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於氏離家出走
姐弟倆一左一右將柳大山扶起，坐到桌邊。柳蕊兒很乖巧的拿來乾淨的碗筷，一一擺好。
柳璇兒將食盒裡的食物都端出來，上面還冒著熱氣騰騰的白霧，邊端邊說道：「祖父不能吃辛辣的食物，我煮了蝦仁蔬菜粥，還包了餃子，你們快嘗嘗看，看喜不喜歡吃。」
柳蕊兒看著包的特別漂亮的餃子，輕笑道：「璇兒姐姐，這個就是你說的餃子嗎？包得好漂亮。」
柳璇兒給他們各盛了一碗粥，指著碟子上的餃子介紹道：「嗯，餃子跟包子差不多，裡面包著各種餡，我這包了三種，分別是豬肉韭菜餡，胡蘿蔔豬肉餡，蓮藕豬肉餡。」說完，夾了一個蓮藕豬肉餡的餃子放到柳大山的碗里，「祖父，你嘗嘗看。」
柳大山點點頭，慈愛道：「哎，我嘗嘗你做的新鮮吃食。」
他剛吃進嘴裡，端坐在凳子上的柳蕊兒面對著門口，脆生生的喊道：「良哥哥。」
柳璇兒回過頭見四叔的大兒子柳正良手裡端著一個碗，碗里有一個白饅頭，眼睛還紅通通的，明顯是哭過不久。
柳大山對柳正良還是喜歡的，喊道：「良兒，快進來。」
柳正良看著柳璇兒眼裡還有深深的畏懼，有些害怕的繞過她，走到柳大山面前，說道：「祖父，我，我來給你送午飯。」
柳大山慈愛的接過他手裡的碗，看到碗里的白饅頭心酸不已，哽咽道：「璇兒說的沒錯，老柳家除了老三家，只有良兒沒長歪了。老頭子醒來這麼久，也就只有良兒還記得來看祖父，給祖父送午飯。良兒，其他人呢？」
柳正良本就紅通通的眼睛此刻更紅了，扁著嘴道：「爹跟二伯三伯都去衙門了，二伯母帶著菲兒姐姐和美兒姐姐在屋子裡吃飯，娘，娘她……」
柳大山見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疑惑道：「你娘怎麼了？」
柳正良哭的越來越傷心，邊哭邊說道：「娘帶著顯兒走了。」
柳大山不解道：「走了？她們娘倆能走去哪裡？」
柳正良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娘拿走了家裡所有的錢，帶走了她和顯兒的衣服，沒告訴我他們去哪裡。」
自從上次於氏的破爛事抖出來后，柳大山就極為不待見她，也沒再管老四家的事，聽孫子這麼說，他心裡隱隱有種猜想，詢問道：「良兒，你如實告訴祖父，你爹娘最近有沒有吵架？都吵了些什麼？」
柳正良低著頭不願說，他已經十歲，最近爹娘經常吵架，他們吵的事他都知道，有些無顏啟齒。
柳璇兒早就猜測到原因了，見他不說，也不強求他，說道：「蕊兒，去給你良哥哥拿雙碗筷來，他也還沒有吃中午飯，一起吃吧。」
「好。」
柳正良抹了一把臉，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柳璇兒。
柳璇兒也知道柳大山猜到了原因，見他身子氣得發抖，連忙給他拍拍背，勸慰道：「祖父，四嬸做了這樣的決定，就由著她去吧。四叔和良兒看來也都是知情人，他們這個家遲早都要散的，顯兒呆在家裡只會膈應他們父子倆，走了也好。」
柳大山深深嘆了一口氣，疲憊道：「我們老柳家的臉都被這個賤婦丟盡了，你四叔也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良兒還這麼小，他以後可怎麼辦？」
柳璇兒接過柳蕊兒拿過來的碗，盛了一碗粥，遞給柳正良，說道：「爹娘死時，我好像只有七歲，被老柳家趕出門時，我也只有十歲，無依無靠，我還不是照樣活下來了。良兒現在也是十歲，四叔雖然不靠譜，總是健在的，還有你這祖父可憐他，三叔三嬸總會照應他下，怎麼就活不下來了？」
她說的都是事實，柳大山有些羞愧的低著頭。
柳璇兒也不管柳正良對她是何種態度，繼續說道：「良兒，你十歲了，也是個小男子漢了，應該也明白一些事理，若你爭氣的話，也能撐起這個家。你娘若帶著這個身份不明的弟弟住在家裡，你們家以後肯定永無寧日，你娘的齷齪事傳遍了這附近好幾個村，以後你成親都要受她的影響。另外，你娘平日里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應該有數，這樣的娘還不如不要。」
柳大山一頭霧水，沉聲道：「璇兒，你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柳璇兒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祖父，不是做晚輩的說你，你這個一家之長做的真是太糊塗了。其他的話我也不想多說，良兒還算是個好孩子，趁著你身子骨還過得去，用心教導他吧。」
她雖然沒明說，柳大山看著柳正良蒼白的小臉也猜到了些，閉了閉眼睛，道：「好。良兒，你璇兒姐姐說得對，那樣的娘不要也罷，以後祖父把你養大。你跟著我好好學木工，有一技之長在身，祖父百年之後也會放心你。」
柳正良吸了吸鼻子，有些難過心酸道：「是，祖父。」
柳璇兒給他夾了個餃子，催促道：「男子漢不要哭了，飯菜快涼了，先吃吧。」
柳正良有些受寵若驚，快速的瞄了她一眼，低著頭吃起來。
柳蕊兒夾了個餃子，咬了一口，欣喜道：「璇兒姐姐，餃子好好吃。」
柳璇兒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寵溺道：「喜歡就多吃點，以後璇兒姐姐包餃子就給你們送些過來。」
柳蕊兒嘴邊的笑容特別大，喜悅道：「好哦，餃子比娘做的菜包子還好吃。哥哥那天跟我說，璇兒姐姐做的麵條超級好吃，我覺得肯定和餃子一樣好吃。」
柳正亭靦腆道：「對，都好好吃。」
柳正良吃完了柳璇兒夾給他的餃子，眼巴巴的看著他們三人笑鬧，低著頭喝起粥來。
柳璇兒又給柳大山夾了一個餃子，也夾了一個放到柳正良碗里，說道：「良兒，你喜歡吃的話就自己夾，膽子要大一點。以後跟著祖父學木工活，累了的時候就來璇兒姐姐家玩，我也可以給你做好吃的。」
柳正良抬起頭怯怯的看著她，有些不確定道：「我也可以去玩嗎？」
柳璇兒笑吟吟道：「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受她的笑容感染，柳正良心裡對她的懼怕感少了許多，快速將碗里的餃子吃完，又伸手去夾了一個，脆生生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