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主動出擊
斯諾克天天都去看看這些騎兵們練習的進度。
隻是射箭技術不是幾天或者一個月能夠練出來的。他也知道急不來，不過戰爭不等人。
他已經準備出發，主動前去試探一下那野人真正的戰鬥力。
他認為上次的那些野人是久戰之師，並不能代表他們的真正的戰鬥力。
在紮汗送來的第一批糧食和牛羊到達黑山的第三天，他帶著二千騎兵出發了。
這一次他的目的地就是黑河上遊，一個月來，他的探馬一直在監視著那些野人。
那些野人也在緊張地訓練，他們已經放棄了木棒和骨棒，手裏開始出現了一些刀槍。
有很少一部分的野人身上已經穿上了鎧甲。
這樣的變化非常大，也非常快，這也是讓斯諾克下決心主動出擊的原因。
騎兵隊伍這次前進的速度非常快，三百裏的道路，沿著黑河逆流而上，大隊人馬隻花了二天時間就到了。
斯諾克這一次不止在營地前麵挖了壕溝，拒馬與寨牆也一並豎起。
得益於黑山上的訓練，這些士兵已經熟悉了這樣的工作，一個小時就能夠做完建立一個完整寨子的任務。
斯諾克看著對麵那些住在簡單三角架搭起的帳篷下麵那些大漢，從他們的帳篷能夠看出，那是僅能住人，再也放不下其它東西的一個小小空間。
說明這些野人除了生命，再也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斯諾克也見到了探馬回報說的，遠方的旗幟，以他的目力，能夠看見那旗幟上繡著一隻猛虎。
斯諾克問黑手：“草原上有那一個部落是用猛虎做為圖騰的？”
黑手不能明白圖騰的意思。斯諾克用手指了指自己那麵鏽著青牛的旗幟：“誰是用猛虎做旗幟的？”
黑手道：“草原上隻是傳說有老虎，實際上是並沒有的，因此也沒有那一個汗王用猛虎做為旗幟。”
斯諾克再問：“山那邊是誰的部落？”
黑手瞠目結舌：“這後麵的山連綿十萬裏，沒有誰能走過去。”
斯諾克知道從他這裏是了解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
又問了好個黑山這邊的老人，每一個人說的都跟黑手一樣，黑河上遊的大山連綿十萬裏，沒有人能夠走過去。
可是現在人家的旗幟就是出現在那大山裏，說明他們就是從山裏麵走出來的。
回到營帳，斯諾克命令，今晚所有人不許脫甲，防備著對麵的敵人襲營；明早全軍日出時分開飯，上午出擊。
斯諾克要試探一下那些野人的實力。一個月了，這些人即不退走，也不攻擊。
在這個地方他們的吃飯問題怎麽解決？他們到底是在等些什麽？
朝陽下，斯諾克的騎兵朝那些野人衝鋒的時候，他們才哇哇大叫著從帳篷裏麵鑽出來，即沒有列隊，也沒有人組織，全都像打獵一樣，對著這些衝鋒而來的騎兵直接衝過來。
部落騎兵跟野人戰士的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悍不畏死的野人戰士對上根本不怕死的部落騎兵，雙方互不相讓。
斯諾克率領的一隊人馬，很快殺透了整個野人部落，途中他特意挑開了一個帳篷查看了下，那裏麵除了地麵鋪了一層幹草，就再沒有什麽了。
回頭看見自己的隊伍跟那些野人戰士膠著起來，指揮著小隊長率領隊伍前去突破。
他和奚夢蝶開始朝著那些已經被騎兵隊伍殺得呈現敗象的野人戰士射擊。
有了兩個遠程射手的加入，一隊隊剛才還膠著的戰鬥小隊很快就全殲了麵前的敵人，立刻加入到圍攻另一些野人的戰鬥中去。
在全局兵力不占優勢的情況，騎兵戰士用局部的被困，造成了局部兵力占優的局麵。
隨著時間慢慢地過去，越來越多的小隊殲滅了自己麵前的敵人，加入到對野人戰士的包圍。
那些野人戰士們掄著大棒子，間或還有有披著鎧甲的強壯野人，揮舞著手裏的大刀朝那些騎兵砍去。
騎兵隊伍裏麵那些穿著金甲的勇士，總是用手裏的骨槍接下那猛力的一擊。胯下的戰馬往往都是一聲嘶鳴，然後慢慢地跪下來了。
除了部落裏的那些勇士，沒有人能夠接下這種野人的一擊。部落裏的勇士能夠接下這樣的一擊，他們胯下的戰馬也承受不起。
這種時候，那些小隊長都是跳下馬，雙方一下一下地硬拚。對於這種力量過人的勇士，最好的戰鬥就是你砸我接，我砸你擋，誰接不下，擋不住的時候，就是骨碎筋裂的時候，不見生死是沒人能夠退出戰鬥的。
奚夢蝶和斯諾克主要射擊的就是那種披甲的野人勇士，隨著他們攻擊的增多。
每當那種披甲勇士被射倒後，他身邊的野人戰士會立刻掏出他的心來吃下，然後換上他的鎧甲，他身邊的野人並不會攻擊他。
奚夢蝶看清楚了那些野人的行為，強忍著想吐的感覺，看看斯諾克。
他還是跟戰鬥開始時一樣，冷靜地巡視著戰場，他的箭總是在射在那些最凶猛的野人身上。
隨著那種披甲勇士越來越少，騎兵部落的優勢也越來越明顯，野人部落裏的戰士也越來越少。
這一次他們沒有一個人逃跑。直到所有的野人被全殲，都沒有一個人逃跑，斯諾克估計了一下，這一片被殺死的野人大約有二千人，跟自己帶來的騎兵數量差不多。
吩咐打掃戰場後，他看到奚夢蝶跑到一邊偷偷地嘔吐起來。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看那些人的行為，也許他們是人的力量全都在心髒，因此當一個勇士死了後，吃掉他的心髒，就能夠擁有那個勇士的力量。
這些野人應該是崇拜心髒的。能夠被他們吃掉心髒，應該是一種榮幸。
現在我明白他們為什麽在把每一個牧民的心髒都吃下去了，他們想要牧民們的知識。
他們應該也認識到了知識的重要性，因此想通過吃人心來學習。”
他的解說讓奚夢蝶吐得更猛烈一些。她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實在是沒有什麽能夠再吐的了。
喀拉朵馬上取出水袋遞過去，奚夢蝶漱了口，這才說道：“他們的文明也太野蠻了。”
斯諾克說道：“文明的發展本來就不一樣，後發展的文明總是這樣被人稱作為野蠻，然後成為先發文明的犧牲品。
在我們上麵那個世界裏，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奚夢蝶看著他：“你不像一個將軍，倒像是一個哲學家。”斯諾克笑著說：“這樣的表揚我收下了。”
戰場上的實在沒有多少值得打掃的物資，那些甲和武器都被收集起來，所有的屍體被斯諾克命令集中火化，他怕埋到地裏麵，會被遠處觀望的那些野人偷偷挖出來吃。
那樣很可能會在不長的時間裏，這一片地區會引起瘟疫。
看著大火燃燒起來，一直等到火勢大到人在十幾米外都感覺到不能承受，斯諾克這才帶著所有騎兵回營。
這一場受傷三十三人，死亡十七人，整個隊伍減員五十。
把那些傷員和死者送回黑山，同時對黑手吩咐道：“這些人都按上次的標準辦。你也跟著一起回去，黑河裏的金子，你回去後就開始撈，大軍作戰需要它們。”
當所有騎兵們知道，那十七個死亡的士兵家裏都能夠得到五金幣的時候，這些人立刻高興起來。
斯諾克不明白，自己攻打那些野人的時候，離他們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上，也有一群野人，他們為什麽沒有前來攻擊？
第二天，那個野人部落曾經居住過的地方，那些騎兵部落沒有拖走，也沒有燒毀的帳篷全都不見了蹤跡。
第三天，斯諾克試著在那片草原上放上一些一些羊肉，在騎兵們離開不遠後，就有野人衝出來，圍著那些羊肉，他們用手撕，用牙咬，很快就吃掉了那些肉。
第四天，斯諾克送去了更多的羊肉，還加上一些牛肉和糧食，這些都被那些野人們吃了下去。
第五天，當斯諾克帶著十個同樣穿著金甲的勇士守在那些牛羊肉麵前的時候，那些野人還是一樣的出來吃掉那些肉，他們隻是畏懼地看著這些金光閃閃的人們，卻並不害怕。、
斯諾克想要與他們交談，發現雙方又陷入了他才到這個世界的困難，語言不通。
不過他不急，跳下青牛，把手裏的肉幹遞到一個剛才吃得最多的野人麵前，那個野人一把抓過他手裏的肉幹全都塞到嘴裏。
牛肉幹可不像鮮肉那麽容易吃下去的，那個野人一邊吃，一邊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還低一頭的人。
突然他用手比劃指著剛才堆肉的地方，又指著自己，斯諾克大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指了指那個野人，再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剛才那堆肉的地方，對方點點頭，滿懷希望地看著他。
斯諾克非常苦惱，他明白這個野人的意思，給他吃的，他跟斯諾克走。
給他吃的不難，可是身邊有這麽一個野蠻人，語言不通，信任沒有，怎麽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