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真實的較量

  說實話，他這樣看我，我也有一絲膽怯。


  他的一雙俊目深沉，眉頭微微的蹙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眸子又深了深，審視著我的表情。


  “淩小姐！對伊凡，我隻能竭盡全力！”他沒有廢話，隻說了四個字，初聽這四個字很敷衍，實則對聞人瀚這樣一擲千金的人來講，又似乎很重。


  “你會放手嗎？”我依舊咄咄逼人。


  “擁她入懷的時候，我就沒想過再讓她離開！”他說的很堅定，像似在宣誓主權。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感動，這樣的話，本就是感動女兒的利器，更何況這個人是聞人瀚。


  我沉默了，眼睛盯著他的臉，審視著他的動態，我不知道再問什麽？我本想問，你能做到嗎？可對這樣一個男人，我又怎麽能問得出口。


  定了一下神，我冷冷的說，“說實話，你的回答我不很滿意！也許你感覺這四個字很重，但是我聽著有些許敷衍的成分。”


  “因為一切事情都瞬息萬變，更何況，在南蓉這裏，變數太大！也許有一天，我對你要的就是伊凡的命，可是你也保護不了。我不想冒這個險，即便是伊凡一心隻想為你赴死，可我怎麽會甘！”


  我不得不說出壓在我心底的話，聽起來到有一絲與他搶人的意味。


  聞人瀚的眸子深了一下，不經意的垂了一下，看了一眼小巧精致的茶杯，修長白皙的手指轉了一下杯子，“那淩小姐要的是承諾？”


  “也許我隻是女人的見識，喜歡聽承諾！”我不否認。


  “但以淩小姐的聰明應該知道，任何承諾都是蒼白的，尤其是我的！因為你也說了，南蓉的變數太大！”聞人瀚也很直言不諱。


  他的話令我屬實震了一下，確實，他此時任何承諾都是蒼白的。必定，南蓉是既定的事實，她就真實而且霸道的存在著的，且比伊凡存在的早，屬於一直都為聞人瀚存在著的。


  我感到了一種無力，任何談判，與想要的承諾，亦或是對聞人瀚的要求，看來都是無力的。


  因為看起來，怎麽都過不了南蓉這一關。


  我真的為伊凡的執著堪憂。


  聞人瀚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拿過了茶壺，嫻熟的煮起茶來，整套動作流暢雅致，悠哉悠哉的，好似閑雲野鶴，毫無壓力。


  最後給我斟了一盞茶，輕輕的放下茶壺對我說道，“伊凡與我，不是附屬，是命！南蓉與我是夥伴，無法分割！”


  我當即倏地抬眸，死死的盯著他的臉，起初聽來我覺得，他的話就是混賬話，特麽的，什麽叫無法分割？什麽意思嗎？


  繼而，我的腦袋裏出現了三個字。


  命！夥伴！


  前者是伊凡，後者是南蓉！


  我垂下眼眸，漸漸的懂了他的意思，這不是承諾是什麽？

  有哪個人會不要命？


  夥伴可以另選，可以舍去，可以毀了！更可以一刀兩斷。


  而且他的另一麵，也許是真實的另一麵，也隻能與南蓉相互依附，才能共同存在。


  我再次抬眸的時候，以是滿目的感激，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裴天宇，我又是他的什麽？

  目前看，隻能定義為夥伴！

  我的眼裏突然就有些酸脹，有了一種難以控製的氤氳。


  “那聞人先生可要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命！”我由衷的說到，算是叮囑。


  “必然！”他依舊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波瀾。


  談話無需在繼續，他已經給了我很滿意的答案，我再問就是矯情！


  我起身告辭，沒有在坐下去，與他，除了伊凡，沒有可以在聊的話題。


  他也沒有挽留，起身向我致謝，彬彬有禮如謙謙君子。


  我希望這種狀態永遠能保持恒久，別讓我看到他另一麵的真實所在。其實，之後我很快就見到了他的那一麵。


  出了房間的那一刻，我感慨萬千，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走進陶慧珊定的房間，我癱軟的坐在榻榻米上。


  陶慧珊趕緊也走過來，看向我問，“談怎麽樣？”


  我盯了陶慧珊很久，突兀且無力的一笑，“為什麽不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