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虛空聖尊
今天有點事情耽誤了，不過依然兩章。然後現在是過渡期……還請各位看官不要覺得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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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靈山脈一共會開啟整整一年的時間，而在這一年裡，妖族在靈台境以上也就是第四階的妖族都不會主動向人族出手。
這並不代表著什麼，畢竟凝靈山脈就像是卡在北冰原和東荒之間的自我國都，每百年才有這麼一次和外界交流的機會，這其中身為天下妖族之首的東荒青山便是其中的貴客。
即便是凝靈山脈天生沒有災禍，雖然不知道這條山脈存在的意義和出現的時間，但其中繁衍的妖族依然未曾達到過負荷，甚至除卻核心地域之外，其他的妖族加起來還不如核心之地的一半。
妖族之間不願意內鬥，這一點可以理解，但人族之所以能夠得到這個待遇，全部是依靠當年的無悔大帝。
根據當時典籍上的記載，無悔大帝成帝以後親自面前往凝靈山脈，在其中和一眾妖族談論了一個時辰最終敲定了人族此後和東荒妖族受到同樣的待遇。
也就是在那一次大帝之行以後，對於北冰原靈竅境修者來說是機遇和死亡共存的凝靈山脈，終究是機遇大過了死亡，甚至還有不少的靈台境修者封印修為進入其中，找尋凝靈山脈核心之地的稀罕靈藥，希望能夠以此一步登天。
然而當凝靈山脈開啟三天之後這凝靈山脈之中的屏障將會再一次關閉，開啟的時間將會是三百六十五日以後，準時准秒，就在最後一天的子時。
這期間的一年除了大帝，或許還有一些接近大帝的人物才有可能進入。
就像是現在，青禮即便是知道懷中的青白雪目光獃滯，應該送回青丘，卻也只能是無可奈何的將他放在自己的視野之內，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當然，對於一個猛地失去了自信心的強者而言，怠慢這個詞已經不會出現在照顧他的人身上。
他們現在能夠思索的，就只有自己而已。
「我輸了。」
當青白雪站在這荒山野地不，應該說是明面上荒山野地，實際上數以百名的妖族守護的林子里，淡淡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以後，他的面容終於是有了一絲活人氣。
一個人可以失敗，但卻不能夠被打敗。
被打敗一次以後能夠重新振作的雄傑並不少，即便是年輕的大帝也會有失敗的時候，只要能夠重新爬起來就有下一次勝利的機會。
可當被打敗以後，爬起來以後再一次被人給打敗，這種滋味已經接近了絕望。
他這短短的一生之中跟過年輕的大帝論道，見識過大帝的威勢，和大帝的子嗣交過手，那些交手裡，他原本也並非是一帆風順，並不是從一開始就一直取勝。
可他自從領悟了自己的大道以後，不論是當世的絕世天才還是已經成名了的絕世天驕都已經相繼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成帝的資格，想要在這一世位列巔峰！
可就當他遇到了那個人，那個原本剛剛晉陞聖人境戰勝青山聖子當時東荒無可爭議的青年一代第一人之後，他一個人找到了姬北溟，和他交了一次手。
那一次的意外在於他青白雪沒有去觀看當時古青風和姬北溟的交手，不知道姬北溟的槍法竟然會到了那樣的一個地步。
但即便是有些許意外，也只不過是和他堪堪打了一個平手。
雖然按照出生年月算起，他的年紀比之姬北溟要高出無數的輩分，然而按照真實的年紀來說，他只不過是姬北溟的一個零頭而已。
他們相約一年之後重新交手，那一年裡，他青白雪沒有回青山，甚至沒有和青山有過半點的聯繫，他不停參悟著自己的虛無大道，不斷的磨礪自己對於招式引入大道的威能。
他想要在這一年的努力里看到一年之後勝利的自己。
可事實給他開了一個玩笑，他的確是努力了，但勝利的卻不是他，而是那名身著黑衣的姬北溟。
這一次，他們兩人的交手和一年之前的相互廝殺有來有往不同，這一次的交手過程甚至短的讓青白雪只來得及展開自己的虛無大道，連招式都未曾動用，便已經被姬北溟的長槍掃去周身的領域，槍尖已經點到了他的咽喉。
光滑的皮膚上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面有一點殷紅。
那一天，他第一次感覺到，原來真正的大帝之資是這個模樣。
以前的那些大帝都是因為他的身份當做一個子侄，看做一個有出息的晚輩。
至於大帝的子嗣和他的交手，他相信沒有人會留力，因為這是相當於兩個大帝後裔之中的對決。
他能夠贏過相同年紀相同修為的大帝之子，但卻勝不過相同修為的姬北溟。
這已經很說明了一個問題。
在敗給姬北溟以後，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
當他回到青山以後，看到當時青山掌門人眼中的震驚以後這才發覺，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是滿頭白髮。
他花了整整十年才將自己的心境重新打磨圓滿，也正是因為如此，重拾信心的他才得以窺見第七境的門檻。
但他並沒有藉此突破到那個境界，因為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已經望到了第七境，但在聖人境對於自己大道的領悟，依然還未曾達到姬北溟的水平。
於是他再一次主動陷入了沉睡，等到他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姬玄魚聲名鵲起的時候。也正是他這一次的醒來，髮絲已經重新變得漆黑如墨。
很少有人知道姬玄魚真正晉陞聖人境的時間，但他青白雪卻是姬玄魚在晉陞聖人境以後的第一個對手。
那一次，青白雪依舊未曾晉陞第七境。
他沒有對修為和大道理解都不如的姬玄魚進行挑戰，他只是和姬玄魚比拼了一次各自的大道。
大道本無高低，卻有著道心之堅定。
以大欺小這四個字青白雪並不認為自己能夠擔得起，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實際的年紀比姬玄魚要小。
交手的結果是他勝了，姬玄魚一時間卻未曾如他一般陷入了茫然和崩潰，而是仔細想了想自己的不足，就此回到了北溟海閉關修鍊。
接下來的歲月很枯燥。
他不斷的加深自己在聖人境的感悟，不斷的增強著自己在聖人境的底蘊。
這一次他來凝靈山脈並不是因為自己想來，而是那個喊著他「小祖」的女子希望他能夠出手，來給青山一個體面的和北溟海談判的方法。
這一次的主事人其實是他，然而他在第一時間卻讓青禮和姬玄魚商談，而商談的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這才踏入了這方原本應該由真正靈竅境修者拼殺的戰場。
他以為這只是一場小小的遊戲，可當他發現徐青婼以後卻將這場遊戲看得有些了認真，當做了一場真正的比試。
比試的結果讓他很滿意。
徐青婼的資質比姬玄魚要強，但依然不是他的對手。所謂等到准帝境，只不過是他善意的一種鼓勵。
可姬宮涅的出現卻讓他意外到了極點。
他死也不會忘記那個贏過自己的黑衣男子，所以當他看清楚姬宮涅的面容以後，便已經推測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可他這一次卻並沒有想要出手的意思，因為這個時候的他不論是年紀還是修為，跟姬宮涅的交手都是一次以大欺小。
但就是這一次的以大欺小，他竟然輸了。
而且輸的沒有一丁點脾氣。
不論是交手之間的經驗還是反應，他自認為除卻一開始的輕敵之外都已經做到了極致。
然而輕敵難道不是合乎情理的么？
他一個年紀早已經過了百歲的「老人」自然不可能在一開始就對姬宮涅動用領悟的大道。
因為他的面前是一位真正的靈竅境修者。
這一次的失敗讓他第一次懷疑起了自己到底有沒有爭取這一次大帝的資格。
即便是輸給了姬北溟，他還可以說是遇到了真正的少年大帝，實際上當姬北溟晉陞准帝的消息公布天下以後，他也已經承認自己和姬北溟是有差距。
然而他比姬北溟年輕，一日不出新帝，他便一日有著追趕上去的機會。
可姬宮涅比他更加年輕，而且有著出乎他預料的體質。
他身具大帝血脈，單論肉身而言世上很少有什麼體質能夠相比。
可這一次的交手他卻感受得清楚，當姬宮涅的拳頭能夠一拳砸斷他的鼻樑以後，便已經證明了他們之間，肉身相當。
若不是他知曉姬宮涅是姬北溟的身份，恐怕也會認為這是一個和自己一般的帝子。
沒錯，所謂帝子，便就是大帝之子。
他的父親就是真空大帝，他是父親最小也是資質最好的一名弟子。
「小祖。」
當青禮看到這凝靈山脈之中開始泛起了霧蒙蒙的水汽，他不由自主的出了聲。
「沒事。」他搖了搖頭。
當雨絲落下的這一刻，他合上了眼睛。
這一刻，以他為中心的這方圓十丈，沒有一滴雨水滴落。
他上一次輸給姬北溟，用了十年外加上勝過姬玄魚才重拾信心。
然而這一次，他輸給姬宮涅，只用了三天時間來反省自己的過錯。
他在這一刻破境。
他的身形在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青禮看著青白雪消失的身影，恭敬的低下了頭。
這一天，青山青白雪破入第七境。
他成就聖尊。
名號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