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並不遠,不過十多分鍾。
“估計今天挖不了多少,山上石頭多,好挖的都給人挖了。”羅母道。
翠竹看了一下眼前的一片竹林,有些驚訝地問道:“可是雙蓮,你剛才說你們前幾天挖到三十多斤?”
羅雙蓮道:“那是因為我們挖的是原來一塊菜地,還是我爺爺種下的竹子,有些遠。原先那裏是菜地,種番薯,因為常有野豬糟蹋,就種了竹子。那裏沒有什麽石頭,每年可以挖些竹筍,但是這山上就難了。”
羅母提醒道:“翠竹,雙蓮,挖竹筍要根據竹根長勢挖,你們這裏挖,我去那邊,小心點。”
翠竹和羅雙蓮開始用鋤頭刨開枯枝爛葉石塊,尋找可能有的竹筍蹤跡。
挖竹筍翠竹不是第一次,因為自己家裏也有一片竹林,可是每年自己並沒有挖上幾斤——因為村裏的人都會去那裏挖。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的這片竹林,好像成了大眾的。對於村裏人常去那裏挖竹筍砍竹子的事情,翠竹也問過奶奶,奶奶說算了,反正大家都知道那塊竹子是我們家的,砍一根兩根竹子,挖幾斤竹筍,在農村也並沒有什麽。
奶奶這樣說了,翠竹也不好多說。因為竹子在農村,好像確實不值錢,除了家用,好像從不見有人街上賣竹子。
翠竹和父親去挖過幾次竹筍,但每次隻有三四斤,因為早有人光顧了。
羅雙蓮和翠竹挖了半片竹林,每個人的簍子估計也就七八斤。
“雙蓮,翠竹,我們回去了!”
上麵傳來羅母的聲音。
竹林裏有些暗,翠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五點鍾,於是和羅雙蓮一前一後背了竹簍回家.
六點鍾時,已經洗漱一身出來的翠竹發現,天已經全黑,廚房和客廳點上了煤油燈。羅母在炒菜,吩咐雙蓮去洗澡。
農村人多數飯前洗澡,因為澡堂多數是土磚矮房,昏暗。廚房的柴火灶兩個鍋,一個蒸飯炒菜,一個燒熱水,一家子若人不多,邊煮飯蒸飯炒菜,另外一個鍋熱水。熱一鍋水先用,然後補上。當飯菜弄好,一家子用的熱水也足夠了。
也許走路和挖竹筍的疲憊,加上燭光昏暗,吃過晚飯不久,翠竹和羅雙蓮就進屋睡了。
次日一早,翠竹和羅雙蓮起來,羅母做飯,翠竹幫著喂雞鴨喂豬。羅雙蓮指著後簷下的幾根鋸好的大木頭道:“嫂子,這幾根木頭,還是我爸爸和爺爺還在時準備的,說是留給我哥哥結婚打家俱,那時我還在讀小學呢。我媽說正月我伯父有空,就請他幫你和我哥打床打家俱。”
翠竹聽了雖然不好意思,但是很快道:“雙蓮,如果做床,不要做那種老式的蒙古床,就做最簡單的高低床。”
羅雙蓮忙問道:“可是這樣的話,怎麽掛蚊帳?我們這裏不掛蚊帳肯定不行。”
翠竹道:“高低床也可以掛蚊帳,可以買那種圓形的蚊帳,掛樓板下,也可以弄鐵架,我見過,這樣很好看的。天冷時收起來,房間顯得更寬敞。”
羅雙蓮忙道:“那嫂子你先去看看,我哥哥的房間能不能放你說的那種床,還有你說的那種圓蚊帳。”
翠竹聽了,於是隨著羅雙蓮去看羅雙虎的房間。
羅雙蓮打開房門,翠竹往裏麵一看,見裏麵隻有一張木架床,用塑料紙蓋著。窗下連牆放著一張書桌,上麵有幾本書,還有一張舊木椅子。
這個房間比羅雙蓮的房間大些,牆上也全刷了白粉。整個房間,很顯眼的是一張現在最當紅的明星畫——那個明星穿著民國時的服飾,紮著一個長辮子,正在梅花叢中回頭微笑。
“嫂子,你知道嗎,我哥哥說女孩子紮這樣的長辮子最好看,他說他不喜歡剪短頭發和燙卷頭發的人。那次他在羅勇哥家看你們的畢業照,就說你最漂亮。”
------題外話------
寫到這裏,想起席慕蓉那首詩歌:
如何讓你遇見我
在我最美麗的時刻為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讓我們結一段塵緣
佛於是把我化作一棵樹
長在你必經的路旁
陽光下慎重地開滿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親愛的,我很相信緣分,你們呢?
如果遇上了,可千萬珍惜,因為不是所有人可以這麽有幸遇上心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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