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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7章 美女記者林微

  江風仔細看著照片上那具被燒焦的屍體,第一感覺這絕對不是米自強。


  江風和米自強打過不止一次交道,深知此人的陰險毒辣,並且他和崔定狼狽為奸,幹了不少喪盡天良之事,江風早就對他恨之入骨,曾這樣想過:這傢伙就是燒成灰我也認得。


  現在,米自強真的快被燒成灰了,所以江風一眼就斷定,這絕對不是他,是有人做了替死鬼。


  米自強身材高大,圖片上的人四肢短小;米自強脖子短,而圖片上那人明顯是長脖子。雖然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是崔定的一貫手段,但他竟然敢於撒下這彌天大謊欺騙所有人的眼睛,還是讓江風感到震驚。無恥,太無恥了!


  副局長宣立明和紀委書記尚懷志手裡各拿著一份報紙走了進來,看江風也在研究米自強的圖片,相視而笑。


  江風說,怎麼,二位難道有什麼不同看法?這報紙上白紙黑字可是說的明白。


  尚懷志把報紙往桌子上一扔,說,掩耳盜鈴啊。某些人也忒膽大了些,一個大活人,哪就說生就生說死就死?我就等著這事怎麼發展,這個彌天大謊怎麼去圓。


  宣立明也感嘆道,膽大,真膽大,可謂明目張胆了。當全市人民都是傻子呢?不認識米自強的人就不說,他那麼多馬仔呢?難道都看不出這是不是自己的主子?

  江風雖然心中也疑惑,但畢竟自己是一把手,站位要高,所以說,是非自有公斷,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沒有確切的證據,現在不要亂說。


  尚懷志說,天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啊。


  說罷,連連搖頭嘆息。


  江風說,咱們關著門說說算了,這話可別對外人說。隔牆有耳啊,現在的局勢錯綜複雜,不定誰就把你賣了。


  兩位都說:「江局長說的對,我們也就是對你說說,哪敢出去亂說?」


  下午下班前,江風的手機響了。看手機號碼,不像是雲湖的,就沒有去接。


  做了住建局局長后,他的電話特別多,形形色色的都有,推銷書的,搞培訓的,參加研討會的,竟然還有女人主動推銷自己的。所以不是熟悉的號碼,他一般都置之不理。大領導都這樣,如果每個電話都去接,那得忙死。


  不過這個電話打的很執著,一遍一遍的響著。江風不耐煩地接了,開口就問,誰啊。


  對方是一個女人,說,江風,你的電話可真難打啊。


  江風聽聲音有些熟悉,口氣變得緩和起來,問,是哪位啊?我怎麼聽不出來。


  對方說,我是林微,法制日報的記者。


  江風猛然想起幾年前去北京截訪時在飛機上認識的那位女記者,驚喜地叫道,哎呀,是林記者啊,你現在在哪?


  林微笑道,在你們雲湖酒店呀。


  江風說,怎麼也不提前給我個電話呢,我好去迎接你啊。


  林微道,這次是公務,所以事先沒有通知你。今晚有空嗎?不忙的話我們見見面。


  江風趕緊說,有空有空,既然是你來雲湖了,再忙的事情也得讓道。


  林微嘻嘻笑著說,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沒聯繫,你還記得我。好吧,我在哪裡等你?


  江風說,你就在酒店等我好了,我馬上到。你住幾號房間?

  林微說:520。


  江風說,哦,好,我馬上到。


  江風在酒店房間見到林微時,驚訝於她這四五年竟然沒有一點變化。她扎著馬尾辮,猛看上去還是一副少女的樣子,眉眼都很生動。


  房間里開著暖氣,她只穿著一件緊身的豆綠色薄毛衫,把本來就白皙的皮膚襯托的更白皙了些,胸前兩座傲人山峰的輪廓勾勒得栩栩如生,而腰身卻很纖細,緊緻而充滿活力。


  可能是剛衝過澡,她身上散發著一種類似蘭草的香味,整個房間都是。江風恍惚記得當年在飛機上,林微睡著了把頭靠在他肩上,聞到的就是這種香味。


  林微微笑著和江風握手,一雙大眼睛流光飛舞地說,哈哈,江風,現在該叫你江局長了吧?我剛上網查過,你早就是住建局局長啦。怎麼,高升了也不通知一聲?悶聲偷著樂呢?


  江風握著她柔如無骨的手說,實話實說,手機丟了兩次,硬是把你的號碼給弄丟了。不過你的大名我可是經常看到。


  林微睜大眼睛說,哦?是嗎?在哪裡看到的?

  江風說,當然是報紙上啦。我特意讓辦公室給我訂了份《中國法制報》,每次拿起報紙先找你的名字呢。


  林微的臉色有些白裡透紅,嘻嘻笑了下說,我的那些文章,總帶著很強的個人觀點,甚至是偏激,有什麼好看的。


  江風說,正是因為有觀點,你才有更多的支持者啊。要是你也像一般官媒上的文章那樣不切實際自欺欺人地歌功頌德,我還不愛看呢。林微啊,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也是你的粉絲啊。


  林微笑起來鼻尖微微上翹,很有韻味,說,呵呵,那今晚我算是和粉絲見面了?


  江風貧嘴道,當然當然,呆會你在我衣服上籤個名。


  說笑了一陣,林微說,坐吧,我們不能總站著說話啊。


  江風這才注意到自己還一直握著她的手,臉也紅了下,趕緊鬆開了,坐到靠著窗子的圓椅上。看床上擺著筆記本、照相機、記者證什麼的,知道這是林微的記者行頭了。


  林微從包里掏出茶葉來,用自帶的兩個簡易杯子泡了茶,兩人慢慢品著,互相詢問了對方的一些近況。說起彼此的家庭,原來林微已經離婚兩年了,9歲的女兒在北京上寄宿小學。


  她一點都不避諱,坦言自己之所以離婚,是因為天天在外面跑,很少回家,丈夫忍受不了寂寞才提出離婚,然後兩人客客氣氣地辦了離婚手續。


  江風沒想到她這麼坦誠,一般來說,離婚的女人是很忌諱說起婚姻的,林微倒是大方的很。安慰她說,你是把你的精力、你的時間都獻給事業了。我覺得你們的報紙之所以擁有如此多的讀者,有這麼大的影響,是和你們這一批敢於拿起筆來針砭時弊的記者分不開的。魯迅說過,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林微嘆道,說是這樣說,可我們也是壓力山大啊,你不做新聞行業,是難以想象的。好多次我都想辭職不幹,回家好好的相夫教子,做個居家女人。可我一想到有那麼多不平事需要去揭露,去抨擊;有那麼多可憐的、無助的人需要我的幫助,我就下不了辭職的決心。我這一輩子,註定要這樣扛起筆,征戰到底了。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啊。


  江風了解了林微的心聲,不禁為之動容。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義無反顧地選擇了記者這個行業,每天都在為正義奔波,在抗爭,在吶喊,甚至犧牲了婚姻家庭和孩子,這種精神,已經不能用「敬業」兩個字來形容了。望著林微堅定的眼神,江風忽然想到了四個字:人格魅力。這樣的女人是最可愛的,也是最可敬的。


  忽然注意到林微的額角有一道紫色的傷疤,就多看了一眼。


  林微抬手摸了摸傷疤說,你是想知道它的來歷吧?告訴你吧,這傷疤也是在你們江南省留下的紀念。你是官場上的人,應該知道方平金大鐘事件吧?

  江風說,當然知道。金大鐘是老上訪戶,在被遣返的車上被打死了,鬧的很大,聽說方平市政府賠償了金大鐘家屬兩百萬呢。


  林微說,兩百萬確實不假,但打人的兇手卻逍遙法外。我額頭上的這道疤就是在方平採訪時留下的。


  江風叫道,他們連女人都打,還是人嗎?簡直就是畜生!

  林微笑了下說,畜生倒好些,那些人連畜生都不如呢。你以為當官的都很仁慈?挨兩次打是小事,被非法關押非法拘禁甚至接到死亡威脅都是家常便飯。我說過了,你不做記者,不知道做記者的艱辛。


  江風說,你說到非法關押,我倒是想起來了。去年我們雲湖出了礦難,死了40多號人,政府對外公布死亡29人,瞞報的屍體連夜和家屬達成協議,連夜火化了。各路記者來了不少,礦上光是發封口費就發出去了100多萬,偏偏有兩名記者要刨根問底,結果攝像機被砸,人被毆打,差點被關進精神病院,一個多星期才迫於壓力把人放了。結果呢?到最後這個數字也沒有改變過來,還是29人。因為死亡30人以上就是特別重大事故了,要追究市領導責任的。你想啊,涉及到頭上的烏紗問題,他們能不下狠手捂住?估計他們殺人的心都有。全國各地都是如此,我們雲湖在這方面的局勢更險惡些。所以所我告誡你林微,來雲湖玩玩可以,千萬別捅這邊的馬蜂窩。


  林微的柳眉擰了起來,臉上就有了一種英武之氣。她哼了一聲說,我這人本來就愛啃硬骨頭,你這麼一說,倒是把我的鬥志給挑起來了。江風,你知道我這次來雲湖是為了什麼嗎?


  江風瞥了眼電視,正看到市委書記崔定到公安局慰問擊斃米自強有功的幹警,崔定穿著風衣,很有風度地和劉善武等人握手,嘴裡說著勉勵的話。


  劉善武彎腰翹臀,臉上的諂笑像是一朵開敗后又遭霜打的菊 花。


  不由得心裡一緊,收回目光看著林微說,天,你不是要來報道米自強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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