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我為什麼要講和
第621章 我為什麼要講和
九長老冷冷道:「投降總比死了好。定海宗幾千年的基業,絕對不能毀在我們的手中,哪怕因此留下罵名,讓後人罵我,我也願意。只要能留定海宗一縷香火延續,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說得大義凌然,眾弟子都露出了悲涼之色。
其實她說得沒錯,只要能留下一條性命來,就算投降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又不是什麼國破家亡的事情,本來就不過是私人恩怨罷了。
大長老沉吟片刻,道:「我倒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說著看向二長老,「二長老,你看呢。」
二長老裝作為難的模樣,仔細想了想,說:「九長老說得有些道理,兩害相權取其輕,寧若雨來勢洶洶,我們根本沒有跟他們硬扛的能力,只能退讓一步了。」
眾弟子也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術士比普通人更加惜命,要是能活,誰願意死呢?
何況她們久不出島,很多人就是在島上成長起來的,幾十年都沒有跟人戰鬥過,剛才在海上那一戰,已經嚇破了她們的膽了。
「你們,你們這些背叛宗門的叛徒!」薛寶清還在憤怒地大吼,「你們不配做定海宗的弟子!不配!」
沒有人在乎她說了什麼,都在議論如何向寧若雨投降。
就在這個時候,有弟子快步走了進來,道:「三位長老,寧若雨的紙船已經靠岸,她上島了!」
眾人都是一驚,只覺得雙腿都有些打顫。
大長老沉思片刻,站起身來,道:「二長老、九長老,我們一同出去迎接她吧。」
寧若雨毀掉了定海宗的護山大陣,走上了海島。
這座島嶼或許是長時間與世隔絕,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座海島,反而像是大陸之中、深山老林里的洞天福地。
真是個好地方啊。
寧若雨不由得點了點頭。
安璇看了看那些山巒,嘆了口氣,道:「真沒想到,過了二十幾年,我居然還有回來的時候。」
她頓了頓,道:「我這個人,以前就是個失敗者,不說別的,就是這看人的眼光,就很失敗。先是把一個心術不正的人當成了最好的朋友,然後便是認識了一個心術不正的男人。當年我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初中高中的學籍,考進了大學,原本以為可以平平淡淡、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沒想到卻還是栽在了男人的手中。」
寧若雨抱了抱母親的肩膀,說:「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遇到過一兩個渣男呢。」
她忽然笑了起來,道:「說起來我們母女倆還真是一脈相承,連看男人的眼光都這麼相似。」
這時,衛軒開口道:「主人,有人來了。」
寧若雨抬起頭,只見三名端莊的少婦帶著一群女弟子緩緩而來。
安璇道:「若雨,這領頭的三人,是定海宗九大長老中的三位,正中那位是大長老,專門掌管護山大陣的,左邊那位是二長老,右邊那位是九長老,九長老在煉丹上很有建樹。」
寧若雨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去,道:「怎麼,你們就來這麼點人嗎?憑這些人就想擋住我,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二長老客氣地說:「寧小姐,你誤會了,我們是來講和的。」
「講和?」寧若雨笑了,「你們想要用我們母女倆做人祭,要殺了我們,我們為什麼要跟你們講和?」
三位長老早就知道寧若雨沒有那麼好說話,大長老道:「寧小姐,不如我們進去說?」
寧若雨嗤笑了一聲,道:「怎麼?想要把我誆騙進去?裡面設了什麼陷阱?可千萬不要太弱了,免得讓我失望。」
大長老立刻伸出三根手指,道:「我在這裡對我的心魔發誓,若是意圖對寧小姐母女不軌,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女弟子們都吃了一驚,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對於術士來說,這樣的誓言是非常重的,特別是她還是對著心魔發的,不說老天爺會不會用雷劈她,就是心魔,都會折磨死她。
因此,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術士們是不會發心魔誓的。
寧若雨搖了搖扇子,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我就相信你一次,走吧。」
其實,她所說的話,寧若雨是一個字都不信。
但那又如何?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詭計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
「請。」大長老側開身子,帶著她走進了大殿,並且指著一個包金的酸枝木椅子道,「寧小姐,請上座。」
這位置就在宗主的位置旁邊,的確是上座了,寧若雨淡淡一笑,道:「你們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大長老心頭咯噔了一下,道:「寧小姐請講。」
「我不是你們的座上賓。」寧若雨目光如炬,「我毀掉了你們的護山大陣,攻上了島嶼,你們都是我的俘虜。我想坐哪裡。」
說罷,她一甩袖子,身形一起,縱身飛到了宗主寶座之前,一轉身,便坐了上去。
有血氣方剛的弟子急了,想要衝上去,被大長老攔住了。
大長老心裡也很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寧若雨的實力太強了,她身邊的道尊境高手虎視眈眈地盯著,誰敢說個不字,今天恐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媽,你也過來。」寧若雨朝安璇招手,安璇點了點頭,也走上台階,坐在她的身側,而衛軒等人則站在寶座旁邊,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人連頭都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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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什麼要說的,說吧。」寧若雨道,「我的耐心有限。」
大長老心中有氣,但臉上不敢表現出來,誰叫人家的實力比自己強呢?
她也是人老成精,道:「寧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
說完,她側過頭道:「帶上來吧。」
很快,一個女人就被拖了上來,扔在了寧若雨的面前。
寧若雨眯起眼睛,這個女人居然是薛寶清。
她被塞住了嘴巴,手上戴著鎖靈銬,身上綁著捆仙索,目光怨毒地盯著寧若雨。
寧若雨側過頭看向大長老,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大長老道:「薛寶清已經不是我們定海宗的宗主了,在宗門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她不想著如何保護宗門,反而殺死了老祖,搜颳了老祖和宗門的天材地寶逃跑,這樣的人,簡直就是我定海宗的恥辱!」
寧若雨慢悠悠地搖著扇子,說:「所以呢?」
大長老嚴肅地說:「當初將令堂帶回來,當做人祭養的是她,用挖掉眼睛逼迫令堂的是她,現在和同濟會勾結,要置你們母女於死地的也是她。歸根結底,這不過是她與閣下的私人恩怨,既然如此,何必連累旁人呢?您說是吧?」
寧若雨眯了眯眼睛,沒想到大長老竟然會將同濟會的事情直接說出來。
寧若雨嗤笑了一聲,道:「你們既然知道她和同濟會勾結,還聽之任之,還敢說與你們無關?」
大長老早知道她要這麼問,道:「寧小姐,你有所不知。之前有外國人登島,與薛寶清秘密見面,我們當時並不知道那人的底細,更不知道他是為何而來。後來聽到了一點風聲,才懷疑那人是同濟會的人,但沒有任何證據,總不能因為一點風言風語就給宗主定罪吧?」
她嘆息一聲,道:「我們都曾私下勸誡過薛寶清,提醒她絕對不能做背叛國家、背叛宗門的事情。薛寶清信誓旦旦地說,她絕對不會叛國,我們都相信她了,哪裡知道她居然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真的做出這種十惡不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