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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二章 靜靜地歲月

  可能因為這個女子的話,當天晚上,文明明開始吃飯了,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會吃東西,讓這個隻有兩個老人一個壯漢的一家子終於放心了。


  八月二十七日,這家的老頭子帶著老兒子出去幹活了,這個婦人又帶了剛會走路的孩子來看文明明。


  老婦人自然現在放心,就在院子忙碌。


  那個女子見文明明一直不怎麽說話,悄聲道:“妹子,你告訴我,是不是想回家?你知道不知道你家人的電話?我可以幫忙?”


  文明明聽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很快坐起道:“你真的願意幫我?”


  那個婦人悄聲道:“妹子,我告訴你,我是六年錢被拐賣到這裏的,那時我和你一樣。可是,我現在是回不去了,我已經生了兩個孩子,我那個老公雖然比我大八歲,還是啞巴,但是他對我很好。我原來家裏窮,我媽早病死了,我爸爸又娶了後媽,對我和哥哥很不好。我們是老鄉,你把你家人的電話告訴我,我想辦法聯係你的家人。”


  文明明聽得淚流滿麵,那個婦人又手指外麵,示意不要出聲。


  屋子裏沒有紙也沒有筆,文明明記得父親文益陽的電話,可是怎麽讓對方記住呢。


  還是那個婦人機靈,因為桌子上一瓶紅花油,剛好有盒子裝著。木窗戶上有一根穿了線的針,婦人將裝紅花油的紙盒撕下一小片,讓文明明用針把電話號碼一針一針紮出來,然後放進口袋,安慰文明明說,隻要有電話號碼,那一定有機會回去,自己一定一定會盡力。


  但是這個婦人也告訴文明明,自己沒有手機,因為那個老公不許,隻能有機會去鎮上當街時,才有機會給她家人打電話,安慰文明明說要有耐心。


  八月三十日,那個婦人的老公叫一起挑南瓜冬瓜等好些菜蔬去鎮上賣,婦人借口說要去廁所,來到郵局給文益陽打電話,告知了文明明的一切遭遇。


  文明明被接回來了,但是十八歲的女孩子,就如地獄出來一般。


  十一月十日晚上九點鍾,文益陽夫妻兩個收拾好酒店的東西回家,卻發現平常一直在家靜養的文明明突然不見了。


  夫妻兩個找三四個小時,十一點多鍾時,在新橋下的碼頭上找到了坐在那裏發呆的文明明。


  為了讓文明明徹底好起來,文益陽隻好帶文明明去了贛市的精神病醫院。


  十一月十六日,文益陽見文明明好像已經好了,於是帶了文明明坐客車回家。下午四點多,文益陽在國道邊下車,讓文明明雜店裏幫著母親,自己說回家先洗澡過來,可是騎上摩托車行了不到一百米,遇上一輛裝砂石的工程車因為速度太快,把文益陽連人帶車撞飛,文益陽當場死亡。


  這真是禍不單行,所有的同學得知這個消息,都隻能歎息不已。


  同學中接連出了李丹丈夫和文益陽的事,讓很多同學開始沉思自己的身邊的伴侶。


  孩子們大了,讀書的讀書,工作的工作,唯一在身邊白頭偕老的,就是與自己結婚的那個。歲月無情,讓原來曾經風華正茂的年輕人兩鬢染霜,但是相愛的人因為有情,才明白少年夫妻老來伴的重要。


  除了忙碌的工作,翠竹和羅雙虎都心照不宣回家相聚。羅雙虎晚上有應酬時,翠竹去縣城;如果沒有應酬,羅雙虎一下班便回家。


  十二月低,翠竹的新房全部竣工。那時那個裝修的老板很仗義,聽說翠竹正準備貸款付清楚所有款項,於是說剩下的六萬多裝修款,翠竹明年上半年還清楚就可以。


  羅雙虎和翠竹感激不已。


  新房建好,元旦過後,三間店麵和三樓四樓五樓就有不少人來打探租用。最後總店麵以每間七百元的租金出租,三樓四樓房子八百元一套,五樓兩間各一百五十元一間。


  翠竹和羅雙虎商議,準備明年下半年將現在住的這棟三樓再重新裝修一下,讓子營住,不再出租。新房的二樓留給子羅和黃雲枝回來住,以後也可以作新房。因為他們兩兄弟肯定不在龍川工作,先留一套讓他們隨時回來住就可以。


  縣城的房子,花費了翠竹這十多年的所有積餘,但是現在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因為從現在開始,翠竹這兩棟縣城房子的租金每個月有五千多元,而且每年都會增加。


  “翠竹,以後再不要這麽拚命攢錢了,孩子大了,除了繳他們讀書,我們沒有必要這麽辛苦。”


  羅雙虎總是勸慰翠竹。


  翠竹坦然道:“雙虎,你知道嗎,我一直這麽拚,就是希望自己雖然沒有考上大學,但是不能落魄,不希望我成了你和孩子的負擔。我們三個孩子,以後都要外麵工作結婚,現在大城市的房子這麽貴,我們就是幫不了他們,也不能讓他們幫我們。”


  這是翠竹的心裏話。因為電視上常說這個城裏的房子幾萬一個平方米,那個地方的房子又幾萬元一平方米,翠竹還在擔心孩子以後在外麵工作沒有房子住。


  但是人已經到中年,翠竹有時感覺自己確實忙碌疲憊。和羅雙虎出遊幾次,也感覺自己也該享受一番了。


  “雙虎,房子我們這輩子是不建了,我們有空時就出去遊覽,看看我們國家大好河山,學學李太白的瀟灑。”


  翠竹這樣的話,羅雙虎聽得更加愉悅,依舊和多年前一樣,喜歡手拍翠竹的肩膀道:“孺子可教也!你放心,等我滿了五十五歲,一身也就輕鬆,我們周末短遊,長假時遠路遊,那時我們的孩子也都工作,他們在哪裏,我們一年就看他們一趟。說不定還帶上我們的孫子。”


  翠竹歎道:“我爸爸年輕時糊塗過日子,現在年紀大了,倒越來越勤奮了。我幾次說,幹脆把店裏的生意全讓給我三姐,和三姐夫,可是我爸爸說他他習慣了。還說現在又不種田了,隻每天看看店裏和老房子的雞鴨。如果沒有開店,他都不知道做什麽。”


  羅雙虎道:“老人都是這樣,你沒有聽媽說,幾個孩子都出去讀書了,家裏覺得太冷靜了,還要幼兒園有兩頭豬和幾隻雞鴨,要不她整天都要發呆。”


  翠竹道:“時間過得真快。雙虎,有時我回想我們認識時的情景,就像在昨天,二十多年了,我們的子羅都有女朋友了。”


  溫馨的生活,讓年輕的時光總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曾經英俊威武的羅雙虎,如今頭上已經有了白發,如今的他已經五十二歲了。


  和翠竹與羅雙虎享受難得溫馨寧靜的家庭生活不同,朱琴和羅勇因為有一個小萌寶子寒,生活依舊顯得忙碌快樂。


  子寒現在已經快三周歲了,正在翠竹幼兒園讀書。白天朱琴和羅勇要去縣城上班,下午下班回到山嶺鎮,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光。而飯後那兩個小時,是朱琴羅勇陪伴子寒玩笑最快樂的時光。


  子寒已經習慣了,白天就隨羅母在一樓睡,晚上羅勇和朱琴一回來,吃過晚飯,很快鬧著要上樓,而且不要朱琴和羅勇抱,自己扶著樓梯慢慢往上,每走一段,就看著身後的朱琴笑。


  築起疼愛這個小萌寶,幾乎不叫他的名字,習慣叫“寶寶!”


  夫妻兩個現在對這三歲的萌寶,教導也十分有耐心。每次上樓,兩個人也像孩子一樣陪著這個萌寶玩,教他認讀《看圖識字》,小家夥認真聽,學得也快。


  很快寒假又到了,除了子羅說去一趟黃雲枝家裏還沒有回來,幾個在外讀大學的大孩子也回來了,幾個家又熱鬧起來。因為離過年還有半個多月,蕭宇和子營說想辦個書法學習班,讓孩子從農曆十二月十五學到二十九日,剛好半個月,計劃收費七十元一個,紙張筆墨不再收費。


  兩個人說幹就幹,翠竹的店裏紙筆墨都有,當天就貼廣告出去,麵向七歲以上的學生招收教導寫毛筆字。


  翠竹和雙蓮的孩子都是山嶺鎮有名氣的大學生,十二月十三日廣告一貼出去,報名的人可不少。到中午一點鍾時候,報名的已經超過八十人。


  子營和蕭宇倒不怕人多,因為子君現在也在家,子羅過幾天也會回來,要是超過一百人,可以四個人一起,要是超過一百二十人,可以讓羅來慶也來幫忙。


  幾個孩子有勁頭,翠竹和羅雙虎還有雙蓮都支持,因為現在放假,店裏的生意也不缺人手。


  十二月十五日,蕭宇和子營的書法班開學了,因為人數太多,一共一百四十三人,子羅還沒有回來,所以羅來慶和子君也來幫忙著教員。


  幾個大學生按照年紀大小分好班級,每個人負責三十多個孩子。中午休息兩個小時,學生都回去吃飯。


  農曆十六日的當街日,子君建議把每班寫得較好的學生作品,分別選出幾副和自己四個教員每人一幅樣品,張貼在幼兒園外麵,扔路人參觀,而這樣一來,又有近二十人來報名。


  十二月十八日下午,子羅回來,還帶回了好些浙江特產,說是黃雲枝的父母讓帶回來的。翠竹讓子羅分別見那些特產分給羅勇家和三個姐姐家及雙蓮家裏。


  次日子羅來到幼兒園,見幾個弟弟妹妹的書法班有模有樣,不由笑讚說辦得好。因為學生有一百六十多人,幾個都請子羅這個大哥也來教導。


  這次嚐試,讓翠竹也有了一個啟發,才知道其實假期幼兒園也是可以“開學”攢錢。不過自己和雙蓮沒有這個能力,也隻能讓這些孩子去嚐試。


  翠竹忙著賣雞鴨,當街日忙著幫店裏。而幼兒園的書法班也辦得有聲有色。每個當街日,不少家長都去幼兒園看看那些學生的作品,了解自己孩子的進步。


  半個月很快過去,書法班的授課也結束了。幾個孩子細算後,除了付給翠竹店裏一千多元的紙筆墨,五個人每人可以分到兩千元,還剩下一百零四元散錢。


  羅勇笑對幾個孩子道:“你們還去外麵勤工儉學,就回來教這些學生,一個月的工資比我也不差多少了。”


  子羅笑道:“叔叔還別這麽說,真有好些家長問我們會不會補英語數學物理的,我們隻好說這次是不可能了,但是明年暑假可以嚐試。”


  翠竹提醒道:“假期這陽輔導學生,第一就要注意安全。”


  子君忙道:“媽,我知道,我在學校我們的老師也一直這樣說。我是學師範的,要注意哪些我都再三和家長說清楚了。”


  子羅道:“你們幾個,明年暑假有五十天時間,可以弄個綜合輔導班,分初中班和小學班,分兩期,每期二十五天。小學的輔導語文數學英語書法,中學的輔導語文數學英語物理化學書法。”


  子君忙道:“可是哥哥,明年你不回來,我們人不夠。”


  子羅道:“你們可以邀請我們鄉裏的其他大學生。分四個班級就可以,初中和小學都隻分高年級和低年級。”


  眾人恍然大悟。


  轉眼已經是正月,家家戶戶都忙著拜年宴請親友。而正月初四,翠竹帶著一家又到縣城,三個孩子要宴請要好的同學,翠竹也宴請羅雙虎要好的同事朋友還有自己的朋友同學,一直忙到初十,幾個孩子又先後要返回學校了。


  子羅臨走時又告訴翠竹和羅雙虎,說自己年前隨黃雲枝去浙江時,她父母說還是按照傳統的定親儀式,想在暑假宴請親友見見蕭子羅,說到時讓翠竹羅雙虎隨自己去一趟黃雲枝家裏。


  羅雙虎和翠竹也有這個想法。


  今年子羅和黃雲枝大學畢業,都已經保送本校讀研究生,也可以結婚,但是子羅和黃雲枝都覺得還年輕,決定讀研畢業後再結婚,但是父母都希望他們還是先完成定親儀式。


  正月十一日,子羅蕭宇羅來慶要去學校,一起到贛市乘火車,由羅勇送去,因為羅雙虎剛好單位有事走不開。


  正月十二日,子營去學校,羅雙虎送去本市乘坐火車。


  十三日,子君去學校,乘坐的本縣的客車,也是羅雙虎送去搭車,因為翠竹忙於幼兒園開學,實在走不開。


  轉眼已經是清明節,羅雙虎帶著翠竹,還有羅勇兩兄弟,回到原來的老營盤,除了給祖墳掃墓,還將原來舊房子徹底收拾一下。


  房子已經舊得有些破爛,但是羅雙虎修理時十分小心,就如當初還在這裏住時一樣。


  羅勇家裏要好些,因為他父母哥嫂還在耕種農田,每年秋天回來摘木梓,冬天回來挖冬筍。而羅雙虎和翠竹已經有十年沒有回來耕地摘木梓了,因為確實沒有人手,全部請人幫忙已經得不償失。


  但是每年羅雙虎都至少來這裏兩次,主要是清明冬至時回來掃墓。


  翠竹和羅雙虎商議過,想把羅雙虎的爺爺奶奶還有父親的墳墓移到自己山上,方便以後掃墓,但是羅雙虎隻同意將父親的墳墓移出來,因為自己的母親肯定是不可能葬回老營盤的。


  春去夏至,很快已經又是端午節。子羅和黃雲枝現在都在上海實習,所以電話約好翠竹和羅雙虎六月二十九日去浙江黃雲枝家裏,自己到時在她們家等候。


  黃雲枝的父母每年都邀請翠竹和羅雙虎去那裏玩,說富春江是天下名勝呢個,遊客多,尤其合適夏天遊玩,於是羅雙虎邀請羅勇和朱琴還有雙蓮一起前往。


  幾個大學生要忙於辦補習班,自然走不開。羅雙虎和翠竹商議,備好六萬元帶去,算為彩禮。


  ------題外話------


  學會愛護自己,活好每一天;天有不測風雲,意外無處不在;平時多注意多檢查,珍愛自己遠離危險。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它每天都在上演,意外它都無處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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