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落差
林青蒼看到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有些凝重,連忙站起身,拍了拍侯冬青肩膀,安慰道,“老侯,你別生氣啊,問天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其實他也覺得薛問天並沒有說錯什麽。
而且,已經很給麵子了!
以薛問天的實力,說出勉勉強強,完全是稱讚他們。
真要是打起來,別說一個侯冬青,就算是一百個侯冬青聯手,也不可能是薛問天的對手。
不過嘛,換位思考一下,站在侯冬青四人的角度,確實有些刺耳難聽。
以薛問天的秉性,應該不至於說出這種,不經過腦子,容易引起爭端的話語來。
除非,薛問天有意為之!
薛問天坐在位置上,神情說不出的淡漠,對於侯冬青的話語,根本無動於衷。
見到他的模樣,侯冬青勃然大怒,怒極反笑道,“小子!你還真是挺能裝模作樣的!”
他混跡江湖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過無數個。
也見過很多鋒芒畢露的後起之秀,或者是資質絕佳的天縱之才。
但,也從未見過一個人,如眼前這個家夥這般囂張狂妄。
而且,竟然敢說他侯冬青勉勉強強?
“小帥哥,侯爺可不是好惹的,妾身勸你乖乖認個錯道個歉,爭取得到侯爺的原諒,隻要你態度誠懇,侯爺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也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
桃子右手挽了挽耳邊的秀發,故作好心好意,衝著薛問天眨了眨眼,提醒了一句。
其餘二人,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他們心裏的想法。
林青蒼無可奈何,歎了口氣,勸說道:“老侯,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過分追究,要是繼續鬧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聽我一句勸吧。”
畢竟侯冬青也是來幫他的,萬一觸怒了薛問天,不是自討苦吃嗎?
不過,侯冬青並未善罷甘休,淡淡瞥了林青蒼一眼,完全沒有把他的話語放在心上。
對於薛問天而言,他的目的其實很簡單!
林塵煙那邊已經出事,他不能讓林塵煙父親這裏,有任何意外發生。
無論如何,他都要全力保障林青蒼的安全。
等到他救出林塵煙,讓他們父女二人重逢!
林青蒼或許拿侯冬青四人,當做是朋友看待。
可,薛問天不需要林青蒼有什麽朋友!
什麽朋友,都不靠譜!
比如說,在落鳳山脈的天坑,哪怕服用了慢性毒素的臣服者,在最為關鍵的時刻,也會偷襲薛問天。
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朋友。
隻要利益足夠大,朋友也能翻臉不認人!
故而,薛問天隻想讓侯冬青四人,全心全意伺候林青蒼。
他要讓侯冬青四人,把林青蒼當成是主子看待!
隻有聽話懂事的下屬,才能讓他安心。
否則,萬一侯冬青四人,某個人倒戈相向,勢必後患無窮。
若非看在林青蒼與侯冬青四人關係不錯的份上,這四人連成為林青蒼的下屬,都沒有這個資格!
等到賴永富來天陽城,代替這四人貼身保護林青蒼,比這四人聯手,豈不是有用得多?
“老林,你都聽到這個家夥說了什麽吧?今天你讓我不要追究?那你把我侯冬青的麵子放在哪裏?今天我非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深刻的教訓!”
侯冬青麵目猙獰,摩拳擦掌,眼中滿是敵意,咬牙道,“你放心,我會給你麵子,不會下手太狠,隻是讓他明白,做人不要太過自大,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這……”
林青蒼滿臉苦澀,不知道該說什麽。
現在這樣的局麵,他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如果不能讓侯冬青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恐怕侯冬青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侯冬青站了出來,一把推開林青蒼,怒瞪著薛問天,昂首挺胸,狂傲道,“小子,別說我以大欺小,我侯冬青給老林一個麵子,今天也不會過分的為難你,隻要你能夠接下我一拳,剛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銷!”
“當然,這一拳你要是接不下來,傷到了什麽地方,可就別怪我侯冬青沒有事先提醒你。”
林青蒼重重歎了口氣,回過頭看向薛問天。
隻見薛問天麵無表情,神色說不出的淡然自若,毫無半點慌亂。
或者說,根本沒把侯冬青放在眼裏!
侯冬青見狀,頓時惱羞成怒,咬牙狠狠道,“不知死活的小子!你繼續裝,我看你能夠裝到什麽時候!”
轟!
話音一落,侯冬青右手握拳,毫無花裏胡哨,徑直轟向薛問天麵門。
這一拳的力量,著實有些恐怖。
侯冬青下手毫不留情,一拳就打算重傷薛問天。
或者說,有要直接轟殺薛問天的意思!
哪怕是旁邊的桃子三人,也是倒抽一口冷氣,滿臉的凝重與忌憚。
換做是他們,也不敢說能夠硬接這一拳。
如果硬接下來,勢必身受重傷。
幾人屏住呼吸,緊緊盯著薛問天,眼神裏閃過一絲憐憫。
在他們看來,薛問天今天在劫難逃!
如此近距離,薛問天如何躲避?
眼看著,拳頭距離薛問天的臉頰,已經不足五公分!
薛問天還是穩如泰山,無動於衷,仿佛沒有看到臨近麵門的拳頭。
拳風凜冽,似要摧毀一切。
哪怕是旁觀者,都感到一陣陣心悸!
然而,就在這時候,侯冬青的拳頭,驀然停滯在半空中。
仿佛在這一瞬間,時空陡然凝固!
明明氣勢洶洶,仿佛能夠碾壓一切的侯冬青,竟然莫名其妙停在當場。
整個現場,霎時間死寂一片。
侯冬青臉色赫然變色,心中驚駭欲絕,感覺右手拳頭陷入泥沼。
他想要抽回拳頭,卻根本無法做到!
似乎憑空出現一股無形的力量,把他的整條胳膊凍結!
“這……”
侯冬青的內心裏,幾欲吐血!
本該長驅直入,直搗黃龍,呈現摧枯拉朽姿態,橫掃一切的一拳。
莫名其妙遭遇這種狀況,仿佛竭盡全力的一拳,直接轟在棉花上。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他無比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