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算術天才
她的手觸碰到他時，蕭澈身子微微一僵，不過瞬間就放鬆下來了，臉色也柔緩了許多，嘴角還微微勾起。這丫頭的手法還真不賴，按摩得確實很舒服，既然她要表現，當然得要她好好表現一番了。
柳璇兒認認真真的按摩了兩炷香后，詢問道：「蕭澈，怎麼樣？舒服嗎？」
蕭澈還是沒理會她，繼續撥弄著手下的算盤，屋子裡只有噼里啪啦的聲音格外響亮。
柳璇兒側過身子看了一眼書桌上擺放著厚厚的賬本，而蕭澈手中正拿著一本在撥弄算盤核對，她停下手裡的動作，湊過去，指了指桌上的賬本，詢問道：「蕭澈，這桌上的賬本你都要核對嗎？」
蕭澈心裡的不舒服其實早就消散了，此時淡淡的回了一聲，「嗯。」
柳璇兒疑惑道：「你府里沒有專門管賬的人嗎？這麼多賬本要你自己親自來算嗎？靠你打算盤得算到什麼時候去啊？」
蕭澈解釋道：「有管賬的，這是他們算過的，我再核查一遍。」
柳璇兒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你這打算盤核對真的太慢了。我算術很好的，完全不用算盤，我來幫你吧。」
蕭澈微微挑了挑眉：「真的？」
柳璇兒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試試就知道了。你那不是有本總賬嗎？我來算，算出的數字跟你一對，不就行了嗎？」
「好。」蕭澈將手中還未算完的賬本遞給她，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柳璇兒也沒磨嘰，隨意拉了條凳子坐在他對面，看了兩眼賬簿上的記錄方式，很簡單清晰明了，認真道：「我開始了，我報出一個數字，如果是對的，你就不用出聲。如果是錯的，你就快速打斷，我再重新算一次。」
「好。」
僅一個呼吸間，她就報出來第一個數字：「三千五百八十二兩。」
「三千兩百二十一兩。」
「三千七百四十四兩。」
「四千五百九十三兩。」
「……」
「二十三萬五千六百八十八兩。」
「二十四萬零一百三十二兩。」
「三十六萬二千九百二十三兩。」
「……」
臨近申時中，所有的賬本都對完了，柳璇兒報出了最後一個數字，「四十五萬零六百七十二兩，完了。」
一向沉穩的蕭澈從最初的震驚，到麻木，到淡定，再到最後的欣喜，他平時需要花費兩三日時間核對的賬本，她只需要一個時辰。從最初的幾千，到幾萬，到幾十萬的數據，無一出錯，準確率百分百。這個丫頭真是個天才啊，算術的極品天才。
柳璇兒算了一個時辰沒休息，頭也有些疼了，揉了揉眉心，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蕭澈真心的讚賞道：「嗯，很厲害，非常厲害。」
柳璇兒笑眯眯道：「嘻嘻，現在知道我的本事了吧。算了這麼久，累死我了，渴死我了。」
蕭澈立即起身給她倒了杯茶，關切道：「先喝杯茶緩一緩，頭不舒服嗎？」
柳璇兒拿起茶杯，將杯子里的水一口飲盡，搖搖頭道：「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在房裡呆久了，有點悶，我出去河邊走走，順便起趟魚。」
蕭澈將賬本隨手收拾好，出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
柳璇兒走出去門后，晃了晃有些暈乎的腦袋，從廚房裡拿出小木桶挎著胳膊上，又轉到屋裡拿出幾塊蕭澈給她買的糕點，捏了一塊給蕭澈，道：「蕭澈，你也嘗嘗，很好吃。」
蕭澈沒有接，直接拿過她胳膊上的小木桶，溫聲道：「你吃吧，我不愛吃這些甜食。」
柳璇兒舔了舔嘴巴，說道：「我也不喜歡吃甜食，但這個不怎麼甜，很香很軟，你要不要嘗一個？」
「不要。」
柳璇兒也不強求，一點點的塞進了自己嘴裡，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蕭澈微微側頭就瞥到她粉嫩的小舌頭，眼神暗了暗，轉移話題道：「璇兒，你那算術方法是從哪裡學來的？」
柳璇兒掩下睫毛，擋住了眼裡的神色，一本正經的回復道：「小時候看著我爹娘數銅錢的時候，就覺得特別好玩，慢慢的就自己琢磨出來一套算術的方法了。」
蕭澈雖然有些不信，但也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徵求她的意見道：「嗯。你的算賬本事比我府里的賬房先生還要強上很多，能節省我很多時間，我想聘請你為總賬房，你願意嗎？」
「啊？聘請我做賬房先生？南晉有女的賬房先生嗎？」柳璇兒抬著頭反問道。
蕭澈溫聲道：「沒有過女賬房，但是凡事都有先例，律法也沒規定女子不能勝任賬房先生。你的本事擔任賬房先生都是大材小用了，若你是男子，足可勝任戶部二品大員了。」
柳璇兒翻了個大白眼，擺手道：「得了吧，你也別吹捧我了。做你府里的總賬房，那我以後得跟你去京城嗎？」
蕭澈看出她不太喜歡去京城，溫聲說道：「不用，我邀請你當總賬房，並不會擾亂你的生活。我可以安排人將賬本給你送來，你每個月花兩三天時間處理就行。」
柳璇兒挑眉道：「這麼好？」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倒是可以接受呢，如若要去京城坐鎮的話，她就要好好考慮下了，因為她不想捲入那種權利紛爭中，她只想過平平淡淡的田園生活。
蕭澈微微一笑道：「嗯，只需要花費你些時間。我府里的賬房先生月俸是三十兩銀子，我給你五十兩，怎麼樣？」
「五十兩？這麼多！每個月只做兩三天的活，這俸祿會不會太多了？」柳璇兒來了這裡這麼多日子，對貨幣價值多少有了個了解，例如豬肉二十文一斤，現代豬肉二十元左右一斤，一文錢差不多就相當於一元，五十兩銀子就相當於近五萬。一個月五萬的高薪，這俸祿確實很高，她有些心動，又有些不好接受。
「你值得！」蕭澈的回答很簡短，卻很暖心。
柳璇兒聽到這話，嘴上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應承道：「行，就為你這句話，我接受你的聘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