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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作死天師

  萬眾矚目之下,賀蘭音唯有跟著傅晟睿。跟在那群士兵的身後,她一雙清眸細細的掃過經過的草叢。


  白肅清和葉蓁都不在。


  這也令她稍微的放了一點心。


  而就在她身影逐漸消失的時候,一直躲在暗處的葉蓁才露出一點頭來,白肅清拿開捂在他嘴上葉蓁那又白又小的手,心裏面沒由來的一陣慌亂。


  暫時將心底那股子感覺壓下,白肅清拉的泛白的臉上浮起一絲的擔憂:「要不咱們把這軍營炸了吧,將師姐救出來!」


  看看師姐挎著那個男子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喲,他老心疼了!


  嗚嗚,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葉蓁的手心裡都是汗,壓低心中的悸動,低聲道:「炸藥都在她身上。」


  白肅清:……

  賀蘭音隨著傅晟睿走進了那鬧哄哄的殿堂,夜玉軒被人架著從後面過來,白肅清給他吃的葯藥效太狠,拉的他眼窩底下一片青黑,本想跟傅晟睿打聲招呼,有氣無力的抬起頭瞧見賀蘭音的時候愣了愣。


  擰著眉的眸子似乎在仔細的想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


  傅晟睿適時的用扇子將他的臉甩一邊去,皺眉嫌棄道:「本相不喜酒味。」


  下將趕緊將夜玉軒拖走,本來還鬧騰騰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賀蘭音垂著眸,全場靜的就只聽得清傅晟睿搖扇子的唰唰聲。


  有一道微涼的視線略過她的身上,雖輕,卻能引起她輕微的顫慄,那是她身體里的蠱在本能的害怕著。


  賀蘭音心中清楚,有著這道視線的人,一定就是夜滄冥。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的捏緊。


  沒想到夜氏兩個兄弟真的在這裡,傅晟睿即便再不正經再不靠譜,算的卦倒是沒一樣有偏差過。


  心中微驚,就聽一道低醇的嗓音夾著一絲的寒的聲音緩緩傳來,優雅且冷漠:「丞相何時帶了女伴前來。」


  傅晟睿搖著扇子,賀蘭音跟著他的腳步走進那大殿之中,待他站定,賀蘭音彎了彎膝蓋,算是行了禮,傅晟睿仰著頭道:「這並非本相女伴,而是本相的小師侄,今兒個頭一次下山,過來尋本相的。」


  大殿之上,那坐在最上方的男子一身黑袍,頭束黑冠,黑金垂蘇順著他兩縷墨黑的頭髮垂在胸前,劍目瓊鼻,眸子幽深,面如冠玉,唇紅如妖。


  夜滄冥的目光落在傅晟睿身邊的女子身上,她低著頭垂著眸,除了那光潔的額頭和那長長如密扇的睫毛,倒瞧不出長了一副什麼模樣。


  只是那一身如晨露的乾淨氣質端的叫人移不開眼。


  夜滄冥開口道:「何名。」


  傅晟睿在賀蘭音開口前搶聲道:「楚音音!」


  賀蘭音嘴角一抽。


  傅晟睿打開扇子遮住自己的嘴臉湊到她身邊道:「難不成你想姓君?還是想姓鳳?亦或者是想姓我傅?嘖,皇甫?古?哎,通通不如楚!」


  夜玉軒白著一張臉癱坐在長椅上,他擰著眉毛,細細的打量著那嘴角正在抽搐的女子,越看越覺得在哪兒見過。


  心中疑慮越深,身體那裡股子涌動就越厲害。


  終而,他眼一翻,那是徹底的暈過去了。


  殿堂中到底都充斥著紙醉金迷的味道,在場中人都隨著夜滄冥的視線落到賀蘭音的身上,卻見那女子雖是清瘦,卻並未因為他們的視線而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連呼吸都沒亂一下。


  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在場的有些人已經挑了眉頭產生了一絲的興緻,抱著傅晟睿手臂的賀蘭音突然睫毛一顫,抬起來的一張小臉蒼白,眼中劃過一絲害怕,額頭也滲出了一絲的冷汗:「師伯.……」


  本來還起了一絲興趣的人們登時就沒了興緻。


  什麼嘛,原來是一個反應遲鈍的傻子。


  傅晟睿拍拍她的手:「小音音莫怕哈,有師伯在這兒,這些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拿你怎麼滴。」


  眾人連忙附和。


  此時,那坐在上方的男子突然站起了身,場中在坐的除了那暈過去的夜玉軒皆跟著一起站起了身,對著緩步走向石階的男子恭敬的拱起了手。


  賀蘭音臉上的白是真的,每當夜滄冥靠近一步,身子里的蠱便怕的厲害,也更加咬的她身體痛的厲害。


  望著夜滄冥逐漸走近,賀蘭音臉上越來越白,傅晟睿搖著扇子眨巴著眼睛盯著夜滄冥,還未開口,就被不知從哪兒閃出來的黑衣人給拖到了旁邊。


  夜滄冥足足比她高出一個頭,賀蘭音只得仰望,那沒有一絲人氣味兒的男子幽幽盯著她良久,突然張開雙臂將她一把摟進了懷中。


  埋在她的頸窩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沉道:「你好香,做我的王妃吧。」


  傅晟睿:「.……!」


  眾人皆驚。


  就連那昏過去的夜玉軒都嚇的醒了過來。
……

  北辰邊疆的營帳里,林大將軍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闊步走到白肅清和韓訣等人面前,嚴厲的面容浮起怒意:「你再說一遍!?」


  韓訣眉頭深深的擰起,垂著腦袋道:「此事都怪韓訣。若非韓訣,表小姐也不會被西江的夜滄冥帶走。」


  是了,就在昨夜賀蘭音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男子帶走之後,今日便隨著夜滄冥的馬車離開了徑河彼端,看那模樣,是向著西江的方向回去了。


  而等了一夜的他們自然是沒有等到賀蘭音。


  林大將軍臉色一白,握著劍就要向外面衝去,林老爺子站了起來,沉聲道:「祺兒。」


  林大將軍腳步一頓,轉過頭道:「爹,他人不知,您還不知道冥王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兇殘至極,婦女幼、童從未放過,阿音落到他的手裡,九死一生。」


  一邊的白肅清白了臉,面上頭一次抹去了紈絝的神色:「這事都怪我。」


  如果不是他非鬧著性子,師姐又怎麼可能跟著那個男子離開呢?


  葉蓁站在一邊沒有說話。


  林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看著葉蓁道:「葉姑娘,阿音是否是真的認識那男子?」


  葉蓁微怔,點了點頭,擰眉道:「以賀蘭音的性子,如若不是她熟悉之人,又怎麼可能跟著他離開?」


  在場的人都未說話,林老爺子咬了咬牙,沉聲道:「祺兒,你留在這裡,我跟宇昕帶著一千精兵去追,若是邊城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便飛鴿傳書!」


  林祺面色一頓,生生的咽下了即將要衝出口的話。


  林老將軍說的沒錯,如今戰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林老將軍年紀大了,宇昕又是年輕氣盛,縱觀下來,確實只有他留在軍營里比較合適。


  只是略一思考他便點了頭:「那便由爹爹和宇昕去吧,不過切記不可深入敵營,一旦有危險,要立即第一個退出來,堅決不能做敵人要挾北辰的籌碼。」


  林宇昕抿著唇點了點頭。


  此時,馬衛撩開帳簾跑了進來,他似跑的急,滿頭大汗氣喘吁吁:「老將軍,不好了,姓姜的姓蕭的還有那姓衛的,都到邊城來了!」


  林老爺子臉色微變:「這麼快?」


  這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兒,賀蘭音的本意就是要引這些權王的世子過來,好趁機返京,如今計劃已成,阿音卻是被帶走了!

  屋子裡一片沉寂,沒有分毫計劃成功的喜悅!

  有一小兵跑了進來,舉著手裡的通道:「將軍,是賢王府派來的信。」
……

  夜滄冥的隊伍行程很快,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返程一樣,在北辰權王世子都到了北辰邊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西江的邊界。


  冥王之名響徹天下,馬車進京就一路享受著百姓們的朝拜,那群衣著黑衣之人卻好似沒有瞧見一般,邁著滾滾鐵騎向著冥王府而去。


  西江的皇殿中,傅晟睿打著哈欠躺在了專屬於自己的宮殿的床上,這是夜滄冥特地為他造的,與他在天陸北國時住的屋子一樣。


  與他一樣年近四十的小路子端了一盆水過來,浸乾淨毛巾遞給傅晟睿擦臉:「天師大人見到音小姐了?」


  小路子不似傅晟睿那般妖孽,古時候的僕人到他這個年紀,臉上就已經有很深的皺紋了,再加上他是個太監,平日里跟在宮女接觸的又多,是以便很喜歡用脂粉蓋住自己臉上的紋路。


  他對著傅晟睿一笑,臉上的褶子跟能夾死蒼蠅似的堆在一起,塗的粉那是一層層的在掉,落在前襟上,似是百十年沒有洗臉似的。


  傅晟睿眼一翻,心底哀嘆一聲,拿毛巾蓋在自己的臉上,索性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老子出馬,一個頂倆,什麼時候失手過?」


  小路子忍俊不禁,這麼多年了,天師大人的性子依舊沒變,如果太子殿下知道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也很無奈?


  想到那位太子殿下,小路子心中閃過一絲疼痛,整了整自己的表情,笑道:「那音姑娘如何說?」


  傅晟睿打了個哈欠:「跟著老子回來了。」


  小路子的笑容僵在臉上,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額頭上的皮突然緊了一下,嘴角一抽,臉色登時就黑了一半:「天……天師大人,您將,音小姐給帶到了西江?」


  傅晟睿將臉上的毛巾扔在他身上,輕斥道:「這麼多年了過去了,怎麼還是這幅膽小如鼠的性子?」


  小路子要哭了,心裏面的眼淚嗶嗶的,他手裡拿著毛巾,索性一下子坐在地上哀泣道:「天師大人吶,您怎麼又幹這種事情?當年宸王殿下是如何對您的,您忘了?」


  想起那冷若冰霜的男子傅晟睿就來氣,索性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環胸道:「對老子怎麼了?啊?君清宸他贏了嘛?啊?贏了能呆在那鳥都不拉屎的破地方?啊?」


  小路子抹了一把淚,心裡苦嘰嘰:「您忘了宸王當年殿下輸給的人是誰了嘛!」


  傅晟睿鼻子冷哼一聲:「不就是那姓鳳的!」


  小路子哆嗦著唇瓣看著他道:「您還記得當年第一次見翾世子的時候說啥話了不?」


  傅晟睿沉默了,突然打了個冷顫,掩飾性的輕咳一聲道:「怕什麼,他葉翾既然比姓君的聰明,勢必日後要感謝老子。再說了,老子這是拯救天下,他們不怕被雷劈,儘管來找我啊!」


  此時屋外狂風突地,平地一聲雷轟的一聲震天動地的劈了下來,嚇的傅晟睿一個激靈,小路子哭的更是傷心:「天師大人,小路子還想安安穩穩的多活幾年。趁現在還來得及,咱們趕緊回樓蘭吧。」


  以往這個時候,他心裡默喊的是太子殿下趕緊來,而現在,他心裏面喊的是夫人趕緊來啊喂!


  這個世界上只有夫人才能治得了這個作妖又作死的天師大人啊喂!

  救命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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