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你死我活

  「顧景楓。」溫心一句話說完，盯著顧景楓的眼睛問道，「你知道你這番話是什麼理論嗎？」


  顧景楓表情變幻莫測，眉頭緊鎖，顯然自己的一番話只獲得溫心這樣的對待讓他有些不滿。


  「不知道？」溫心眉梢微微挑起，似乎對他的不滿完全不放在心上，接著說道，「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這套理論，就是所謂的家暴理論，適用於一切家暴者。」


  顧景楓一瞬間咬緊牙關，因為用力，臉部肌肉都有些變形，在他眼中，一直深深壓抑於心底的陰霾開始漸漸冒頭，目光越來越兇狠。


  溫心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目光的變化，手指依舊觸摸著咖啡杯的邊緣，玩味一樣的說道，「你以為家暴者都是可怕的、可恨的？其實不是，他們在施虐以後，最常表現出的，就是可憐。」


  她說著挑眉看顧景楓，「就像你一樣，多可憐啊，付出那麼多，得不到我的回報，所以才要傷害我，哪怕我對你再好一點點，你就不會再傷害我了……」


  溫心學著顧景楓的語氣，把他剛剛的話幾乎是重複了一遍。


  說到最後，她卻盯緊顧景楓，眼中無限鄙夷，「你大概自己都信了你這套鬼話了吧？可惜，我是不信的。」


  隨著她的分析，顧景楓的眼神越來越陰冷，甚至連最開始的氣憤都不見了，體內，那個像魔鬼一樣的顧景楓，正在被悄然喚醒。


  溫心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說道，「我不信，因為我了解你，顧景楓，我了解你，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你，甚至比你自己都了解你。」


  「你知道我如果像你說的，對你好一點會換來什麼嗎？」她挑眉看他，見他不回答，就自己回答，「是更大的傷害。」


  她聲音輕柔，卻彷彿充滿力量，任何人都無法把她打倒，「就像所有家暴和被家暴的人一樣，我退一步，你就會進一步，直到有一天我無路可退。」


  顧景楓的唇緊緊抿起，並沒有因為溫心的話再度變臉色，相反，他的眼底也漸漸閃出鄙夷的光。


  「所以你就別做夢了，顧景楓。」溫心終於得出結論，「我是永遠都不會讓步的，我們之間，只有一種關係，就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溫心毫無顧忌的將一番話說完，仰起一張俏臉看向顧景楓，眼神並不陰狠，反而說不出的柔媚，唇角勾起，看上去明媚又無辜。


  顧景楓的臉色卻陰沉至極，若不是溫心故意用這張臉面對他，他可能立刻就撐不住爆發了。


  溫心眼中的笑意，讓他最終隱忍下來。


  然而緊捏的拳，顯示他還是在氣頭上，所不同的不過是他沒想使用暴力，而是想從精神上徹底打垮她罷了。


  「你說的也挺好。」顧景楓冷哼著說，聲音低沉森冷，一點都不像剛才的他，「分析的也都對，可你知道你為什麼這麼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還了解我嗎？」


  他冷冷給出答案，「因為你跟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