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受盡委屈
老皇帝話落,葉翾當先輕笑出聲:「皇上,這個問題,您當先問問薛姑娘,是想與誰共結連理。」
北辰天面色微沉,薛寶琇的臉更是如熟透的紅柿子,似要滴下血來。
蘇黎卻是對葉翾敬佩萬分。
葉翾對賀蘭音的心意如同他對若雪的心意,在有心愛人和沒有鞏固地位的情況下,他是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將其他不相干的女人納進自己的府院當中的。
北辰女子最是矜持,他相信,即便薛寶琇心裡有想法,也勢必不會自己去開這個口。
果然,就聽見薛寶琇羞的有些暗啞的聲音道:「寶琇一切都聽皇上的。」
得,這個問題又拋回到自己的懷裡了。
北辰天鬱悶的不行,陰鬱的看了葉翾好幾眼,每次都有衝動叫些人來教訓教訓他。
但見他蒼白無比的臉色,他又替自己過世的皇弟心痛起來。
哎,到底是個要捧在手心裡的。
一有比較,那看薛寶琇就不是太順眼了,當即便冷了眸子:「怎的,連自己心儀哪一位都不知道嗎?」
薛寶琇本來還喜滋滋的小臉登時一白,嚇的垂下頭:「寶琇知錯,請皇上恕罪。」
她此刻有些恨自己的嘴笨,一顆心跳的很快,滿滿的都是葉翾二字。她現下心裡也很是後悔,怎麼剛剛就沒有趁機跟皇上說呢?
懊惱已是無用,皇帝擺了擺手:「總歸淑德還算看的過去。翾兒,朕知道你心有所屬,但賢王府子嗣偏薄,無論是你父王還是朕,都不希望看著賢王府就這般沒落下去。」
他看了一眼蘇黎,雙眼微眯,眼前的這位翩翩公子其實根本就是在太后的力壓下才召進宮來的。
礙著面子,他也要提一提:「葉家之女葉蓁即將歸來,朕聽聞你們兩個之間交流頗顯,蘇黎,朕尋你進宮,也是問你有沒有這方面的意思。」
不等三人說話,北辰天緩緩道:「欽天鑒前些日子傳來話,三月之後宜多嫁娶方可維北辰之姿。你們的適婚年齡都到了,就選個日子納了府中吧。」
蘇黎臉色白了一下,本來還以為躲過了薛寶琇,沒想到老皇帝的意思竟然是將葉蓁指給他。
葉將軍府一直都是皇帝這一派的,與蘇府向來是敵對,老皇帝這是何意?
「恕葉翾不能從命,」葉翾開了口,眉眼彎彎,笑容柔美,似朵妖蓮綻放在通天河之上。
「不說葉翾還未接任賢王之位,直到目前為止,葉翾的後院當中都還空無一人。先人常言,無規矩不成方圓,所以,哪裡有主妃還沒有進府就納進側妃的道理?」葉翾眨巴眨巴眼睛,「至於蘇府或者其他地方是不是這樣葉翾不知道,葉翾倒是一直尊從著父王留下來的傳統美德,不敢違抗。」
薛寶琇眼裡含了淚,心裡一陣陣揪的痛。
是啊,她怎麼忘了,剛剛老皇帝說了,只是問他們誰願意納她為側,並不是主妃啊!
她難過的緊,葉翾瞧都未瞧一眼,面上突然很是殷勤的瞧著北辰天:「葉翾對賀蘭音一見鍾情,若皇上下旨賜婚,薛姑娘的側妃之位,也來的很是容易。」
北辰天瞪著他:「你敢威脅朕?」
葉翾笑:「葉翾不敢。」
……
此時的薛府當中,某個極為偏僻的院落里只修建了一處房屋。
四周無人,房屋大門緊閉。
只是從那房屋之中,隱隱的傳來陣陣引人遐想的聲音。
落著白幔的楠木床吱呀輕顫,從中伸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臂,垂著的手無力的張著,隨著床左右搖晃。
小鹿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罩在頭頂上方的白色床頂。
她身上的人是將她從小到大護在手心裡長大的哥哥,身子很痛,她根本就不明白哥哥在做什麼。
泛著白的唇輕輕的顫了一下,小鹿的眼角滑下一絲淚來,輕喃一聲「痛……」
簡亓掐著她的腰,有些不受控制的結束了最後幾下,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她的眼睛里,他俯身吻凈,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裡,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身下之人是他的妹妹,從小護到大,也是住在他心窩裡的妹妹。然而妹妹是純潔的,並不知道自己齷齪的思想。
心裡雖然有內疚,但終因小鹿將頭一次給了白肅清而稍微淡了一些。直到昨天將她抱上床之前,他還是有些感激白肅清的。
然而現在,卻是刻進骨子裡的痛恨,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選擇的。
他要小鹿,但小鹿的頭晚不能是他。
小鹿累的昏睡過去,簡亓滿懷愛憐的吻了吻她累極的眉目,直到確認她呼吸平穩才抽身離去。
給她蓋好被子,簡亓起身穿衣,然而剛一打開門,便怔在了原地,擰著眉頭不悅道:「你怎麼在這裡?」
薛寶琇轉過頭來,嘲諷的盯著他冷笑:「得償所願了?」
今日皇宮一行,本該是她高興的日子,但最後的發展方向,似乎朝著她並不願意去想的方向去發展。
她只知道自己最後是失魂落魄的回了府。
然而等到冷靜下來了,她現在才想明白宮殿之上發生的事情。
那葉翾雖然從頭至尾都沒提到賀蘭音這人一個字,但最後卻是成功的向老皇帝要了賜婚的聖旨。
現在想想,那葉翾竟然護賀蘭音至此。而那個側妃之位如同玩笑一般,他並沒有做出隆重的承諾。
也就是說,在未來的時候,如果葉翾還記得她的好,進賢王府絕對是一句話的事情。
如果賀蘭音下了死命令不給她進門,那她便再也進不了賢王府的門!
本來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但行至簡亓這裡的時候,她突然之間想明白了。
是以,這世間女子的什麼最為珍重?
她低頭輕笑,對著簡亓道:「今天過來,本來是想給你說說宮裡的情況,也好到時候莫要在皇室的面前露了馬腳。」
「可是,我突然改變主意了。」薛寶琇捏緊了杯子,「簡亓,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薛寶琇將自己剛剛想到的東西與簡亓說了一遍,簡亓只是安靜的聽著,待她說完,留給她一抹冷笑,便轉身回了屋。
薛寶琇也不惱,直到將手裡的茶都喝完了,才起身離去。
簡亓關上門,臉上神色陰寒交加,視線一瞥,突地見床前站著一抹身影。
小鹿不知何時醒來,獃獃的,撫著自己打著顫合不太攏的兩條細腿,看著他有些恐慌道:「哥哥,痛。」
簡亓趕緊上前將她摟進懷裡,低斥道:「起來做什麼,一切有我。天亮之前,閉上眼睛乖乖睡覺,睡完就不會痛了。」
小鹿在他懷裡抬頭:「真的嗎?」
「恩,」簡亓親了親她的頭頂,擁著她走向床邊,伸手掀開被子將她扶上了床。
視線不經意一瞥,床中心的幾抹簇擁在一起的幾朵紅梅似刀子一般的扎進了他的雙眼之中。
簡亓渾身一震,臉色煞白。
……
林將軍府中。
夜鶯躺在床上慘叫一聲:「啊——!」
俯在她身上的白肅清臉色猙獰的可怕,一隻手緊緊的鉗制著夜鶯不讓她亂動,另一隻隔著她的衣料在她的身上掐著。
房門突然之間被一腳踹開。
白肅清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以一個絕對完美的拋物線,然後『咚』的一聲,倒插蔥式的栽倒在地。
胳膊傳來一陣骨頭錯位的聲音,白肅清痛的『嗷』了一聲,就地打滾。
賀蘭音抿著唇冷著臉,欲伸手查看夜鶯的傷勢,眼角含著淚的夜鶯咬著唇按住她的手,很是委屈的搖了搖頭:「小莊主,莫看。」
賀蘭音臉色一緊,猛的回頭看著還在地上打滾的白肅清,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那殺意激的白肅清打了個冷顫,顧不得自己的胳膊脫臼,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滿是恐慌的看著賀蘭音:「師姐,你可不能錯手殺了好人啊!這可是她自己要求我這麼乾的!」
賀蘭音冷了眉:「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冤枉啊師姐!」白肅清捂著胳膊跪了下來,哭的聲嘶力竭:「你這屬下非污衊我說我睡了還沒長開的小丫頭片子,我這是在給她證明當時的情況啊!師姐!畢竟我們要同屬一門,這丫頭以後也是要成為我的屬下的,為了我的形象以及尊嚴,我咋可能不證明自己的清白吶!?」
「不信你問問她嘛,」白肅清跪著向前兩步,悲憤無比的看著咬著唇紅著臉的夜鶯:「你問她是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我,我是不是為了證明才這麼乾的?喂,你倒是說啊,我跟你做了與那丫頭同樣的事情,你現在對我感覺怎麼樣?是那種要死要活也要跟著我或者被我破了身活不下去的那種狀態嗎?」
夜鶯氣紅了臉:「卑鄙無恥下流!」
白肅清黑了臉:「你怎麼還是這話?果然你們女人口是心非,明明說好要做彼此的信任的,結果撕破臉皮了,噢,翻臉就不認人啦?師姐,你可得給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