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太像了
“當然!當然夠資格!”
範清滿頭大汗,連連點頭。
跪在薛問天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內心裏惴惴不安。
何止夠資格?
如果林天狼不動用林家的力量,單憑自身的實力,根本不是薛問天的對手!
兩人若是生死之戰,薛問天足以碾壓林天狼!
想到這裏,範清身體抖如篩糠,如置身於冰窖之中,四肢冰涼,脊背發寒。
天陽城什麽時候,來了這麽一尊驚世駭俗的存在?
這樣的人,怎麽會籍籍無名,默默無聞?
如果對方真是天陽城本土人士,以如此的年紀,就有如此的實力,必定聲名遠揚!
範清無法繼續思索,感覺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
要不是,膝蓋的劇痛,提醒著他,這不是夢,他真希望立刻醒過來。
薛問天眸光一轉,落在不遠處,火盆麵前的林青蒼。
這位年過四十,接近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盡管看上去憔悴不堪,但眉宇間依稀還是能夠看出,與林塵煙有幾分相似之處。
“林叔叔。”薛問天邁出過去,本想直接叫聲嶽父,但話到嘴邊還是改口。
“嗯?你……認識我?”
林青蒼身形一怔,呆呆望著薛問天。
他原本以為,對方隻是路過的好心人。
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主動來找他的!
可是,林青蒼思來想去,搜遍腦海裏的記憶,也無法找到關於對方的半點記憶。
“初次見麵,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薛問天,是您女兒的未婚夫。”
薛問天掏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麵前的林青蒼。
隨後,伸手把林青蒼,從地麵上攙扶起來。
林青蒼接過手機,看向了手機屏幕上,見到上麵林塵煙笑靨如花的麵容,身形忍不住劇烈搖晃了幾下。
一陣陣頭暈目眩的感覺,侵襲腦海!
“太像了……太像了。”
林青蒼驀然間老淚縱橫,右手輕輕撫摸著屏幕,似乎想透過屏幕,摸到林塵煙的臉頰。
“像什麽?”薛問天順勢問道。
“秀容,太像秀容了!根本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林青蒼淚流滿麵,眼神裏盡是愧疚與自責,口中喃喃。
“畢竟,她是你們的女兒。”薛問天輕聲道。
林青蒼抹了抹眼淚,一把抓住薛問天的胳膊,眼神帶著哀求,追問道:“我女兒還活著?她現在在哪?”
“她現在很好,等這件事情解決之後,我會帶她來見你。”
薛問天眸光一閃,認認真真的開口。
如果讓林塵煙看到她父親的近況,恐怕會無法接受。
隻能等到,徹底解決了這件事,再讓他們父女二人見麵。
況且,林青蒼是他的嶽父,幫嶽父重整旗鼓,一雪前恥,是非常有必要的。
林青蒼把手機還給薛問天,感覺好像了卻了一樁心事,露出寬慰與解脫的笑容。
他上上下下,打量薛問天一眼,眼中盡是讚賞,點頭道,“好啊!太好了!我女兒不僅活著,還找了一個了不得的未婚夫,實在是太好了,要是讓她母親知道,在九泉之下也會瞑目的。”
薛問天沉吟一下,認真道,“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我們明天去看看嶽母大人?”
“這……”
林青蒼怔怔望著薛問天,竟有些遲疑起來。
這麽多年,他被林家的人監視,連去給納蘭秀容掃墓的資格都沒有!
現在突然之間,讓他做出這個決定,倒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不用擔心,些許蒼蠅,我會處理。”薛問天自然明白,他到底在擔心什麽,安慰了一下。
“好!”
林青蒼心情稍稍激動,重重的點頭,答應下來。
替亡妻掃墓,也是他多年來的心願。
既然現在有薛問天做出保證,他也願意以身犯險,去走一遭!
薛問天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
隻要林家不傾巢而出,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
不過,林家在天陽城本土,勢力龐大,關係錯綜複雜,幾乎各行各業,都有涉及。
作為林家曾經的核心成員,林青蒼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的林家,到底發展到了什麽樣的地步。
特別是,林天狼三個字,在天陽城又有著怎樣的分量!
林天狼絕對不是一個好人,性格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為了家主的位置,連親弟弟都想害死。
這樣的人,早已不能用人世間的道德去衡量。
薛問天忽然間現身天陽城,正麵挑釁林天狼,林天狼豈會善罷甘休?
“薛……我能叫你問天嗎?”
“您隨意。”
“問天,林家發展至今,其影響力之大,早已不限於本土。”
這番話語,點到為止。
不需要挑明,他也知道薛問天明白自己要說什麽。
幾十年前的事情,早已在歲月的流逝中,慢慢的淡化。
哪怕是,曾經刻骨銘心的仇恨,也失去了報仇的動力。
就算殺死林天狼,納蘭秀容也不可能活過來。
當然,他也並非不想報仇雪恨,隻是不想把薛問天,以及女兒林塵煙牽扯進來。
現在得知女兒還活著,並且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如意郎君。
而且,他對薛問天印象還不錯。
林青蒼隻希望林塵煙能夠無憂無慮,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要是卷入林家的紛爭,勢必又是一場悲劇!
更何況,他不覺得,自己有能力保護林塵煙。
一旦讓林天狼,知道了林塵煙的身份,必然不會放過林塵煙。
對於這一點,林青蒼最為清楚不過。
林天狼這種性格的人,又怎麽會允許一個與納蘭秀容如此相似的女人,存活在這個世上?
可以說,納蘭秀容就是林天狼的終生夢魘。
就算納蘭秀容早已死了幾十年,仍然是林天狼畢生最為痛恨的人。
當初,若非納蘭秀容出現,林家家主之位,對他而言應該是板上釘釘的。
並且,當初最開始的時候,他用盡辦法想要逆轉局勢。
在納蘭秀容麵前,都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一切的手段,都顯得可笑至極。
那樣的女人,無論哪個方麵,都徹底碾壓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