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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帶血的歸宿

  周玉有些不快,因為上次兩個人已經說清楚了,既然兩個人已不可能,康民已經結婚還即將做父親額,自己也要結婚了,三勇以後還是不要再聯係。


  但是康民直率地說,今生隻求能和周玉再見一次麵,以後決不再打攪,還說自己明天六點騎摩托車到雲岡鄉往贛市途中的石林亭等周玉。


  康民說,為了這次見麵,自己已經在十天前一個人騎摩托來過雲岡鄉,但是怕給周玉帶來麻煩,所以沒有告訴周玉,但是已經探聽察看好路途。


  石林亭離雲岡鄉裏隻有三公裏。康民說自己九點鍾到那裏等周玉,如果周玉不來,那他真會到雲崗鄉裏打探找周玉。


  不知道為什麽,周玉被康民這些話感動了,畢竟原來那樣深深地愛過。


  已經和周醫生的兒子相處了幾個月,但是從心裏而言,周玉真的無法愛上這個對自己家幫助這麽大的年輕人,隻感覺到他確實是一個憨厚的年輕人,也僅此而已。


  離別對於熱戀過的人來說,就像風對於火一樣,熄滅了火星,也能煽起狂焰。,康民這次電話便是如此。


  隱藏在周玉心靈深處的愛情,因為康民的這個電話,就像空中的雲朵,長得飛快,一夜之間便可參天入雲,讓周玉有一種急切想見吃愛情的衝動。


  完不了還在學校是的花前月下,更忘不了康民的多情玉溫柔。


  次日早飯,周玉對年邁的奶奶說,自己想去市裏買東西,如果沒有回來,讓奶奶照顧好自己和父親。


  這個孫女是風燭殘年的奶奶唯一的依靠,奶奶安慰周玉說,現在自己還行,不用擔心。


  周玉背著簡單的包,有些忐忑不安,又有些期待地往石林亭走去。


  已經是嚴冬,田野山上還是霜凍一片,可以周玉沒有感覺一絲寒冷。


  半個多小時後,已經可以看到石林亭,周玉的手機響了,正是康民的電話,康民說,石林亭那裏有好幾個人在等車,自己騎車往市區方向五十米左右的地方等她,那裏沒有任何人。


  康民這麽小心,周玉有些感動——雖然已經不是戀人,可是那份關愛,依然讓周玉感到兩人還和先前一樣貼心。


  十多分鍾後,周玉果然見到了身著羽絨服的康民,正坐在摩托車上焦急等待。


  “周玉,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見麵的那一刹那,康民忍不住一把擁住周玉,送上隻有幾秒鍾的熱吻,很快將車上一個大頭盔幫周玉帶上。


  “上車吧,周玉,我們走!”


  隻在一瞬之間,周玉的心融化了,回到兩個曾經的熱戀時光,眼裏已經是淚花。


  在很多人眼裏,周玉都顯得矜持,一般人認為她的性情少言寡語。其實一個已經擁有過愛情的女孩,堅強與懦弱並存,火熱與冷漠也一樣。周玉周玉的女子,一旦陷入情網之後,就是有人命令她朝火裏鑽,她也會心甘情願服從的。隻不過,特殊的家境,讓她藏起了一切。


  坐在康民的身後,頭靠在康民的身上,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周玉的心好踏實,還有好久都沒有感受到的甜蜜。


  兩個多小時後,康民已經帶著周玉來到了贛市最南郊的古城街。


  “周玉,我們先去洗臉,一會出來吃飯。下午我們去五雲窟玩,這兩天,我隻屬於你,你隻屬於我,好嗎?”


  康民牽起周玉的手,帶著磁性的溫柔,滿是期待的眼神,讓周玉沒有一絲拒絕的理由。


  這是一次最愉悅的相聚。


  柔情蜜意,讓曾經深藏起的愛戀,如潮水而至。康民說,這是最後一次相聚,一定要好好珍惜。周玉的心索性也放開,人生就要大膽愛一回,隻想讓這兩天成為自己生命中的永恒。


  “康民,今生我們不能光明正大做夫妻,可是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唯一,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像梁祝一樣化蝶再聚!”


  周玉落淚,但是毫不掩飾自己。


  “周玉,你已經在我的骨子裏。隻要你需要我想見我,請打電話發信息告訴我!無論我在哪裏,一定會聽你的召喚!有你,我的生命才有意義!”


  那時康民的承諾。


  在贛市古城很普通的一個旅館裏,周玉和康民兩個人度過了一生中最幸福的兩天兩夜。


  幾天後的二零零九年的元旦,周玉出嫁了,嫁到了離自己家不到五百米的鍾家。


  但是,新婚不到十天,周玉的奶奶病了,雖然鍾醫生熱心幫忙救治,但是老人年紀大了,三天後還是走了。


  安葬了奶奶,周玉的父親又再次犯病,周玉聽說市南郊有一家精神醫院,於是和老公將父親送到這個康複醫院。


  老公當天就回去了,因為現在家裏有診所有藥店,實在走不開,周玉說自己陪父親幾天,如果有好轉,會電話聯係。


  陪著父親住院,周玉有些無聊,不由想起和康民在這裏難忘的日子,情不自禁撥通了康民的電話。


  “康民,好想你!”


  電話一通,周玉流著眼淚抽噎道。


  兩個多小時後,康民騎著摩托車來了,依舊把周玉接到了先前住過的旅店。


  “周玉,你別難過,我隔一天過來看你。”


  周玉梨花帶雨的麵容,讓康民揪心。


  周玉的父親一共住了半個月的院,周玉的老公來看過一次,當天便回去。而這半個月,每隔一天的晚上,周玉和康民都如魚得水一般在那個旅店相聚。


  為了不讓身邊的人知道,兩個人約好發信息和電話是注意的事情,即使讓人看了也沒有什麽破綻。


  此後每隔十來天,周玉和康民都會到贛市城裏暗中約會,借口自然是名正言順的,周玉的父親還常要服藥,周玉就說去醫院拿藥。康明的理由更充分,說自己工作忙,有時同學聚會,因為妻子正在做月子,也無暇顧及本來在醫院上班的老公。


  轉眼已經是三月,周玉發現自己懷孕了,嘔吐十分厲害,隻好在家修養。鍾家知道這個喜訊,自然把周玉捧得女皇一般。


  但是周玉並不快樂。自己心裏知道,這個孩子十有八九是康民的。康民和老公的相貌,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雖然以後沒有擔憂,因為到現在為止,並沒有人知道自己和康民的事情,但是周玉心裏常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悲涼。


  康民是自己的摯愛,原先以為,自己結婚了,隻會把他藏在心裏,再不會想他。可是康民的溫存和愛意,就如紮在周玉骨頭裏一樣,欲卻難卻。


  每當夜深人靜時,相思就如蟲子像苦澀的鹽水一樣,侵蝕著周玉有些瘦弱的身體。


  最讓周玉幾乎忍受不了的是,每天要和沒有一絲真愛的丈夫同床共枕。心裏厭倦,但是卻不能有任何流露,還要裝著熱心應酬。


  周玉覺得這樣的煎熬日日月月,可能不用多久自己就要發瘋。


  祖母去世,不能見真愛康民,周玉鬱鬱寡歡,加上初懷孕食欲不好,十來天過去,周玉人瘦了一大圈,臉上也是憔悴。


  周玉的公公婆婆以為周玉隻是祖母去世和懷孕的緣故,自家的藥沒有效果,就讓兒子陪周玉次日去市區醫院看視。


  可是第二天早上,周玉家裏又發生了一件事情——有人一大早跑來告訴周玉,說河床那裏有一個淹死的人,應當就是他的父親。


  周玉聽了,忙隨來人跑去查看,果然是父親,不知道為什麽來到這河邊,河水不深,但是初春的晚上氣溫低,應當是半淹半凍死的。


  這是鄉下很多精神病人都可能的遭遇——這種病人精神亢奮,晚上常在外麵亂走,失足是難免的。


  周玉傷心過度,病倒了,孩子也沒有保住,丈夫和大姐大姐夫一起草草安葬了父親,原來窮困潦倒的家,現在已經空無一人。


  周家如此不順,所有的人都隻能歎息。


  周玉經過這番波折,形容憔悴,讓所有人看到都心疼萬分。


  鍾家是醫生世家,現在最擔心的是怕周玉也犯上精神病。因為從遺傳的角度看,她父親有這樣的病例,現在不到一年,失去祖母和父親,孩子也沒有了,這樣大打擊,任何人也是難以承受的。


  大家哪裏知道,周玉承擔的還不隻是這樣的苦痛。


  四月十六日,就在周玉流產安葬祖母的二十多天後,周玉接到康民的電話:“周玉,我要見你,我覺得我要瘋了。我想知道你好不好?我想看看你,我感覺我真的要瘋了。”


  康民的心聲,何嚐不是周玉的心聲,周玉隻能偷偷回到空無一人的家,哭腫了眼睛,哭碎了心。


  四月十七日,剛好是雲岡鄉的當街日,周玉說自己想去市區看看同學,可能住一個晚上回來。老公要陪著去,周玉說自己一個人去,家裏當街也離不開人手。


  這次去市區,周玉和康民有如隔世再逢一樣。


  深愛著的人,已經有妻兒,自己也有了丈夫。康民提議過兩個可以私奔,但是周玉知道,如果他們在一起,哪怕在天涯海角,自己將背著負忘恩負義的惡名。


  可是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現在感覺真的生不如死。


  這次周玉和康民隻聚了一晚一個上午,下午兩個人微笑著分手回家。


  因為他們都有了最好的約定。


  周玉可以放下一切了,老祖母走了,父親走了,兩個姐姐都有了自己的歸宿,如果說對這個世界還有一絲動容,那就是虧欠鍾家的情。


  康民也可以放下一切了。家裏條件不錯,有一個姐姐,現在還有了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兒子。不管妻子會不會再嫁,孩子應當一生無憂。


  無盡的相思終會化蝶破繭,紅塵的一切煩惱都將放下,這才是最好的解脫和追求。


  周玉回去後,變賣了家裏的一切,加上父親的安葬費用工資補貼,一共還有四千八百多元。周玉去大姐家,給了大姐一千八百元,其他剩下的用一個信封裝好。


  接下去幾天,周玉好像變了一個人,盡心在鍾家做事,從店裏到其他家務,都很賣力忙碌。


  四月二十八日,周玉對老公說,自己一個室友五一結婚,和原來的同學約好提前幾天去聚會,老公沒有二話,還囑咐了一番。


  兩個人已經來過五雲窟幾次,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兩個人玩遍了贛市的有名景點,三十日上午,兩個人換上了新買的衣服。周玉還特意去做了頭發,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後一起去了五雲窟。


  這次兩個人呆得最久的是在那個鵲橋上。當黃昏來臨時,兩個人已經選好了地方:這個坐北向南,四周鬆林掩映,又有一塊大岩石。如果沒有人發現,這個岩石下也是一個很好的安樂窩。如果有人知道了,自然會將兩個人好好安葬,因為他們還帶了一張兩個人的婚紗照,上麵還有幾個字“有你無悔”。


  周玉和康民身上都有手機,所以找人並不難。而且兩個人都在各自家裏留了遺書,最終周玉和康民的骨灰被康家領回去,一起安葬在康民的家鄉。


  翠竹看完這則消息,很佩服這個寫手的文筆,因為看得自己淚流滿麵。


  周玉和康民都是出軌之人,可是翠竹還是忍不住為他們兩個感傷。


  晚飯後,翠竹和羅雙虎叫上朱琴羅勇一起散步,翠竹說起遊覽五雲窟是的事情,自然說到了那兩個死者。羅勇說,那個死者康民,和他辦公室的一個護士是同學,說真的好可惜,他們兩個人原來真不錯,讓很多人羨慕,可是沒有想到周玉有這樣的特殊經曆。


  翠竹歎道:“若不是我們親眼見親耳聽,我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若說在七八十年代,這樣的事情也許不奇怪。”


  朱琴道:“那個周玉也太不幸了,怎麽這麽命苦。”


  羅雙虎道:“家家都有難念的經。我的同學中,也有一例和這兩個人相類似的經曆,不過這個女的很能幹堅強,現在已經是一個鄉裏醫院的院長了。”


  羅勇道:“女院長?”


  羅雙虎道:“是,我也是去年同學聚會才知道。她原來家裏窮,讀高二時父親得了尿毒症病故,家裏欠了不少錢,她隻能輟學,但是她初中的班主任主動聯係她,說願意助她讀書。條件也是要嫁給他兒子,因為他兒子正在讀師範。我那個同學後來考了衛校,有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畢業後悔婚,那個老師就讓她賠償所有的花費,我那個同學同意了,工作五年後還清楚了債務,最終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現在她女兒馬上大學畢業了。”


  翠竹歎道:“我原來還以為就我家裏這麽不順,原來還有這麽多女子比我還更不順。”


  朱琴笑道:“可是翠竹,你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你給人總是這麽樂觀自信。”


  翠竹笑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在別人麵前,覺得就是不能服輸。我記得小時候,我們村隊長蕭大石嘲諷我吃了我奶奶給我的牛飯團子,當著好多個孩子的麵捏我的臉,我就不哭,我還瞪他,那時我才六七歲。”


  羅雙虎忍不住牽起翠竹的手,有些愛憐地說道:“可是我記得在雲城帶你去看電影,你哭得稀裏糊塗的,那時唯一一次哭得傷心?”


  羅勇也情不自禁牽起朱琴的手,聽了這話,笑問羅雙虎道:“是什麽電影讓翠竹哭得這麽傷心?”


  羅雙虎笑道:“是《媽媽再愛我一次》。”


  ------題外話------


  誰是誰生命中的過客,誰是誰生命的轉輪,前世的塵,今世的風,無窮無盡的哀傷的精魂。


  最終誰都不是誰的誰、歲月就象一條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華,中間飛快流淌的,是年輕隱隱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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