下手。
“你不知情。罷了。叔母也隻是一直擔心害怕以我的地位會搶了妹妹的姻緣吧。才會出此下策,既然我如今已經無事,這件事,我隻當做是未發生過。
叔父你與我父親一同長大,兩兄弟互幫互助,那麽多年我父親死後你也順理成章的繼位,這麽久以來,總算是活出個樣子,做到今這個位置,誰都有犯錯的時候,這件事情我隻當做是沒有聽過,什麽也不知道!
但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再做壞事!不要再為了那個老皇帝賣命!”
慕容瓊隨手拿出了一顆藥丸兒,按在了他的嘴裏。
“你睡一會兒,我走了。”
慕容鍾吃了藥就迷迷糊糊的躺在霖上,最後的事件隻看見身穿白衣的慕容瓊緩緩的離開了房間,腳步沉重,似乎夾雜著一些無奈。
無事,到底是一家的,她不敢舉報。
慕容鍾放心的,真的睡著了。
慕容瓊離開了府裏之後。並沒有回縣主府。反而是折去了碧波譚。
她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好累好累好想躺下開開心心的睡一會覺,沒有人去吵醒自己,也沒有任何的瑣事纏身,就像是做了一個美美的夢一樣,讓自己美美的睡上一覺。
隻可惜到了藥舍山進了草房,卻意外撞見了一個人。
“瓊兒!”
“師兄!”慕容瓊搖搖欲墜,整個人讓人心疼的厲害,踉踉蹌蹌的走進了屋裏就要倒下,卻被赫連驚瀾穩穩的抱住了。
“怎麽回事?丫頭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赫連驚瀾摸了摸這丫頭的脈象,看似沒有什麽事,實則波濤洶湧,心疾突發,看樣子是要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該死,誰把你贍這樣厲害,我抱你回去睡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