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賀蘭音還沒有威脅他幾句,眼前的男子便忽然閉上雙眼,身子一軟,便癱倒在她的身上。
他看著瘦弱,身子不輕,賀蘭音扶著他躺在地上,急急的查控他的脈絡,見他沒有什麼大礙,暫時放下了心。
他們兩個人認識那麼久,葉翾醒過來,她自然察覺的出來,只不過沒想到他醒來的時間會這麼短,更想不到他會對著自己說這麼多的話。
那些話不重,卻字字句句割著她的心,直到此刻她再也不能騙自己,她知道,她真的會如自己所說一般,受不得委屈,也見不得他的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在。
哪怕那些女人沒有威脅,那也不行。
難過的情緒逐漸擴大,心口的位置好像有一個窟窿,隨著那人閉著眼睛的時間越長,就變的越大,空洞洞的,無法呼吸。
小狐狸又歡歡喜喜的蹦噠過來,身子立起,前肢似捧著一個長形的東西,僅用兩條後腿在奔跑著,形態頗像一隻猴子。
小狐狸將那長長的鐵盒往賀蘭音面前一放,邀功似的在她面前直轉悠,見主人不理它,大眼睛又落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
登時大眼睛一亮,跟這個男人的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登時就露出兩根染著毒的毒牙,一個猛撲就朝葉翾的脖子咬去。
後頸突地被人給揪住,小身子被拎到半空,賀蘭音那雙杏仁眼裡明明沒有絲毫的波動,卻仍舊叫小狐狸哆嗦了一下身子。
她說,「雪靈,你若敢傷他,即便是你,我也不會留你性命。」
小狐狸身子微微一怔,小爪子放下了,收起獠牙,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時,她的注意力彷彿才落到雪靈尋過來的鐵盒子上。
那是一個有些年代的鐵盒子了,約莫七寸長,三寸寬,也不知是何種鐵製造,表面上起了一層的鐵皮,露出裡面暗銅的顏色,銹跡斑斑,並不符合老祖宗喜愛黑玄鐵的性子。
也不知道在哪裡放的時間久了,邊邊角角的地方倒是打磨的很是亮堂,她性子本就謹慎,若往日里碰到這樣一個物件,萬萬是不會輕易的去動它的,可不知為何,這個盒子總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心念一動,她將手裡的鐵盒子打開。
一道金光從盒子里灑了出來,將她的面龐照亮,就連小狐狸都很是興奮的盯著,跳到她的肩膀上,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躺在盒子里的東西。
只見裡面躺著一個與鐵盒子形狀相差不大的東西,似玉似木,有些碎裂的表層上寫著鎏金玉簡四個大字。
小狐狸似乎極是興奮,在她的肩膀上跳躍著,吱吱的叫著,小腦袋在她的臉頰上直蹭,好似是讓她趕緊收起來。
賀蘭音眉頭微微一蹙,將那鎏金玉簡拿在手中,手感溫涼,拿在手上的剎那,似有一股子暖流通過她的手指流遍她的全身。
是個好東西!
她下意識的想著。
賀蘭音有些好奇的左右看了看,這鎏金玉簡就跟個變粗了的筷子一樣,上下前後沒有一絲的縫隙,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她更加疑惑自己的腦子裡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
小狐狸不知道什麼時候躥到了她的懷裡,將一直珍藏在她懷裡的七星魔笛給拖了出來,賀蘭音接過,輕輕的敲了敲它的腦袋,低怒道:「你做什麼?」
小狐狸吱吱的叫著,一隻爪子指指魔笛,一隻爪子又指指那鎏金玉簡。
賀蘭音擰著眉頭,照著小狐狸的指示將那兩樣東西緩緩的靠在一起,只一剎那,七星魔笛瞬間裂開幾道裂紋,連同它身上的顏色都淡了幾分,而那鎏金玉簡身上的裂縫忽地消失了一條。
賀蘭音面色微微一變,趕緊將七星魔笛收了起來,擋住小狐狸湊過來的腦袋,沒好氣道:「我可還欠你前主人一個人情,這七星魔笛若是沒有了,你替我還命去么?」
小狐狸急的直打轉,葉翾卻是在這個時候醒了:「阿音。」
「十三,」賀蘭音將兩樣東西收了起來,為免意外,分開裝進兩個袖子裡面,將葉翾從地上扶了起來:「你怎麼樣?」
葉翾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聲音低啞:「總覺得頭有些疼。」
「應該是你今日幹活太累了,如果不是我發現,你怕是要在地上睡一個晚上,」賀蘭音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到時候生了病,有你自個兒受的。」
葉翾眨巴著眼睛瞧她,微微一笑:「有阿音在,我肯定是沒有什麼事的。」
她還未張口,他又湊了過來,摟住她的脖子低頭就吻,毫不在意懷裡的那隻小狐狸的抗議。
此時,突然『撲通』一聲,似是有什麼東西落水的聲音傳來。
這段時日,這葉翾的吻技越發見長,每每的吻的她頭昏腦脹,是以這道聲音儘管嚇了她一跳,她也因為身子太軟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倒是葉翾的反應要快些,一雙烏目沉沉的望著那蕩漾著水紋的寒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同時,頭抬起。
賀蘭音也跟著他抬起了頭,此次,一顆石頭從高空墜落,撲通一聲落到水潭當中,盪起了更大的一圈水紋。
近兩個多月的時間,賀蘭音不時的向著頭頂上空瞧著,是以她的目光很是精準的落到了邊緣上隱約的黑影。
她收回視線,目光沉靜的望著擰著眉頭抿著唇,似在思考的男子,視線又越過他,朝著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兩個多月的地方。
寂靜的山林,簡陋卻一應俱全的小屋,她挖的天然澡池,綠油油一片的獨屬於他們的兩個小菜園,還有昨天晚上準備好簡陋魚網。
她吸了一口氣,伸手捧住葉翾的臉,朝他唇上輕輕一點,燦爛一笑:「愛妃,朕保你吃香喝辣,你可願跟隨本宮?」
來人正是帶著兩千騎兵的君未染,在準備了三天之後,他們終於在山頂發現的一個深洞之中,將消失了兩個多月的人給拉了上來。
「二姐!」一瞧見眼前的女子,君未染哇的一聲哭出來,不管不顧的撲在賀蘭音的身上,緊緊的圈住她的腰身:「二姐,二姐,我還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了!」
在洞底下方還不知道,出來的時候她才方覺天地之間早已冰寒一片,好在君未染有所準備,給她套上了厚棉的衣裳。
不知從哪兒得知消失的莫羽也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此時跪在葉翾的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葉翾神色雖淡,微蹙著的眉頭掩不住滿目的疑惑。
賀蘭音瞧了他一眼,拍拍君未染的腦袋:「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她還以為要靠自己才能爬上來,沒想到準備好一切之後,竟然就有人來救了,無端的,她心底升起一抹嘲諷的意味來。
也不知道這是老天開眼,還是老天不開眼?或許是看在她已經下定決心的份上,才讓她有了活路?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眼下的,是葉翾的事情還不能透露出去。
「是天師伯伯,」君未染抹了一把淚水,說起傅晟睿來也是唏噓不已,從懷裡摸一封信交到賀蘭音的手上:「如果不是天師伯伯的這封信,我肯定是找不到你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個地方。」
此地是長峽之地的中心地帶,地勢最是陡峭危險,莫說百姓了,就連哈努亞好戰的草原勇士也不會輕易的踏足這裡。
君未染不過是個小丫頭,再怎麼厲害,也斷然不可能會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如果不是傅晟睿,賀蘭音是百分之百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爬上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賀蘭音接過君未染的信,展開,裡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是畫了一個圖,那圖顯然就是長峽山脈,裡面標誌了一點,正是他們這洞口之地。
「二姐,你斷然想不到這信是誰送來的,」君未染眉頭蹙了一下,顯然是對來人並不滿,「是消失了好多年的古青鸞!」
「青鸞,」腦海里想起那有著一雙漂亮紅眸的少年,好象自打那年在北辰遇到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遇見他,此時忽然出現,她莫名的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是啊,他好象跟以前有所不同,」君未染垂著腦袋,「我問他這些年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他也沒說,只是將這封信給了我便走了。當真是奇怪的緊。」
她還以為要靠自己才能爬上來,沒想到準備好一切之後,竟然就有人來救了,無端的,她心底升起一抹嘲諷的意味來。
也不知道這是老天開眼,還是老天不開眼?或許是看在她已經下定決心的份上,才讓她有了活路?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眼下的,是葉翾的事情還不能透露出去。
「是天師伯伯,」君未染抹了一把淚水,說起傅晟睿來也是唏噓不已,從懷裡摸一封信交到賀蘭音的手上:「如果不是天師伯伯的這封信,我肯定是找不到你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在這個地方。」
此地是長峽之地的中心地帶,地勢最是陡峭危險,莫說百姓了,就連哈努亞好戰的草原勇士也不會輕易的踏足這裡。
君未染不過是個小丫頭,再怎麼厲害,也斷然不可能會知道這個地方,所以如果不是傅晟睿,賀蘭音是百分之百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爬上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賀蘭音接過君未染的信,展開,裡面一個字都沒有,只是畫了一個圖,那圖顯然就是長峽山脈,裡面標誌了一點,正是他們這洞口之地。
「二姐,你斷然想不到這信是誰送來的,」君未染眉頭蹙了一下,顯然是對來人並不滿,「是消失了好多年的古青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