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中飯,翠竹和雙蓮把今天的開支記好,收拾了一下,和雙蓮一起去老營盤。
這是翠竹第三次去雙蓮家裏。
在雲城打工五個月,忙碌的打工生活,再沒有見過像山嶺這個地方的山山水水,所以雖然是炎炎夏日,翠竹和雙蓮一起走在鄉村山野,感覺沒有前兩次那樣辛苦,反覺得空氣清新景致迷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山塘那裏。
“雙蓮,你看那個山塘裏的是不野鴨子?”
翠竹突然看到水裏有一群鴨子一樣的水鳥在遊弋。
羅雙蓮笑道:“真是野鴨子。我原來讀書回家,常看到這山塘裏有野鴨子。嫂子,我媽要是知道我們回家,不知道會有多高興。還有你和我我哥那些照片,真好看,我原來沒有都看過這樣的婚紗照。”
翠竹聽了,不由想起羅雙虎。
昨天才回來,因為忙碌沒有時間想他,可是現在雙蓮這樣一說,翠竹覺得有些想羅雙虎了。
羅雙虎溫柔有力的手,熾熱深情的吻,結實寬厚的懷抱,雖然隻有你們幾次,可是真的好沉醉。
翠竹和雙蓮說說笑笑前行,又走了半個小時,走上幾丘梯田上的小路,已經可以看到雙蓮的家。
“嫂子,我們這裏隻有這幾丘田可以種兩季稻子,都是我們家和伯父家的。我媽說這塊田也隻適合我們兩家,要是分給別人,做農活太遠,因為別人家都在對麵哈山那邊呢。”
雙蓮說著話,見翠竹沒有回話,且突然停下,眼望小路下麵,露出驚恐的神情。
”嫂子,你怎麽了?“
雙蓮往下看,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翠竹結結巴巴手指下麵道:”雙蓮,你看,一條蛇,這麽大蛇,那塊麻石那裏!“
翠竹覺得兩腿發軟。
雙蓮順著翠竹手指的方向,見隔著兩丘梯田的的田埂上,果然一條手腕大至少一米長以上的大花蛇伏在那裏。這蛇的身子泡在水田裏,前半身在麻石上,因為田埂上都種了豆苗,水裏有剛長好的禾苗,不小心看發現不了。
所幸那條蛇在路下麵,離路麵有六七米,還隔著兩丘田。
”嫂子別怕,蛇不會追人,我們不驚動它,它不會咬人。“
雙蓮安慰道。
在這樣的地方住,每年哪個人不遇上幾次蛇呢?雙蓮已經習慣,並不緊張。
可是翠竹不同,雖然常要幹活,不知道是幸運還是蕭家村地理位置原因,並沒有見過幾次蛇,更不要說像眼前這樣的大蛇。
也許兩個人的說話聲驚動了那條蛇,隻見那條蛇很快往下爬去,身子實在長,看得翠竹幾乎不敢出氣呼吸,覺得自己已經走不動了。
此時雙蓮也有驚訝地說道:”這蛇肯定有兩米長。我原來聽爺爺說,蛇長到一定時候,這裏就會有地方塌山漲大水,然後大蛇就會隨著大水趕去東海見龍王,這叫成龍出江,估計這條蛇也很快要出江了。走吧,嫂子,蛇已經爬走了,我們回家。“
大蛇確實不見了,可是翠竹兩腿還是有些邁不開步。
此時雙蓮倒像一個大姐姐,拉著翠竹前行,安慰道:”嫂子,我聽人說,蛇的眼睛是瞎的,所以隻要不是踩到它近距離驚到它,它不可能傷人的。現在天熱,那條蛇肯定躲在水裏豆苗下乘涼,也許還想捉青蛙老鼠吃。“
由雙蓮拉住走了幾百米遠,翠竹覺得心裏還是很緊張,生怕路上會再遇到這樣的大蛇。
終於到了雙蓮家,翠竹看到十幾隻雞在家門口的場地上,那隻小白正在屋簷下睡覺,聽到聲音,很快跑了過來,又拚命搖尾巴。
”嫂子你看,小白對我們一點不陌生。“
雙蓮笑著低頭用手摸了一下小白的腦袋,又向屋裏叫道:”媽,我和嫂子回來了!“
羅母此時正在客廳裏剁豬菜,聽到雙蓮的聲音,驚喜萬分出來。
”雙蓮,翠竹,你們可回來了!“
羅母很快進廚房洗手,很快出來親手給翠竹倒茶,也給雙蓮倒了一杯。
”翠竹,雙蓮,我原來每隔幾天做夢你們回來,沒有想到這兩天沒有做夢,你們真回來了!“
雙蓮笑道:”媽,我和嫂子是昨天回來的,因為太晚了,在嫂子家住了一晚上。媽,我和嫂子在那邊見到哥哥了,我們還一起玩了好幾次。“
雙蓮有很多話想對母親說,但是羅母很快轉身去拿吃的招待翠竹。
羅母先端了一碗酒釀浸泡的辣椒大蒜,半碗南瓜子,還要去準備,翠竹忙止住道:”伯母不要客氣,我不是外人,先坐下吧。我和雙虎已經在那邊領證了,結婚的照片都照好了。“
雙蓮見翠竹自己告訴這事,很快去包裏拿出那些照片遞給母親看。
羅母見到兒子和翠竹的那些合影,心裏實在比吃了蜜還甜。
因為這些照片,有兩人相擁的,麵對麵對視的,還有親額頭的!羅雙虎和翠竹是多麽恩愛啊!
照片上的兒子真的好帥,翠竹尤其美得賽過仙女。
”翠竹,你和雙虎這些照片真好看。對了,你們看看那些家俱,我怕放在外麵有灰塵,都搬在屋裏用塑料布遮住呢。“
羅母說著,起身帶著翠竹去看”新房“。
打開房門,一股油漆味散來,翠竹見滿滿一屋子東西。
”媽,哥哥和嫂子的東西這樣放好就是,怎麽那些凳子也都放進來?“
雙蓮笑道。
羅母道:”反正我一個人有足夠的凳子,你們這些凳子是辦幼兒園的,一起放著也好。翠竹,你看看還要添什麽,你隻管說,我們慢慢補上。“
翠竹見屋子裏東西有些多,大床大衣櫃和書桌小圓桌床頭櫃,四個小釘子凳,幾個矮長凳,都漆成淡藍色,心裏喜歡。於是道:”伯母,房間的窗子小,那些凳子和小圓桌可以搬出去。門要打開,這油漆味道才散得開。“
羅母笑道:”我隻想著怕外麵灰塵多,所以都放在一起,也不懂什麽。翠竹,現在你們回來了,想怎麽放就怎麽放吧“
翠竹於是先收起塑料布,和雙蓮一起將凳子桌子搬出去。
翠竹和雙蓮整理兩個房間,足足花了兩個小時。
現在羅雙虎的房間,已經有了點像新房的氣息:幾樣全新的家俱,還有桌子上和床頭櫃上已經各擺了一張婚紗照。
”嫂子,要不要今天起你就這裏睡?“
雙蓮笑問道。
翠竹不好意思說道:”這怎麽行?我還是去你屋子睡。雙蓮,一會兒你把我給你的兩千元給你媽,就說你哥給的錢也在裏麵,剩下的我們放在一起。你再告訴她,這些是辦酒席用的,我和你哥結婚用的其他東西,我會去買好,有些等你哥回來再添也來得及。“
雙蓮笑道:”嫂子,我都聽你的。你都已經想得這麽周到,想自己操心,我和媽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等翠竹和雙蓮來到廚下時,羅母已經蒸熟飯,正在煮雞湯。
”翠竹,你買的那些小雞,現在已經有三四斤了。雙蓮的伯父說,等你和雙虎結婚時,這些雞足夠。這隻老母雞五六年了,現在沒有下蛋,一直等著你和雙蓮回來,所以我剛才殺了煮湯,給你和雙蓮補身子。“
翠竹聽了好感動。
自己六歲沒有母親,貧困的生活,加上父親原來的性子,除了奶奶,似乎沒有感受過這樣慈母般的關愛。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羅母準備好了九菜款待自己。這次來,特意殺老母雞歡迎,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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