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各自爭執
京城某街有名茶點小館內,平日里就是人聲鼎沸,此刻更是喧鬧異常。
原因無他,竟是北國第一才女兼美女薛寶琇,和新秀鐵血玫瑰賀蘭音在這裡進行著比試。
至於是什麼樣的比試人們不得而知,然而獎品卻是叫很多人都獸血沸騰。
那便是,贏者,就能得到與其中一位姑娘切磋的機會。
至於這個機會是花前月下,還是把酒言歡,那就不得而知了。
於是,上京的未娶男子皆興緻沖沖的向著茶點小館衝去,生怕落後他人一步。
而引起此次比試的,則是兩個約莫十餘歲的弱齒小兒。
賀蘭音很是頭大的看著鬥志高昂的小包子林子溫,采姝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咽了口口水,自覺事情好象向著很奇怪的地方發展。
兩個小小少年各坐一方,雙手環胸互相瞧不順眼的瞪著。
薛修傑第一個開口,「當是如何比試。」
林子溫小下巴一抬,「禮尚往來,你說怎麼比,就怎麼比。」
翠竹趁機開口:「京城之內,誰不知我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游湖燈會拔得頭籌的就是我家小姐,少爺,您跟她比這個,豈不叫他人難堪?」
采姝立即哼了一鼻子,揚聲道:「你該慶幸我家小姐沒出現!」
賀蘭音嘴角一抽,「誰說要比試的,你們兩個上嗎?」
小包子和采姝立即含了兩炮淚可憐巴巴的盯著她,對面的人聽見了,也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小包子坐不住了,要哭出聲來了。
賀蘭音捂住臉,「隨便你們吧。」
一大一小兩人對望一眼,立即喜笑顏開。
薛寶琇滿面擔憂,「阿傑。」
薛修傑不高興了:「姐姐,你看他們這兩個窮酸樣,都這樣嘲笑你了難道你要受著嗎?你是薛家引以為傲的嫡女,弟弟怎麼能叫他人將你看輕呢?」
薛寶琇噎的說不出話來,翠竹朝他豎了個大拇指:「小少爺言之有理。」
有了賀蘭音的話,林子溫很淡定的看著薛修傑道:「你想比什麼?」
「琴棋書畫未免也太過於俗氣,咱們應該讓上京的人都來瞧瞧,到底你姐姐和我姐姐哪個才是民之所向。」薛修傑斜眼看著林子溫,眼底閃過一抹奸詐的笑意。
小包子擰著眉頭,「那要怎麼個民之所向?」
薛修傑拍桌子,「那你比不比?不比的話,怎麼才能證明民之所向?」
采姝有些急,拉著林子溫的衣袖,「小少爺,他這是給您下套呢,我家小姐才來京城多久,又有多少人認識?」
小包子剛猶豫了一下,對面就喊了起來:「不比是不是?那就是你輸了啊!」
小包子急了,啪的一下拍桌子:「比!誰說不比了!」
「好,拿兩個大碗來!」薛修傑吼了一聲,店小二在老闆的授意下趕緊去拿了兩個大碗,一人面前放了一個。
小包子不明所以,薛修傑眥牙笑道:「你我二人均代表姐姐坐在這裡,誰碗里的銅板多,誰就贏。」
小包子掏出巨額銀票,啪的一下扔在碗里:「我押我姐!」
賀蘭音拍拍激動的小傢伙的肩膀,「他說的是銅板。」
小包子的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薛修傑笑出聲,很得意的朝場中喊道:「如果各位認為我姐長的漂亮的話,就請投個銅板。」
離他比較近的人立即笑著丟了兩個銅板進去,在場的很多人都對薛寶琇有意思,頗為深情的看了她兩眼,自動投了兩個銅板在他碗里。
薛寶琇紅透了臉,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賀蘭音。
薛寶琇向來注重禮儀,出門的時候必定是將自己裝扮的很是精緻,賀蘭音平日里也就隨意的束個頭髮,施點淡妝便會出門。
兩人比起來,薛寶琇自然如同月色里的夜明珠。
薛修傑面前碗里的銅板越來越多,小包子看急了眼,看著穿著隨意的賀蘭音和穿著異常精緻的薛寶琇,急吼吼道:「這樣不公平!不公平!」
薛修傑哼了一聲,「那你說怎樣才公平?」
小包子急的撓耳折腮,「反正就是不公平就是不公平。」
「是不公平,」門口響起一道異常紈絝的聲音,眾人望去,就見白肅清搖著一把白扇子,頗為風騷的走了進來,朝場中的美人都拋了個媚眼,笑嘻嘻道:「所以公平比試,就應當所持之物相同,然後各憑本事。」
「既然兩位都是比誰更貌美,就該穿同一類衣裳,化同一類妝。看誰更為出色。」
這白肅清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救星,小包子的眼睛直放光,拍著桌子吼:「對對對,就應該是這樣!」
這位大哥哥簡直就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小包子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愛之情,喜滋滋道:「大哥哥說說的,就是我要說的!」
采姝也很激動,薛修傑小眉頭擰了一下:「那要如何?」
采姝和小包子同時喊:「把妝卸了!」
眾人:.……
女子施妝,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最起碼的賞心悅目,也是對自己的珍重。除了年紀頗大的人素麵朝天之外,現在的年輕女性,不施妝的已經很少了。
不過薛寶琇和賀蘭音長的都不差,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期待起來兩人素顏的樣子。
畢竟以後在一起生活的話,看對方素顏的時間比較多啊。
「館中有胭脂水粉,不如就叫我夫人給兩位施同一種妝,」點心館老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儒雅男子,含著笑看著兩個爭的臉色通紅的小傢伙,又看了賀蘭音幾眼:「不知兩位姑娘,意下如何。」
白肅清笑的好不燦爛。
這老闆真是太對他的口味了,本來還想著幫賀蘭音一把。但現在看來,連他都有一點期待,不知精緻化過妝的女子,到底是何等驚艷?
他的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賀蘭音,賀蘭音額角抽了兩下,輕咳一聲道:「若世人皆以看其表面,我賀蘭音寧願一輩子浪跡天崖。」
白肅清賊兮兮的跑到她的面前,「師姐言之有理。」他掏出一錠金子,放到小包子面前的碗中,「我這一錠金子可換千枚銅板。不知師姐可有興趣與我一起騎個馬,喝個酒,賞個月?」
眾人恍然大悟。
還有這種解釋法?
點心館一時之間有些瘋了。
直到最後,竟然已經開始有人清算自己的家產可以變賣多少個銅板,雙方丫鬟站在各自的小少爺身邊滿臉激動的說著什麼。
屋子裡亂糟糟,吵的賀蘭音頭疼。坐在她對面的薛寶琇也是一副不知道怎麼辦的模樣,揪著帕子很是緊張的看著自家小弟碗里的銅板越來越多。
「你這比試太不公平,我身家尋常,如何能與這些個家境殷實的公子比?」
一個鬍子拉碴,滿臉橫肉的男子哼的一聲將自己的用來殺豬用的屠刀拍在桌子上,嚇的一邊的薛修傑都止住了喊聲。
小包子林子溫已經被眼前的銀票晃暈了眼,一心只知道自己的姐姐如何的受歡迎,也沒聽清眼前人說的話,不耐煩的揮揮手:「哎呀,采姝,記下,這把屠刀四個銅板!」
采姝哆嗦著唇瓣,賀蘭音還未開口,卻見薛寶琇忽然跑過來抱住了林子溫:「你這人怎麼這般凶,嚇到孩子了。」
那粗獷屠夫還是第一次薛寶琇這樣的美人兒,頓時紅了臉,梗著脖子道:「我,我沒有凶他。就,就是聲音大了點兒。」
林子溫終於反應過來了,張著一張小嘴兒驚恐萬分的看著眼前的屠夫,那屠夫紅了眼,抓起自己的屠刀就跑了。
白肅清笑的風騷,嘖嘖道:「師姐啊,你不行啊。你看看人家只小聲的說幾句話就叫一個殺豬不眨眼的都紅了臉蛋,自覺羞愧的跑了。」
薛寶琇紅了臉,「公子說笑了。」
白肅清朝她拋了個媚眼,打趣道:「本公子有沒有說笑,琇兒與我花前月下一番,不就知曉?」
薛寶琇的臉越發的紅了,看起來誘色可餐,場中大多數對她有意思的公子都看直了眼,自然也就對白肅清的行為看不慣,皆憤憤的瞪著白肅清,自發的朝薛修傑的碗里丟了更多的銅板。
勢必不能叫白肅清這樣的渣男染指薛寶琇!
白肅清笑的淫、盪,忽然臉色一頓,就聽見大門口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
原來這裡人群集中的太多,很多後來的人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一看場中大多都是男子圍著兩個小孩子和兩個絕美的姑娘,於是就傳出了點心館聚眾拐賣人的消息。
來人不是他人,正是管轄這片地的林宇昕。
賀蘭音剛站起身來,白肅清滋溜一聲滑到了桌子底下,她正疑惑,就瞧見自家小包子忽然打了一個寒顫,邁著小短腿兒也跟著白肅清躲到了桌子底下。
「哥哥,哥哥,往旁邊挪點兒。」小包子一臉緊張神色,緊緊的抱著白肅清的大腿。
白肅清趕緊捂住了他的嘴。
兩個人的神色太不對勁,賀蘭音擰著眉頭,就瞧見林宇昕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
林家士兵魚貫而入,隨之後來進來的,還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
他雖蒼老,卻面色紅潤,看其體格就知年輕的時候肯定沒少打過仗。老頭進來的時候,還跟林宇昕之間互瞪了一眼。
賀蘭音挑眉,采姝忽然哆哆嗦嗦拉著她的衣角往角落裡躲:「小姐,小姐,快把頭低下來!那是白太守,白玄鶴。」
白太守?
那不就是白肅清的爺爺嗎,白肅清躲起來就算了,他們為什麼也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