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行賄者的尷尬i
元崢開著破舊的皮卡車,離開這個小鎮子的時候,
回頭看見依舊燈火輝煌的基地,雖然裏麵沒有一個人人了,
但是遠遠看過去,
還是那樣的威嚴,那麽的氣勢逼人。
元崢開著車,沿著公路,又向著半個小時前才走過的道路開去。
今晚他就跟這段路過不去了,才開過來,又要開回去。
那支在戰場附近紮營的隊伍,在黑夜裏麵,無法完全把整個戰場打掃幹淨,
隻能是大概打掃了一遍,然後就隻能等待著天明。
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一輛皮卡車從不遠處的公路處通過。
同樣的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好幾輛車呼嘯著向他們基地那個方向開去。
開著這輛皮卡車,元崢在路邊的一處廢墟裏麵換了一輛更加破舊的吉普車,
開著這輛車慢騰騰地回到了出發的地方,他在車裏沒有電視,
沒有網絡,也就不知道,就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
一個天大的新聞已經在世界上炸響了。
那些記者們連夜趕到了有人曝光的那個小鎮,
整個鎮子裏麵,燈火輝煌的就是那個基地,
這些記者們已經打開攝像頭,開始錄起來了。
遠遠地看著黑暗的小鎮,跟燈火輝煌的一處院子,
天然的對比。
這些人走近了後,鎮子裏麵的居民們,還躲在家裏不敢出門。
記者們能夠前往的當然就是,燈火通明的那個院子了。
看著這種熟悉的院牆,有經驗的記者已經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
這種院牆,不是真有錢的人,是不可能住得起的。
真有錢的人,也不會在這樣的鎮子裏麵築這種的院子來生活。
其實不用猜測,門口那幢建築物頂上的那麵旗幟,
早就說明了這是誰家的了,也隻有他家才總是這麽財大氣粗的。
這些記者們隻是沒有想到他們這麽消息靈通的人士,竟然都不知道這個國家竟然在這個小地方,又建設了一個基地。
互相之間在探口風呢。
走到門口的時候,竟然沒有人出來喝問,
這就很不科學了。
雖然這個國家的做事強事,紀律有時候讓人覺得有些鬆鬆垮垮的,
實際上人家的管理是非常嚴格、非常科學的。
像這種到了基地門口,沒有人出來過問,這麽多記者,有些已經是三十年的老記了,
從來都沒有遇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
記者們都是膽大的,每個都有強烈的好奇心,
沒有人出來阻止,那麽就算是默許了。
幾個攝像跟著,記者在前麵帶路,手裏拿著話筒,一邊拍,一邊走進去,
走到值勤點的時候,探頭向裏麵看了一眼,立刻發現倒在血泊裏麵的四個衛兵。
四個衛兵全都倒在崗亭裏麵,一個個的手捂著脖子,
現在都還有濃稠的血液沾在手上,顯出一種來意的黑色。
有些膽子的女記者嚇得尖叫起來,馬上她們就回過神,
趕緊把掛在脖子上的相機舉起,哢哢地拍個不停。
剛剛那個探頭,第一個看到現場的女記者,正在指揮著自己家裏的攝像,
先對屋內來了一個全景,又對每一個死者都給了鏡頭,
然後再把現場的這些人也全都攝了進去。
大家都是做這行的,對被拍攝這件事,
沒有人提出意見。
有人提出要進去看看,這個一直在指揮自家攝像的女記者說道:
“裏麵是現場,還是不去惹麻煩的好。”
這個時候,這些記者們才想起來:樓頂上那麵旗幟代表著什麽,
這裏麵今天發生的事情,可是有些詭異了。
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一個燈火通明的院子裏麵,
本來應該是最有威懾力的軍隊營區,卻突然變得寂靜起來,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就在營門口,就連值勤的士兵都死了。
難道整個營區裏麵的人都死了?
帶著疑問,三十幾個記者抱團壯膽,
戰戰兢兢地向著營地裏麵走進去,
一邊走,還一邊四處張望。
剛剛走進去,就發現了停在院子中間的兩輛貨車,
這個時候,他們被驚嚇的心情,才回轉來一些,
大家突然想起來,自己這些人不是前來冒險的,
也不是前來探案的,咱們是前來調查今天被搶劫的那批醫療物品的。
兩輛貨車的外表,車廂上的標誌,還有車牌號,
就連兩輛貨車的圖片,他們這些人手上都有。
不需要拿出圖片來對比,這些記者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昨天才被搶劫了的兩輛車,
作為一個記者,這一點基本素質還是有的,
不能說做到過目不忘,至少記下一些重點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兩輛貨車,肯定是被劫的那兩輛,這是無可置疑的。
為什麽它們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這兩輛車,被這裏的軍方去解救回來了?
所有的記者們都趕緊圍繞過去,剛剛已經打好的草稿立刻發了出去,
標題很吸睛:軍營驚現被劫貨車。
有些人還在討論:難道是這裏的人,遇到被劫的貨車,
把它們解救回來,然後又被劫匪把整個基地洗劫了?
這個猜測有些合理,不過把人家的戰鬥力給想得太差了吧!
就是這些記者裏麵,也有人提出這個疑問。
這些人圍著這輛貨車轉圈,倒沒有一個記者提出去打開它,
也沒有人上去摸一下車門。
他們都知道,今晚這裏的情況有些詭異,
三十幾個人,打著燈光,拍攝的時候,閃光燈不停地閃,
他們這些人討論的聲音,怎麽也能夠把熟睡地吵醒的,
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向他們問話。
從貨車這個位置觀察整個營區,
整個院子裏麵的麵積並不太大,不遠處還有幾輛車停在院子邊緣,
這夥人看著那些車輛,全是貨車。
這些貨車,很多記者手裏都有它們的圖片,
當初才失蹤的時候,就是這些記者去報道的。
現在它們同時出現在這裏,
這些人心裏有了一種猜測:難道這些貨車真的是這個基地裏麵的人做的?
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心裏想著事,動作卻沒有停,
記者們一起蜂擁而上,離那些車還有十米左右的時候,
走在最前麵的記者突然喊道:“小心!”
一句話就把所有記者嚇住了,以為這裏有什麽陷阱呢!
那個記者這才說道:“小心前麵,大家看,前麵的地麵上滿是灰塵,
並且還沒有明顯的有人走動的腳印,
說明這些車停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如果這些車真的是被搶劫了的那些車……”
他的話沒有說完,自己就後悔了,這樣的報道,
這樣的推理,應該自己先報道出去啊。
剛剛這一路攝像頭開著鏡頭的,還能夠證明自己的智商。
這個記者指揮著攝像,把這前麵的地麵仔細拍攝下來,
對!對!每一輛的周圍都拍下來,這些都是證據。
到底這些證據,是要用來證明些什麽?
這裏的記者們心裏都有數:要是這件事成了真,
怕是有人能夠得獎了。
地麵上的灰塵完好無損,能夠證明這些車停在這裏有段時間了,
而在外界卻並沒有這些車的消息,
隻能說明這裏麵的人,不願意讓人知道這些車的下落,
這樣的心思,說明了些什麽,這裏的記者們覺得自己這些人,陷入了一個大陰謀。
她在這裏不停地解說,這是對著鏡頭說的,對著那些觀眾們說的。
那些文字記者,又是一條消息發回去了:“營區再次驚現,以前失蹤的那些貨車。”
有的記者的標題更加引入注目:“匪窩?軍營?”
有了剛剛那個記者的提醒,這些人隻是遠遠地拍照,
卻沒有人試圖更進一步。
這裏的新聞挖掘不盡啊!
有些記者幹脆把剛剛在營門前拍攝的四個值勤衛兵的圖片也發了出去。
反正他們是看熱鬧的,根本就不怕事大。
雖然這裏麵燈火通明的,可是這些記者們還是不敢分散,
有些膽子小的女記者們,已經兩股顫顫,感覺到這裏的風,都有些震人了。
那些喜歡看恐怖片的人,都已經想像著,在那些亮著燈光的樓房裏麵,全是屍體,也許下一刻,
就有屍體站起來抓人了。
想像力是個好東西,想得太多就不好了。
好在這群記者人多,大家都算是戰地記者了,
心裏素質比普通人還是強了不少,
雖說有人心裏害怕,還是能夠從旁邊這些人中間找到依靠。
他們選擇了這幢明顯是辦公樓的房屋,一路上去,
在第二層的時候,就發現一間屋子開著門,
屋裏麵的燈光漏出來。
有人手腳輕快地走過去,探頭悄悄向裏麵看了一眼,
立刻就舉起手裏的相機拍攝起來。
後麵的人見到他的動作,馬上明白一定有素材。
蜂擁而上,把前麵的人擠了進去,大家都一起進去。
這才發現,這個房間裏麵倒著五具屍體,
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開著機,
地上鮮血還沒有凝固,
桌子上還有血液慢慢地向地上滴落。
這一切都表明,這些人遇到襲擊的時候,
根本沒有察覺,也沒有做出一點點的反應,
並且這件事才發生沒有多長時間。
那個細心的記者,一邊說著:“維護現場!”
一邊指揮著攝像,這裏來個鏡頭,這裏來個特寫。
尤其是對那正在緩慢向下滴落的血滴,
足足讓攝像對著拍攝了三分鍾。
這些記者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這個地方一看就是指揮中心。”
“連指揮中心的裏麵的人都死了,
說明整個基地裏麵的人都死完了。”
“一個基地裏麵,怎麽可能隻有這麽幾個人?”
趁著大家討論的時候,有好幾個記者,正忙著對這個屋裏麵的所有東西拍照。
每一個張紙,每份文件,他們都仔細地翻拍,
這幾個記者見到有人跟自己做的事情一樣,
互相之間還協作起來,一次性地翻開好幾份文件,大家一起拍。
這樣的流水作業,讓他們工作完成得快了許多。
另外那些記者隻是拍攝了整個辦公室的全景,然後對著屍體多拍。
見到他們這樣的行動,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這些拍文件的記者,應該是專門收集各種資料的,帶有特殊任務和目的的那些人了。
拍攝這些文件資料還不夠,有人帶著手套,
拿出U盤,插入電腦,開始瘋狂地複製資料。
那些撲在桌子的屍體,得些礙事,也被這些人移開了。
從這些屍體頸項處,掏出來的金屬鏈子上麵,吊著的兩塊牌子,
上麵清楚地刻印著這具屍體的身份,入伍時間等信息。
這個基地和人員應該都是真的了。
是誰殺死了他們?
還有其它的人呢?
他們搶劫那些貨物,用來做什麽?
這些記者們,心裏都在轉著這三個問題。
剛剛說好要保護現場的,現在也沒有人在意這個事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兒,說一次就夠,
說多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有些人在這個辦公室裏麵忙碌,有些人覺得這裏已經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三三兩兩地走出去,推開別的房門,尋找新的素材。
很快這些離開的人,散布到這幢樓的每一個房間,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發現:這幢樓裏麵,再沒有發現一個人,或者說再沒有發現一具屍體。
有些記者已經開始探索基地裏麵其它樓去了。
很快的就有人找到元崢動過手的那幾個房間,
當所有人再次聚集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統計出來整個基地裏麵一共隻有十三人。
那些已經把新聞發出來的記者們,很快就得到了通知:新聞已經見報。
或者是新聞已經上網,就是那個錄了視頻的記者,
也得到了視頻已經在早間電視新聞裏麵播放了。
現在這個時候,一直有專人收集各國資料的這個國家,
才發現自己在海外的一個基地,竟然被記者占領了。
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還是正在複製資料的記者接的。
這可把上麵那些人氣極了,終於聯係上了還在戰場上忙碌的指揮官的時候。
指揮官這才知道,自己的基地竟然被記者占領了,
特別是知道留在基地裏麵的十三個士兵已經全部陣亡,
現在還不知道原因。
無論如何,他這個指揮官都需要立刻馬上回到基地去的。
匆匆忙忙地留下一半人在這裏收拾殘局,他也帶著一半人,
回去收拾家裏的殘局。
現在頭痛的不隻是那些貨物應該怎麽解釋,還有那些死去的士兵,到底是誰做的。
這一次,從頭到尾,能夠肯定的信息是有一個人,
在試圖挑戰自己的權威,但是如果說,這些事情是一個人做下來的,
自己也不會相信啊。
秋山楓坐在辦公室裏麵,看見那些記者們的報道,
立刻發現了措辭強硬的譴責聲明,強烈要求歸還那些被搶劫走的貨物和貨車。
現在那些丟失了貨物的貨主們,已經帶著貨物的資料、證明前往那個基地去了。
還有更多的記者陪同著一起過去,要知道這一段時間裏,
為了那些突然出現的劫匪,幾方勢力可都是互相譴責,各自把自己都洗得白白的。
最先趕到基地的軍隊,還是反政府武裝的那些人,
他們也是護送著一些記者前來的,
眼前這種的狀況讓他們非常難堪,這可是金主爸爸的基地,
雖然貨車就在基地裏麵,他們也不敢進去查驗,
也不敢做出表態,甚至就算是進入基地都不敢,
就在小鎮外麵等候了。
基地不大,裏麵的內容已經被早到的那批記者探索完了,
後麵趕到的記者們,已經沒有新料可以報道的。
沒有新報料的新聞,就不是好新聞。
沒有好新聞的記者,就不是好記者。
後麵到來的這批記者,打開攝像機,
來了一個現場直播,
直播的鏡頭就是在攝像機麵前,打開那些貨車,查看貨車裏麵的物資。
這就很有看頭了。
昨天失蹤的兩輛貨車是最先被打開的,
記者一邊指著打開的車廂裏麵那些針劑,
一邊手裏對比著昨天貨主公布的貨物清單上的品種。
未了,總結了一句:品種、名稱、產地完美符合,看來這就是被搶劫走了的那批貨物。
緊接著,他又去打開停在院子裏麵,已經布滿灰塵的貨車,
在打開之前,還特意說明了,看這種樣子,這車已經停在這裏很長時間了。
到現在,所有記者們也隻能隱約地提醒,這個基地有搶劫的嫌疑,
還沒有記者敢直接說出來,就是這個基地裏麵的士兵參與的。
隻是這些報道裏麵,都在映射這個問題。
這也讓鞭長莫及的軍方,痛苦不已,
偏偏基地的主官,還在幾十公裏之外,想要趕回來,至少還需要半個小時。
打開貨車車廂之前,這個記者先是對比貨車的牌照,
跟手裏的資料對比,然後指著資料上麵的貨物清單,
對著電視機前麵的觀眾說道:“我們打開這車廂看一看,這裏麵到底有沒有清單上麵的這些貨物。”
打開車廂後,指著一件貨物:”這個有,這個有,這個也有,我們看看它們的品種、數量、產地,能不能夠吻合。”
一一核對之後,“現在基本可以肯定,這批貨物,就是前些日子被搶劫的那一批貨物了。”
這個時候,基地的主人終於衝進來了。
好幾十個記者蜂擁而上,長槍短炮一樣的話筒,伸了出去,
七嘴八舌地向著剛剛跳下車的軍官提問:“這些貨,是你們搶回來的嗎?”
“搶這些物資的目的是什麽?”
“國內的物資供應不足嗎?”
“在您管理的基地裏麵,出現失劫的貨車,請問你有什麽解釋的嗎?”
剛剛跳下車的指揮官,冷著臉:“無可奉告!”
轉身對著同樣才下車的士兵們,下了命令:“把所有人趕出去。”
其實在他們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記者慌張地向外麵走去,
他們悄悄地溜走,根本沒有圍上來,現在這些帶著滿滿資料的人,
想的隻是早點把這些資料送回去,
就在剛才,乘著慌亂,有人直接把辦公室裏的紙質文件打包,扛了滿滿一紙箱文件、資料跑出了基地。
指揮官的心情不好,他手下的士兵們的動作就不禮貌了。
對那些不聽話的記者,拳打腳踢,這是溫柔敦厚的。
拿起槍托就開砸,這才是常規操作,
那些早早想了不少問題,準備著提問的記者們,
挨了打後,立刻老實了,一下子做鳥獸散,
飛快地跑出基地去,因為跑得太急,基地裏麵留下不少的鞋子,別針、發卡這樣的小玩意。
指揮官看著院子裏麵,被無數記者取了證的那些貨車、貨物,
有些不知道怎麽辦了。
向上級匯報的時候,特別把這個問題提出來。
“你看著辦!”
上麵一句話,下麵跑拉胯!
下午當那些丟失貨物的苦主們到來的時候,
這個指揮官麵都沒有露,隻是讓人把貨車開出基地,
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失物交還儀式,對這些失主們按照貨物價值收取百分之五的保管費,
對這些失主們的解釋是:“這些都是士兵們冒著槍林彈雨,從歹徒手裏搶回來的,
為了搶回這些貨物,士兵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包括昨晚整個基地都被那些歹徒給占領了。”
反正現在是比臉皮厚的時候,隻要臉皮厚,
啥事都不夠。
證據?
我承認的才是證據,我不承認的都不是事兒。
不管怎麽說,那些失主們還是付錢取貨了。
元崢站在秋山楓身後,在辦公室裏麵,看著電視裏麵的直播,
心裏對這樣的處理方式,大加讚賞。
什麽都不承認,什麽都不管,
自己直接給自己定了性,
其它人說些什麽都不聽,
很自我!很強大!
私下抱著秋山楓的時候,元崢笑著說:
“他們這樣的做法,值得學習的。
這樣的操作,雖然無恥了些,
卻是能夠把整個水攪混,不明真相的人,
再也分辨不出來誰是誰非,對他們的形象完全不影響。”
秋山楓笑著說道:“這樣的事,多著啦!
不過隻能由強者這麽做,耍流氓怎麽了?
你反抗啊!”
元崢笑了起來:“耍流氓怎麽了?你反抗啊!”
秋山楓挪動著身軀,跟著笑了起來:“你來真的呀!”
這次連環搶劫事件,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結束了。
沒有幕後主使,也沒有凶手,就連後麵的調查也沒有。
那些失主們給錢,取回貨物後,什麽都不敢問,什麽都沒有說。
元崢感覺這怎麽跟綁票一個意思?
一手交錢贖貨,這邊是收錢放物。
不管怎麽說,能夠從那個國家的軍方基地裏麵,把貨物要回來,
秋山楓和她手下的辦公室沒有出麵,卻讓那些貨主們感謝不盡。
貨主們隻是商人,花些錢,取回貨就行了。
反政府軍內部,也是敢怒不敢言:這是什麽事兒?金主爸爸,竟然讓小兒子背黑鍋,
友誼的小船,還能夠行駛下去嗎?
反政府軍隻看到了自己背黑鍋,卻不知道他的金主爸爸心裏的鬱悶和滿腔的憤怒。
這次隻不過是想給秋山楓代表的勢力下個絆子,
讓她們收斂一些,自己出力、出人、出錢的打開局麵,
好處的大頭卻讓她們占了,這怎麽行叱?
現在更有了切膚之疼,繼上一次的轟炸機被燒。
這一次可是超過五百名士兵遇難,凶手一定要接受懲罰。
隻是這一回,沒有人知道凶手長什麽模樣,
並且情報分析專家們,也對報上來的情況充滿了懷疑,
一個人的戰績,這能夠嗎?
不管怎麽說,一場大規模的調查行動是避免不了的。
元崢仿佛沒事人一樣,還是每天跟在秋山楓身後,
看著著忙忙碌碌的。
現在秋山楓手下已經分設了好幾個辦公室,
用來對口不同的服務,
在這個國家裏,她儼然成了三個內戰集團的聯合財務總長。
她手裏的每個月轉給三個內戰集團的稅賦已經點到他們總收入的六成。
這也就是人家要弄她的原因,
三個背後出力的國家,在這裏得到的好處,竟然不及一個不出一兵一卒的國家。
這當然讓其它三個國家都不爽並且眼紅了。
隻不過有些國家是明著動手,有的國家是暗地裏動手。
這不,有人給秋山楓送來一箱貨幣,暗示她隻需要把自己掌握的一些不重要的情報、文件給他們一個備份就可以了。
秋山楓看著打開的箱子裏麵那些錢,臉上帶著笑,
一直當做背景板的,元崢第一次沒有控製住,
臉上也浮現出笑容。
秋山楓笑出聲,說道:“謝謝你們看得起我!
我不差錢!”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的。
那個氣勢飽滿,說話的時候,非常有底氣的樣子,
元崢是真的信了。
就是那個送錢的人,看著秋山楓的樣子,也相信了。
他囁嚅著說道:“錢是好東西,沒有人會嫌它多了的。”
秋山楓笑著說:“這隻能說明您還是窮人,
富人的思維,你還理解不了。”
這個送禮的人,總覺得今天是自己打開這個錢箱的姿勢不對。
否則這個女人怎麽會是這個樣子呢?
他準備了十幾種對方不同的表情和回答,
針對這些表情和回答,他有三十多種預案,
唯獨沒有準備這一種,差點他都相信了:
這個女人不差錢?
女人都是虛榮的,針對秋山楓這些日子裏的衣著,
這個人背後的組織也是進行過專門的調查研究的,
得出來的結果就是:這是一個虛榮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價格不菲的名牌服飾,
很多還是限量版的,她在服飾上的支出,
跟她的收入完全不匹配。
所以這才製定了,讓這個人上門做說客的時候,
直接打開錢箱子,讓她看著這些錢說話。
讓她看著這些錢,說不出來話。
現實卻總是比計劃的變化快。
秋山楓見到這些錢的,雖然笑容滿麵,
卻是那種滿臉不屑的笑容,
這就讓送錢的人尷尬了。
秋山楓沒有為難這個人,她知道這種人,
隻是人家的前來試探的敲門磚,這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這件事情,她還要給上麵匯報的,
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從這天起,生活仿佛給秋山楓打開了另一道門。
邀請她出席的活動比以前多得多了,以前隻有一些商務活動的她,
現在她的活動舞台要多得多,各種各樣的酒會,都在邀請她參加。
每次去的時候,角落裏麵,總會站著一個不起眼的普通男人。
時間長了,人們都習慣性地把這個男人忘記了。
參加這些宴會、酒會的時間多了,秋山楓發現在這個國家裏麵,
自己辦事的時候,比以前更輕鬆了些。
以前辦事的時候,總會遇到拖拉,推諉,一件小事,能夠給你拖上十天半個月的。
現在不同,這邊把要辦的事兒,按照正常程序遞交過去,
如果遇到這種拖拉、推諉的時候,
往往隻需要一個電話,給那些在酒會、宴會上認識的人,
事情立刻就會按照流程很快地走下去。
這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
人家辦事的時候,隻是挑選了一下,那些事情先辦,那些事情後辦而已。
元崢從秋山楓常常參加的酒會中間,發現了三個目標,
私下在一起的時候,兩個滾做一團,
休息時間,元崢就把三個目標拿出來討論,
這種事情上,秋山楓從來都是信任元崢的。
她總覺得元崢有一種能夠看穿人心的能力,
那三個人,其實都是她很有好感的男子,
他們都是外表英俊,氣度不凡,言語得體。
在她麵前的表現也都非常紳士,跟他們在一起,無論是獨處,還是幾個同事在一起,
都會覺得如沐春風,心情愉快。
元崢笑著說:“如果派他們出來的那些人,知道你已經了解他們的意圖,會不會很失望。”
秋山楓不理會這些:“那麽多的男人,在你麵前秀出各自的拿手本領,你有沒有想法?
要不今後我還是不去了。”
元崢笑著說:“老婆優秀,才會有優秀的男人來追求,證明你老公比他們更加優秀,
我有什麽吃醋的,
沒有能力的男人才會吃醋,我的能力一直都是最強的。”
秋山楓紅著臉:“你總是耍流氓!”
對這些人有了先入為主的意見,秋山楓再次跟他們碰麵的時候,
立刻就看出以前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
這些男人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全神貫注,對話的時候,總是順著自己前麵說話的語氣向下說,
這天她有意把自己的態度前後來了個大轉彎,
果然這些人的說辭都跟著自己的意見變化。
這三個身負特殊使命的人,各展神通,都想早點把秋山楓掌握在自己手裏。
時間慢慢過去,這些男人和他們背後的支持者們,
突然發現,整個事件的進展跟自己的想像不一樣了。
那個女人表麵上,好像沒有什麽改變,還跟以前一樣,對這些帥哥,政治家並沒有特別的興趣。
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這些人單獨約會過。
一個女人,從不主動邀請男人單獨約會,明顯的不是心理有問題,就是她自己已經有了心理寄托。
美男計從開始執行起來,就一直沒有停止過,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秋山楓的行程隻是更忙了一些,每天不但要忙著工作,還有更多的社交。
在社交裏麵,也能夠聽到更多的消息的,
秋山楓就聽到了那個隻有她知道的秘密,
現在那個損失了飛機,後來又損失了不少士兵的國家,已經把主要懷疑對象鎖定到了自己這一方來了。
秋山楓聽到消息的時候,臉上神色自若,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知所謂。
她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也可能對方隻是這麽說一下,測試一下自己的反應。
倒是元崢根本沒有反應,他一直站在角落裏麵,聽著秋山楓這邊的悄悄話。
反正在元崢看來,懷疑是肯定有的,隻是他們沒有證據。
第一次他使用的武器,現在早就鏽得,自己拿回來,就認不出來了。
至於那些射出去引火物,外麵一層是易燃,浸過油的紙張,裏麵是凝固汽油另上鎂粉混合的。
燃燒之後,留下來的殘骸,混合在當時那些一起燃燒的飛機材料裏麵,
就算是被檢測出來,也無法確實是誰做的。更別說能不能夠檢測出來都是問題。
最近這段時間,安定了一些時候的這個國家,
又開始作亂了。
三家勢力裏麵,這幾個月大家都得到了休整,
現在都有了些底氣,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大戰,
這之前的幾個月裏,大家都是小打小鬧的戰鬥,
基本上天天都有。
這一次不一樣了,天空中的飛彈亂舞,轟炸機不停地起降,
地麵上士兵們發起勇猛的衝鋒,一夜之間,
整個國家的局勢,又回到重前。
沒有誰知道怎麽會突然就變成這個樣子,好多人還在預測,
樂觀的人還估計著這三方能夠坐下來談判的了。
這一次三方一起投入的兵力有十多萬,動用的各種火炮、坦克上千門。
這場戰鬥一直打了一個半月,結果跟一個半月前的分界線差不多,
大的變化沒有,隻是在一些無人的沙漠裏麵,
有些勢力建成了幾條防線。
完全不明白他們這種大打一場的目的何在的秋山楓。
這些日子裏,就忙活著給三方勢力組織後勤物資。
就連那些戰地上使用的繃帶,通訊線、網三家全都是用的她這邊提供的,
原因隻是因為性價比高。
這些東西她手下的那些商人能夠提供出來的商品質量不是最好的,
價格不是最低的,但是在質量和價格之間,
取個性價比的話,就是最合適的了。
就連三家勢力打出去的子彈、炮彈都有一少部分,是她們提供的了。
並且現在在這個國家的土地上,已經有些企業能夠提供製造這些成品的原材料了。
想要製造這些成品的技術不難,但是影響不小。
秋山楓一直沒有允許,不過三家勢力內部,
各自都有自己控製的企業,
正在引進技術和工廠,準備做這方麵的成品,
原材料當然都需要秋山楓提供的了。
這也是秋山楓積極促成的結果,
就拿這次為期一個半月的大會戰來說:三方投入兵力十幾萬,動用火炮上千門,飛機起降上萬次,
使用的各類彈藥上百萬噸,成績是各自都守住了自己的陣線,
造成的傷亡,還沒有元崢上次出去的時候,造成的傷亡多。
這次會戰唯一達到的目的就是銷毀了一大批的彈藥。
給那些軍火商人、油料商人們提供了大量的商機。
這次會戰還有一個最大的進步,三方勢力不但有意避開了有秋山楓背景的那些企業,
就算是沒有背景的企業,它們也有意避開了。
大戰打成了演習。
從那些戰地記者發回來的視頻來看,
鋼筋混凝土築成的永備工事裏麵,那些士兵們,個個都槍口朝上,機槍子彈向天空傾泄著無盡的子彈,
陣地前麵,從天而降的彈雨,打得地麵上沙土,不停地濺起泥沙,這樣的打法,除了浪費子彈外,實際效果是非常非常好的。
沒有一支隊伍敢在這樣的彈雨裏麵衝鋒,
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從這樣的彈雨裏麵衝出來。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大家都朝天發射,
都不敢衝鋒了。
轟炸機投彈,飛彈轟炸、炮彈洗地,
這樣的轟炸過來的時候,這些士兵們全都躲在修建好了的坑道中去,
反正大家都把炮火不要錢地砸在對方的陣地上,
一個半月的三方對轟,最終是把三方的彈藥儲備,耗費得差不多了,
大家這才住手,
繼續積聚力量,準備著下一次的戰爭。
反正大家使用的都是同一塊地皮下麵的原油,換取的財富。
從這一點上來說,算得上是財富來自同一條根上。
也使用在同一件事上,至於使用的理由:
大家都是為了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為了這群人。
這片土地的下麵,抽出來的原油,換成了各種各樣的槍炮,
然後用為了這些一直生活在這裏的人的理由,使用在這些人們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