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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一善一惡

  看著小毛球走出門外,一品紅一邊用著雙手為梁雀紅扭捏雙肩,開口問道:「娘!您不會是這次把主意打到錢莊的頭上了吧?」眼中滿是憂色,小聲勸說著,「娘親,人家似乎也沒犯什麼錯吧?要不您還是放過他們吧。」眼神中透出的滿是祈求之情。


  「呵呵!」扭回頭梁雀紅一把抓著一品紅的雙手,眼睛死死地盯著對方的眼睛,只見一品紅被看得滿臉羞澀,低下頭並不敢與之對視。鬆開了手,只聽梁雀紅開口問道:「你瞅瞅,這山裡面,碼頭邊商鋪客棧可是越來越多了,你認為這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哪一家呢?」


  被這麼一問,一品紅倒是一愣,畢竟這貨值之事不同於修鍊,自己並不擅長,低頭稍一沉思,便開口說道:「這裡的地契都是咱們天香閣的,自然咱們應該是最重要的吧?」


  「不是!」只見梁雀紅站起身推開窗欞望向外面。指了指這街面上的商鋪說道:「沒了他們來往販賣貨物,這山裡的地契又有何用?」


  「哦!」經過這麼一提醒,一品紅似乎想到了什麼,手指著碼頭的方向,「這碼頭上販運貨物的河幫才是最為重要的吧?」


  「不是!」梁雀紅微微一笑,「這些河幫不過是些腳力罷了。」說著身上透出了無限的殺機,只聽其冷哼一聲,「他們如果膽敢有所異動,翻手間我就能將其屠個乾淨!」


  啊!看著從娘親身上透露出的威勢,再想想自己的一家人一品紅知道,娘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搖搖頭說道:「女兒不知,願聞其詳。」


  回過頭,一品紅捋著那如黑色綢緞般的細發,微笑著開口說道:「逢國之重器必須要掌握在自己手裡,不犯錯怕什麼,這七情六慾他們又能逃過哪一樣呢?哈哈哈-」放肆的大笑聲傳出很遠很遠。


  看著夕陽落日,梁雀紅卻對著身旁的女兒說道:「今個兒我身子乏了,就不會塞門城了,你回去吧,那裡生意忙得緊,你去支應一下,有什麼事及時過來通報。」


  「是!」躬身行禮過後,一品紅急匆匆地趕回了回了塞門城。


  ====春夜====

  初春的夜晚還是頗為潮濕且寒冷異常,樹梢上時不時的會發出一聲聲的雀鳴,碼頭邊潭水擊打著兩岸發出了一陣陣的水聲,忽然錢莊後院傳來一聲驚呼「啊!」


  只見趙鴻福滿臉大汗的一下從床頭坐了起來,臉上濕漉漉的滿是汗水,低頭望去身上的被子都染濕了一大片。


  「老爺,怎麼又做噩夢了是嗎?」只見身旁的夫人急忙下地將月光石做的燈盞打亮。借著微弱的燈光,夫人仔細望去,只見老爺臉上滿是驚懼之色。嘴唇微微顫抖,卻發不出一點聲息。


  「老爺您別怕,我這就去給你倒杯水壓壓驚。」說著下地將水遞了過來。


  趙鴻福接過茶盞一飲而盡,微愣了一會兒,這才用床頭的肚白巾帕將額頭的汗水擦去,推開窗戶望向空中,看著嬌媚的銀月當空,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身後的老婦人三步兩步的上前將一件衫子披到老爺身上,嘴裡埋怨著:「這山裡晚上涼,可別凍壞了身子。」說著便幫著趙鴻福將衣衫穿戴整齊,但看著老爺臉上尚未褪盡的驚懼之色,開口勸著:「要不,咱們還是回塞門城裡面住吧,這裡的事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就成了。還是老爺您的身子骨重要!」


  「唉!」低頭嘆息一聲,趙鴻福在窗前找了一把椅子坐穩,這才開口說道:「夫人說地是,只是,」說著用手指了指窗外的街面,「夫人你也看到了,這裡的生意才剛剛起步,而且此處又屬三國交界的要衝之地,稍待時日此地必然會客商雲集,所以我才不得不坐鎮於此呢。」


  「可是您這每日間噩夢連連,老爺,我怕您的身子吃不住呀。」說著潸然淚下。


  「夫人莫哭。」伸出手將絲絹遞上,勸說著,「沒事,這也都是老毛病了,不就是做了些噩夢罷了,夫人莫要掛懷。」


  夫人邊哭邊問,「老爺,我發現最近您夜間做噩夢的次數可是越來越頻繁了,自打來到此地後幾乎是夜夜如此,長此以往,老爺,咱們還是想想對策吧!」


  「嗯!」趙鴻福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只是我心中一直奇怪的很,這麼多年來夜間的噩夢幾乎都沒有變過,也不知何故。」


  哦!聽到這裡,老婦人急忙探過身子低聲問道:「老爺那您做的究竟是個什麼夢呀?」


  嗯!聽到夫人問及,趙鴻福沉思片刻這才搖搖頭開口子說道:「每次夢醒之時,夢境之中的很多事情大半都會忘記,只記得我似乎身在在一個廣袤的平原之上,這裡河道縱橫,林木茂盛,靈禽走獸穿梭其間,好似人間仙境一般。」


  「只是當我抬起頭的時候,天空中卻鋪滿了黃沙,我身披著鎧甲,身旁有著千軍萬馬,似乎正在與敵人進行輸死搏殺,眼看著身旁的人變得越來越少,空中的飛舞的黃沙卻越來越多,忽然一座華美的宮殿飛入雲中,說到這裡趙鴻福抑制不住的一臉激動之情,似乎是又回到了夢中一般。


  我帶著身旁的軍卒跪地,祈求,祈求著上上蒼的眷顧,祈求著奇迹的發生,突然自宮殿內走出了三名手執法杖的仙女,我們所有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歡呼著,相擁而泣,但三名仙子卻面帶悲色,隨後三位三位仙子化成無數道星光射向聖州大陸,仙子的消失了,天空中的宮殿轟然墜落。」


  「全完了!」趙鴻福茫然地看著身旁的老婦人,痛苦地低聲呼喊著,「我在夢裡哭,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哭,但每每想到此處我的心中就好似萬把鋼刀攪動一般,我心痛呀!」說著臉上肌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沒事了,老爺沒事了,那不過是一個夢罷了,老爺您莫要多想。」老婦人不停地勸解著,「實在不行咱們就多帶上些銀錢、晶石到京城裡找個法師給您瞧瞧,興許有個破解之法呢?」


  「嗯!」趙鴻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這才又開口,「還是再過兩年吧,等大郎能接下這攤活兒了,你就跟著我去京城裡轉轉,咱也散散心,行啦,」說著趙鴻福起身又走回床榻邊,「離著天明還有段時間,咱們還是再睡個回籠覺吧。」


  ===塞門城的清晨===

  一席披肩紅袍,標誌性的裝束再配上那絕美的容顏。整個塞門城,不,也許整個西川州甚至全聖州就只有兩人會如此裝扮,靜靜地等待著城門敞開,與守門軍卒微笑示意,她就這樣飛快的在人流中穿梭,一隊隊客商、路人自動避讓到道路兩旁低著頭讓其先行通過。


  她就這樣穿過大街,越過小巷直奔此行的目的地而去。來到一處寬敞的院門前,只見紅油漆的大門緊緊的關閉著,但孩童的笑聲,婆子的吆喝聲卻已經傳出門外。


  咚!咚!咚!輕輕地扣動門環,院內傳出了婆子那不耐煩的吼聲,「走吧,走吧,您高升一步,我這院子里早都滿員了,您還是帶著孩子去別家再碰碰運氣吧!」


  「噗嗤!」一個甜美的笑容劃過唇邊,咚!咚!咚!又是三聲門環響動傳入院內。


  只聽院中那名婆子用著高聲呵斥著,「都跟你說了我這院子里早就滿了,您要是能等就明年在領著您家公子、小姐過來吧,現如今您就是給我塞再多的錢我這也實在是沒地方收了,行行好,您老就高升一步吧。」說著只聽腳步聲漸近。


  忽然門外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入院中:「婆婆!行行好,小女子都好幾天沒吃飯了,只要您能賞我口飯吃讓我做什麼行!」


  只聽院內的婆子已經走到門后,大聲吆喝著:「姑娘,您這大清早就拿老婆子我尋開心是吧?」說著吱扭一聲,門被從內拉開,只見裡面的婆子氣勢洶洶的扭回頭對著院子里大吼一聲,「有個野丫頭闖進咱們院子里了,夥計們出來招呼一下!」


  「哼!」只見那名婆子立刻換上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雙手叉腰,對著院門外大吼一聲:「好呀!大清早這就肥豬拱門,姑娘,春滿樓的那邊還卻些人手,呵~呵!今天我看你是不想去都不成了?」說著大手一伸就要過來抓姑娘的玉腕。


  只聽對面那名女子嬌滴滴地說道:「不要呀!婆婆,您就放過奴家吧!」


  可是,對面的婆子伸手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傻傻地望著院門外的女子,而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可還未等婆子開口,就見院中猛然間竄出數名彪形大漢,只見一名領頭的朝著院門外大吼一聲:「人在哪呢?這次咱們是迷香還是悶棍?繩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娘!要是模樣長得俊俏就給俺留下吧。」


  只見院門口的婆子正怒瞪向自己,大罵道:「混蛋!你嘴裡塞馬糞了,還不趕緊過來參拜閣主。」


  只見院中的數名漢子急忙扔了手中的傢伙,來到院門外低著頭跪在婆子身後,開口說道:「小的們狗眼無珠,望閣主贖罪!」「是,是,是……」身後討饒聲接連不斷傳出。


  「哈~哈!」只見梁雀紅用著絲巾捂住櫻唇噗嗤一笑,邁腿步如院中,邊走邊稱讚著:「鄭婆婆,我這張口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就差點讓您老給賣進春滿樓里迎客去了,您這手法也算是極為嫻熟了吧。」


  只見身後婆子一聽這話,急忙啪啪的拍著手說道:「老婆子我哪敢打閣主您的主意喲,誤會,誤會呀,求閣主饒命吧!」


  「嗨!」只見梁雀紅回過身對著婆子招招手說道:「起來,大早起的跟你們鬧著玩呢,怕什麼,我又沒怪你們。」說著明眸一轉,見婆子和幾名大漢都低眉順眼的都湊了過來,這才低聲吩咐著,「這沒什麼的,到什麼時候咱們牙行的老本行也不能給我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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