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厲少的寵:心意不同
夜裏十一點,夜色有點沉,空氣中分布著不少水汽,讓人覺得呼吸困難,煩燥得厲害。
‘嗒,嗒!’
酒店的走廊上傳來皮鞋磕地的聲音,沈慕歌抿了唇,視線向著門口看了出去。
片刻,房門被“叩叩”敲響,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是我。”
沈慕歌垂眸,精致的容顏又冷又妖,唇角勾起淡笑,起身過去,打開房門:“進吧!”
門外的人其實並不老,隻是噪音有些啞,臉上戴著半麵麵具,看起來有些滲人。
一隻眼睛顯得有些呆,轉動的時候,跟另一隻眼很不協調,還翻著眼白……這是一隻假眼。
另一隻眼染著陰騖之色,駭人的寒意冒出來,開門見山:“任務是什麽?”
倒是個幹脆的人。
沈慕歌把桌上的水杯倒滿了水,遞給他:“外麵要下雨了吧,喝杯水,暖暖心。”
麵具人嗬嗬一笑,陰寒的聲音帶著嘶啞的蒼老,並沒有接:“都殘得要進墳墓了,還有心?”
“那你隨意。”沈慕歌挑眉看他,放下了水杯,又拿了一支煙,夾在指間並沒有點燃,整個人看起來挺妖的,帶著骨子裏的狠勁,半眯著眼,說道,“駱西寧,三十八歲,妻早亡,女兒至今下落不明。你要真的想死,就不會苟延殘喘拖著這口氣了。”
駱西寧一隻獨眼猛的暴出極致的殺意,寒氣森森:“姓沈的,你查我?!”
這人是一把刀,用好了,挺合心意,用不好,反傷己。
沈慕歌暫時不想在明麵上跟那些人對上,她現在就一個打算:“彼此。你接任務,不也同樣查過我嗎?駱先生,今晚,你幫我做一件事,酬金五百萬。”
駱西寧:……
想發怒,可又忍住。
五百萬的誘惑不低,有了這五百萬,他可以再去找女兒。
張了張嘴,心中的殺意忍下,吐了口氣:“雇主,你最好說話算話,要不然……”
沈慕歌輕笑了一聲,拿起手機操作一下,駱西寧那邊“叮”的一聲響,他一頓,拿出手機去看,獨眼瞬間跟著眯起:“好快的動作。你就不怕我拿了錢,不辦事?”
“不怕。”打一棒子給一甜棗,沈慕歌笑得很真誠,“駱先生是重承諾之人!”
重……個屁!
駱西寧深深的吸了口氣,又吸了口氣。
不發一言,拿了支票走人。
厲氏莊園:
梁晴睡得極不安穩,外麵的天氣不太好,潮得很,她平時又注重保養,空調也很少開……這會兒就覺得背後汗濕,心情也跟著暴燥得不行。
翻來覆去睡不著,她起身,索性把窗戶打開,園子裏的燈光明亮的很,綠幽幽的光亮中,有飛蚊一團一團的撲著,看起來,真是要下雨了。
不過,又想到明天家主易主一事,她心情又痛快的很。
“厲司夜!既然你不拿我當你的母親,你也別想好過了……”梁晴壓了壓目光,低聲冷笑著,“我這輩子,有司空一個兒子也就夠了。百年之後,也就司空可以為我送葬。”
梁晴是個很自私,又無腦,卻又特別貪婪的人。
她眼皮子淺,看得不遠,可偏偏總是要擺著一副大家主的模樣,恨不得把全部的權利都抓在她手中。
她做的事情,不允許任何人反對,她的兒子,也不許對她有任何不敬!
如果有,她不介意,把親生兒子都摁死!
“梁女士,你這麽冷血,還生這個兒子做什麽?”一道低低的聲音,如同閻王索命,在身後響起。
梁晴瞬間寒毛倒豎,她猛的回身,冷汗就下來了。
黑暗中,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全部都在黑布裏包得嚴嚴實實,唯獨臉上什麽都沒有。
銀色的麵具透著寒光,裹著他一隻翻白的假眼,像是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能把人嚇死。
梁清:……
尖叫聲用力的壓在喉嚨中,她努力讓自己冷靜,頭皮發麻的顫顫說道:“你,你是什麽人?”
駱西寧頓了一下,倒是對這女人升起了一份讚賞。
他這副鬼樣子,就是行走在陽光下的異類,人人喊打。
這女人,居然不怕他?
梁晴:……
草!
她不是不怕,她是太怕了,以至於腦子空了,連喊都不敢喊了。
雙腿發軟,勉強扶著窗台才站穩身體,其實膽小如鼠……真想暈過去拉倒。
可她又不敢。
萬一暈倒之後,再發生什麽事情,她怎麽辦?
“我什麽人,你很快就知道。”駱西寧說著,聲音又冷又啞又老,像是墓地裏爬出來的活死人,沒有半點人氣。
接著說:“五百萬,買你一條命。”
梁晴臉一黑,差點氣崩了:不是,我就值五百萬?
咬咬牙:“我給你一千萬!雙倍!誰讓你來的,你回去,把他弄死!”
駱西寧:……
手裏拿著一把黑色彎刀,像是死神一樣,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她,好半天,才嗤了一聲:“我是有職業道德的!”
職業你祖宗!
梁晴心中怒罵,臉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開心,咬咬牙,說道:“兩千萬。”
媽的!
這豪門的婆子是有錢!眼都不眨兩千萬?
駱西寧不是不意動的……可,想到沈慕歌那一副淡然若定,又成竹在胸的模樣,這種心動便壓了回去。
“梁女士,跟我走一趟吧!”
邁步上前,把臉色煞白正要尖叫的梁晴一手刀砍暈,又扛在肩上。從門口出去,駱西寧縱身上了房頂,幾個跳躍,便直接消失了。
雨,便在這時下了起來。
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夜色中閃現,若有所思望著駱西寧縱走的方向,唇角揚起涼涼的弧度。
挺強的彈跳力。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夜,不大不小,打下了這陣暑天的熱度。
沈慕歌安靜的睡下了,在天亮的時候,又慢慢睜開了眼,一片清明,格外的冷。
“叩叩。”
房門敲響,厲司夜的聲音說道:“慕慕,醒了嗎?”
沈慕歌挨著枕頭又躺了會兒,趿了鞋子去開門,臉上的冰冷瞬間變得懶散,打個哈欠道:“這麽早,你不困嗎?”
“還行。想著你喜歡吃蟹黃包,我起得早,去買了。趕緊洗漱一下,嚐嚐這味道。”厲司夜身上帶著水汽進來,像是排了很久的隊。
他手裏提著保溫袋,袋子裏裝著喜樓知名的蟹黃包,還有手磨豆漿,香得很。
“沈佛的店,讓他送來不就行了?”沈慕歌看了一眼,說道。
男人徑直去了廚房,拿了碟碗出來,擺好,放了醋,就,挺寵的模樣看著她:“心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