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何地主納妾
「行，那你們繼續探討你們老柳家的熱鬧大事吧，我就不摻和了。」說完就跟蕭澈一起往外走，還邊走邊說道：「蕭澈，你看我這一下子就賺了四十兩銀子，銀子很好賺嘛。你雖然欠了那麼多錢，還是要吃好喝好，不要灰心喪氣，多跟些蠢人打打交道，做做生意，萬兩銀子的巨債很快就能還完的。」
蕭澈嘴角微微抽了抽，附和道：「嗯，璇兒說的是。你那姐妹叫什麼柳菲兒的，我昨日就覺得她腦子不太好，像個傻子似的站在路中間流口水。這樣蠢笨的孫女，你那小妾祖母還願意借錢幫她，你小妾祖母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啊。」
薛氏聽著他們倆的對話，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了。
柳璇兒差點要爆笑出聲了，這個蕭澈不說話則以，一說話竟然如此毒，句句往人家心窩子里捅。她忍著笑意反駁道：「蕭澈，我沒有騙你，她當年就將我姑姑賣了十五兩銀子。在她看來家裡只有男丁是重要的，女兒和孫女都是用來賣錢的。嘿嘿，幸好我分了家，我的婚事她做不了主，我也不用擔心被她賣了，以後可以天天安心的睡覺了。」
兩人走得很緩慢，說話的聲音也不小，正屋裡的人都聽到了。生了女兒的王氏和賀氏都將柳璇兒的話聽進了心裡，而柳美兒和柳蕊兒都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娘，害怕被祖母給賣了。
而跪在地上的柳菲兒聽到她的話，直接抱著薛氏的腿，驚慌失色的哀求道：「祖母，我不要被賣，我會努力綉荷包還錢的。求求你，不要賣了我。」
薛氏真是被柳璇兒和蕭澈的話氣到了，她壓根就沒想過要賣孫女，可現在柳菲兒說綉荷包還錢，她突然就來了火，一把就將她推開，尖聲道：「綉荷包還錢？你一個荷包就只夠賣十文錢，二十兩銀子你要還到什麼時候？等我跟你祖父作古了，你都還不清。你已經滿了十三歲，可以議親事了，在家最多留兩年，你這債就得落在你爹和你弟弟的頭上。你爹養你這麼大，你也該回報他了。齊兒，你若不想給你姐姐背負這個債，就去請王婆子過來，她娘家嫂子是鎮上有名的媒婆，問問她有沒有富裕的人家，將你姐許出去，多要些禮金還債。」
「是，祖母。」柳正齊根本就沒看姐姐的臉色，一溜煙就跑出去了。
他年紀雖小，卻也知道二十兩銀子是筆巨款，他爹娘本來打算明年送他去鎮上學習打鐵的，可如今家裡分文不剩，連交的學費都拿不出來了，他當鐵匠學徒的事情絕對是不可能了。若是能將姐姐嫁出去，那就有彩禮錢了，他就還是可以去當學徒的，心裡這麼一想著，跑起來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走出老柳家還不是很遠的柳璇兒，看到柳正齊跑去的方向，幸災樂禍的笑了，「柳菲兒，這下真的要被薛氏給賣了。」
蕭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你答應我的兩個條件，可要記得。」
「是，蕭老大。小的這就回去給你做南瓜餅，稍後你邊吃南瓜餅，我邊給你按摩肩膀，ok？」柳璇兒咬牙切齒的說著，一不小心英文都飈出來了。
蕭澈微微一挑眉，詢問道：「後面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就是好不好的意思。」
蕭澈立即說道：「好。」
柳正齊的速度很快，王婆子很快就到了老柳家。她看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柳菲兒時，愣了愣，詢問道：「薛婆子，你喊我來做什麼？」
薛氏也沒耽擱，直接說明了請她來的來意。
王婆子不知道老柳家為何突然間要給柳菲兒說媒，她也沒多嘴去詢問，如實說道：「我昨日才從娘家回來，聽嫂子說起最近倒是剛好有個很富裕的人家要納個人。不過，我覺得你們不會同意。」
薛氏一聽對方很富裕，眼睛就放光了，急切道：「什麼人家？」
王氏一看到薛氏這模樣，心又冷了幾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柳璇兒的話來。
王婆子見王氏臉色很臭，一屋子男人都死氣沉沉的，就只有薛氏一個人關心柳菲兒的婚事，他總覺得老柳家又發生了外人不知道的大事。她也沒再磨嘰，如實道：「對方是臨鎮的何地主，他一直沒有個兒子，生了七八個女兒。現在想要再納個小妾，為他生個兒子，承諾五十兩銀子的禮金，還有八擔彩禮。」
八擔彩禮並不多，可五十兩銀子的禮金很高了，尤其是納小妾，不是娶正妻。薛氏一想到那五十兩銀子，就心花怒放起來。
在她還未開口說話時，王氏就出聲詢問道：「臨鎮的何地主？你說的是那個明年六十歲的何地主嗎？」
王婆子點點頭道：「對，就是他。」
柳菲兒猛的從地上站起來，堅決道：「我不同意。」她才不要嫁給這麼老的男人，六十歲都可以當她祖父了，她才十三歲如花的年紀，她絕不能同意這樁親事。
薛氏剛想訓斥她，王氏也站起來道：「菲兒，這樁親事娘也不會同意的。就算嫁個窮一點的人家，娘也不會讓你嫁給一個半條腿埋進棺材里的人。」
柳菲兒轉身撲到她懷裡，感動的哭道：「娘，我以後一定好好聽話，努力賺錢還債的，你絕對不能將我嫁去何地主家。」
薛氏手中的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敲，大聲道：「你們娘倆真是蠢，何地主都六十歲了，還能活幾年。菲兒若是嫁過去了，等他腿一蹬，偌大的家業她總能分到一份，到時候拿著這筆錢，還怕找不到年輕壯漢嗎？」
王氏緊緊的抱著懷裡的柳菲兒，被她氣得直哆嗦，「娘，你……」
她的話還未說出口，柳東平眸光掃了一眼王婆子，沖了出來義正言辭道：「娘，你這說的是人話嗎？菲兒才十三歲，你這是要她嫁過去就守活寡嗎？今天就算她做了蠢事，可她也是你的孫女，你的親孫女！你的眼裡只看得到錢嗎？你這是要將她賣了換錢嗎？就跟當年賣柳文娟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