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丁祥!40

  小毛球一見來人差點驚呼出聲,丁祥!丁家大公子丁文東的跟班,沒錯,就是他!這傢伙怎麼來這裡了。


  保長回頭一看來人,也是有些緊張,連忙要將疏文收好,可是沒想到丁祥上前一步伸手搶了過去。而此時項陰村的老少也都屏住呼吸,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沒想到丁祥看過疏文之後又將其塞還保長手中,向前一躬身,對保長說:「不好意思,剛才是在下失禮了,不知道哪一位是那孫壯的媳婦,能否給在下講講你在山中到底遇上了什麼災禍,那土地公公又是如何救的你?」說著,眼睛掃向人群。


  這時候小毛球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丁祥身後三人,其中兩人全身青布衣衫,頭頂青布包頭,胸前背後分別綉有「仁」和「義」二字,二人腰配長劍,其中一人體型壯碩,胸前還有一符紙綉於胸前。再看那第三人,身高與前二者無異,只是其前胸、兩臂和大腿的肌肉向外翻卷呈方形且透著古銅之色,手持一柄巨錘,巨錘與身高相差無幾。


  小毛球倒吸一口涼氣,心想,此人莫不會就是那巨魔族的鎧甲岩魔吧,看他身上的肌肉硬如鋼鐵,估計普通刀劍難傷其分毫。


  此時在場眾人聽見丁祥的發問后,皆有些不知所措低著頭不發一言,孫家寡婦更是慢慢地往後挪動腳步,就這一小小的舉動引起了丁祥的注意,他急急向前急走兩步,沖著孫寡婦說:「這位夫人莫不是就是那孫壯的媳婦吧,那還請夫人不要害怕,講一講當時您在山中遇上了什麼災禍,土地公公又是如何救您的,如有需要,在下也定當率領仁義寨兄弟們幫您斬妖除魔去除災禍,還項陰村一個安寧祥和,請吧。」


  孫寡婦一聽此言,慌了手腳,連忙擺著手,口中含糊不清說著:「不,不,我不知道!」就在此刻,孫家老族長咳嗽一聲,杵著拐棍走了出來,走到丁祥面前,將孫寡婦擋在身後,「丁大管家好!在下是孫家族長……」話還未說話,就見從丁祥身後飛踹過來一條腿,迎面踢在孫族長胸口之上,「嘭」的一聲,老族長被踢飛兩丈多遠,隨即口吐鮮血人事不知。


  那踹人者向前跨出一步,正是胸口綉著符紙的那人,他用手指著眾人,大喝道:「你們都是什麼東西,一群混賬王八蛋的垃圾玩意,給臉不要臉!看清楚,這位可是丁府少東家的跟班丁祥丁爺,他讓你們誰出來回話,就麻溜地給我滾出來,別在這推三阻四的。不相關的人都給我滾一邊去,丁爺脾性好,俺可是個粗人,沒這麼好的脾性。」說完,他一把就將還在人群中孫家寡婦給拽了出來,呵斥道:「你個死娘們,給我過來吧你!」


  事出突然,眾人皆驚。孫家老太太杵著拐棍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孫族長的身邊,俯身大哭,「這都是什麼年月呀,妖魔鬼怪橫行,土地公公顯顯靈吧,收了這群禽獸吧!」說完,沖著丁祥一夥大喊:「有本事也把老身我踢死算啦!」


  那凶神一聽這話,立刻就大罵道:「你個老東西,找死是吧?我宰了你!」說話間就要衝過去,此時只見剛才未發一言的丁祥突然板起臉來,回身就給了那人一耳光,「啪」的一聲,清脆有力,再看那人臉上立刻紅腫一片。


  丁祥怒斥道:「你這是怎麼跟老人家說話的,平常在寨子里讓你多讀些書,你就是不聽,一出來就給我惹禍,回去先把那些教授仁義的書再抄十遍,再有下一次,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說罷,又向前疾走幾步,就要俯下身看看被踹的人事不知的孫家老族長,身旁的孫老太太卻一把將他推開,「一邊兒去,假仁假義的東西!」


  孫家老太太這句話就如一滴火星滴入油鍋就要爆炸開來,被打了耳光的匪兵放下捂著臉的手,按上腰間的長劍,另一隻手指著孫老太太說:「你個老東西,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就宰了你!」說話間一步跳躍過來,抽出寶劍就要動手。


  丁祥回手又給了他一巴掌,「仁義寨講究的是仁義,怎麼動不動就是砍呀殺呀的呢?」接著又嘆息道:「哎呀呀,你這也太不讓我省心了,下次我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那人紅著臉說:「我不懂什麼叫仁義,我就知道您就是我們仁義寨的臉,敢不給您臉的,老子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宰了他不可。」說完這話,那人又朝孫家老太太狠狠地瞪了一眼,「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給老子等著。」


  丁祥沒再理自己的屬下,只是笑著解釋,「我這位兄弟就是一個粗人,但心是善的,以前我們丁家救過他一命,所以對我們丁家忠心得很,連帶著對我也頗維護,大家莫怪。其實我們仁義寨的兄弟大多也都是苦出身,我們老太爺心善,這些年救下了許多苦孩子,養在寨子里,只是疏於管教,粗野了些,回去我定當嚴加管教。這位老人家的醫藥費回頭讓其家人來仁義寨取,我們會加倍補償的,放心,大家放心。」


  說著,丁祥又回身對保長作了個揖,「對不住了保長大人,之前我們寨中有三個弟兄出門至今未歸,后經我們打聽才知道是來貴村找孫壯討債來了。」丁祥說到此連連唉聲嘆氣,「其實我早就跟他們說過的,不要老是斤斤計較,現如今孫壯他人都已經先走了,人死如燈滅,那債就算了吧。可誰成想,他們表面上應了,過後卻又自行其是,是我大意了。」


  丁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樣,繼續道:「其實他們也不容易,雖然離著這村子近,但我們是嚴禁他們騷擾村民的,他們為了謀生只能進山抓捕妖獸到市面上販賣。錢來得不易,所以格外計較,望鄉親們體諒!」說完這一番話,丁祥看著保長和孫家寡婦問道:「但不知保長大人和孫夫人可曾看到我們寨中的三位弟兄呀?」


  這一番話說的,真真是黑白顛倒,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仁義寨真是名副其實。保長被氣的臉上的肉微微顫抖,一甩袖子背過身去,「哼,我沒看見你們仁義寨的三位弟兄,丁大管家請回吧!」


  丁祥又抬眼望著孫寡婦,「那孫夫人呢,可曾看見過?」孫家寡婦被氣得忍不哭起來,含混不清地說「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傢伙,你們可不要欺人太甚,我們家何曾欠過你們仁義寨的錢?」


  剛才打人的匪兵,聞聽此言,一下子就又從後面竄了過來,「你個臭不要臉的賤貨,想賴賬是吧?我問你,上個月讓你們家交四條金環蛇的差事,不會給忘了吧?是我們弟兄看你家才死了男人,冒死上山抓捕妖獸替你們交了差,你不會以為這就完了吧?那四條金環蛇你是不是應該按照市價用錢補給我們兄弟啊?」邊厲聲質問,邊一步上前抓住了孫寡婦的衣服,「交不出錢,我他媽的就把你賣窯子裡面抵債去!」


  丁祥一把將那名匪兵的手給打落,「鬆手,人家可是正經人家的婦人,現在還不是那妓院窯姐,企容你如此無禮?滾一邊兒去!」那匪兵氣哼哼地退到一旁。


  丁祥看著孫寡婦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你隨我們去山裡轉一轉,只要找到了我們那三個弟兄,之前你家欠的債就一筆勾銷。」說完也不等孫寡婦的回話,回身就往人群外走。兩名匪兵自動上前就拉孫家寡婦,孫家寡婦當場哭鬧,大罵:「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傢伙,土地公公顯顯靈,收了他們吧!」


  有膽大人慾上前解圍,卻見丁祥嘴動了動,似乎說了什麼,後面跟著的巨魔族人上前直接掄起巨錘,朝著人群中就砸了過去。嚇得眾人趕緊躲閃,前擁后擠,哭嚎一片。


  兩名匪兵架起孫家寡婦就往外走,邊走還邊說:「我們禽獸不如,這麼說你連禽獸都試過了?還是說之前的弟兄不能讓你滿意?放心,一會兒到了仁義寨,我們寨中弟兄輪流照顧夫人您,保准這次能比得上禽獸,哈哈哈哈……」


  小毛球一看眼前變故,眼睛咕嚕咕嚕的轉,想著,這家寡婦要是到了仁義寨肯會上演一場超大型春宮大戲。不過仁義寨守衛如此森嚴,肯定不會讓自己隨便進去看戲的。既然我看不成戲,那就不如救人嘍,大家誰也別痛快!它小聲跟蛇弟蛇妹說了兩句,然後將它們打發走,變成小孩子的模樣,大搖大擺地走上前去。


  眾人看見一個孩童迎面攔住了丁祥眾人,皆是錯愕不已,這是哪家頑童,敢擋仁義寨的路,她的父母親人呢?怎麼沒看好她?……皆為其擔心不已。被駕著的孫寡婦看到小毛球,大喊道:「孩子快走,喊土地公公來,你可不是他們的對手,快走!」


  小毛球彷彿沒聽到似的,微微一笑,沖著丁祥一躬身,甜甜的喊了一句,「丁爺好!」丁祥聞聲打量對面女孩,丑,太丑了!可是看著有幾分眼熟,好像在哪見過,記不起來了。察覺到丁祥眼裡的疑惑,不等他問話,小毛球搶先一步說道:「我在山中見過三個人,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小毛球指了指前面,「就在前山,似乎是中了毒,已經昏迷了。我可以帶你們去。」


  丁祥沒答話,只是看了看小毛球,低頭從身上拿出一面銅鏡,打出了幾個法決,然後就問小毛求「你在哪裡看見的?」小毛球說:「山中一個洞穴里,黑漆漆的看不清,我在洞外只能看見裡面有三個人躺在地上。」丁祥又問:「那他們還活著嗎?」小毛球一搖頭,「不知道,裡面太黑了,我不敢進去。哎,你們不去就算啊,反正這事與我無關,我是好心好意才和你們說的。」


  丁祥微微沉思,從境盤中的影像看,似乎這個小孩沒有說假話,而且看剛才的情形,那孫寡婦與其應該相熟,那麼這個娃娃就決不能放過了。想及於此,丁祥笑著對小毛球說:「這位小妹妹,我們急於找回我家弟兄,還請小妹妹帶路,要是真的能找到,我們仁義寨定有重謝。」


  孫寡婦卻在旁邊連連搖頭,「小姑娘,快走,他們不是好人。」小毛球一笑,「沒事的,我看這位大哥」說著,指了指丁祥,「和藹得很,不會傷害我的。走,我頭前帶路,你們跟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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