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i
外麵下起了雨,後半程的路上月渾身無力發冷的厲害,攝魂怪對他的影響並沒有消除。他感到自己的頭更痛了,眼前虛虛晃晃的模糊一片,而傷口處的痛感也被重新喚醒,它開始宣泄著它的威力,這讓月極力的去克製著因為疼痛所想要蜷起的身子,他快要支撐不住了。
‘叮叮叮——’火車到站的鍾聲宛如是月的福音。
他抬起眼看向外麵,雖然窗外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但他知道霍格沃茨馬上就要到了。
禮堂還跟往年一樣,無數根蠟燭漂浮在屋頂,那麽明亮恢宏,就算是窗外的大雨也沒能打消屋內的溫暖。
暖和舒適的溫度逐漸驅逐掉月體內的寒氣,讓他恢複了一些體力。他忘記了這一個暑假的苦難折磨,忘記了火車上的恐懼和驚險,現在,他僅僅隻是想沉浸在這溫暖的氛圍裏。
小天狼星和萊姆斯已經坐在了教授席上。
月克製著自己積攢了一個假期的期盼,悄悄抬起頭,在教授席上去找尋那個許久沒見的黑色身影,希望自己的眼神不要太過急切。
月小心翼翼的看向台上的那位斯萊特林院長。
他還是老樣子,油黑的半長發,陰沉嚴肅的麵容,依舊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緊皺的眉頭時刻訴說著他的不耐。
也許是少年的視線太強烈,那個黑發男人看了過來。
月慌亂的收回視線,黑袍下的手緊握在一起,心裏忐忑的砰砰狂跳著。
人流開始湧動,大家紛紛去往了屬於自己的學院長桌。月也和德拉科走向了斯萊特林長桌,坐了下來。
今年的分院式會快就結束了,依舊斯萊特林人數最少,淅淅瀝瀝的掌聲算是歡迎了來到斯萊特林學院的十幾名新生。
“歡迎!”教師席正中央的鄧布利多教授站了起來,蠟燭的光輝照得他的胡子閃閃發光,“歡迎在新學年來到霍格沃茨!我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大家說,其中有一件事是非常嚴肅的,我想不如在各位享用這頓美餐之前把這件事說清楚。”
鄧布利多清了清嗓子繼續說下去“想必大家在路上都知道或了解來自阿茲卡班的若幹攝魂怪了,它們搜查了霍格沃茨特快專列,駐紮在霍格沃茨校這片場地的所有入口,目的是為了執行魔法部的公務。”
老人停頓了一下,表情異常嚴肅,藏在半月型鏡片後的那雙湛藍色眸子注視著台下的每一雙眼睛“在它們在此逗留期間,我必須說清楚的是,任何人未經允許都不得離開學校。攝魂怪不會受到任何玩花招或者偽裝的欺騙,哪怕是隱形衣也不行。”
月和德拉科相互看了一眼,他們明顯察覺到校長先生對攝魂怪守衛學校這件事是極其不樂意的。
“攝魂怪天生不懂得什麽是請求或是借口。因此我警告你們每一個人,不要給它們以傷害你們的任何機會。我指望級長們,還有我們新上任的男生學生會主席和女生學生會主席,你們要保證任何學生都不會和攝魂怪發生衝突。”
台下鴉雀無聲,不管是調皮的格蘭芬多還是狡猾的斯萊特林此時都認認真真的傾聽著校長的話。
“不過,也有一件令人高興的事,”老人嚴厲的臉上有了些許的緩和,他伸出手示意著教授席上的兩位新麵孔“今年,我很高興地歡迎兩位新老師加入我們的隊伍,第一位是盧平教授,他慨然同意補上黑魔法防禦術這門課的空缺。”
盧平禮貌的站了起來,獻予他的掌聲稀稀拉拉的,而斯萊特林更是寥寥無幾,除了月在認真鼓掌,德拉科隻是很敷衍的拍了幾下以外,其他人更多的是在審視這位看上去頗為寒酸的新教授。
“至於我們任命的第二位教師,”等給盧平教授的不太熱情的掌聲消失以後鄧布利多繼續說,“唔,我遺憾地告訴你們,我們的保護神奇生物課的教師凱特爾伯恩教授去年年底退休了,以便有更多時間和他剩下的小淘氣在一起。然而,我高興地說,不是別人,而是西裏斯布萊克。”
當鄧布利多宣布完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後,小天狼星非常優雅的站起來,向眾人紳士的鞠了一躬,嘴角恰到好處的微笑在配上那副俊美的容貌,引發了眾人的掌聲,這與方才介紹盧平時候的掌聲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月看向格蘭芬多長桌那邊哈利正一臉激動的用力鼓著掌,祖母綠的眸子在他那張因為激動微微發紅的臉上顯得更加神采奕奕。
這時一股冷意迫使月收回了放在哈利身上的視線,讓他轉向了教授席上的那個黑發男人。
與哈利的喜悅興奮截然相反,那雙黑眸此時透著深刻的憎惡,嘴角陰沉的緊繃著,感覺仿佛連跟他坐在同一張教授席上都是一件極其難以忍受的事情。
月想起了上個學期末在校長室兩人針鋒相對的模樣,再考慮到兩人的年紀相仿,心底大約猜測到這可能是跟當年上學發生的某些事情有關。
一頓飯下來,月吃的心不在焉,起先他還有心思去擔心男人的心情,總會不時的偷偷關注著他的舉動,而越到後來,自己身體情況的逐漸惡化,讓他無力再去思考這些,那股之前褪去的疼痛更是來勢洶洶的重新襲了回來,讓他連抵禦的機會都沒有。
月不得不放下手中發顫的叉子,身體透著的寒冷讓他頭暈頭痛,他艱難的用胳膊撐在桌子上,這才勉強可以支撐自己坐在那裏。
這時級長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從座位上起來,開始井然有序的離開禮堂。
月勉強的站了起來,強撐著身子,努力跟隨著人流的方向,然而當他邁出去的第一步時,腳步的一個踉蹌讓他差點直接摔在地上,幸好身邊的德拉科敏捷的一把攬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才使他免於倒在地上的狼狽。
“謝謝。”月感激的向德拉科道著謝,試圖重新站起來。
鉑金少年看著月慘白的臉色,眼中的情緒慢慢凝重起來“月,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我······”
‘我沒事’這個詞月怎麽也說不出來,他咽了咽自己幹澀的喉嚨,別開了眼不敢看向德拉科眼中的認真“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鉑金少年沒有那麽容易的滿足對方,他皺著眉,灰藍色的眸子嚴肅的盯著月,他想起了火車上對方虛弱的模樣,臉色更加的不好了“不,月你現在在生病,我要帶你去醫療翼。”
一聽到去醫療翼,月立刻拉住了德拉科要帶他離開的動作“別!我,我休息一晚上就好,今天剛到校,我要是過去,龐弗雷夫人一定會非常生氣。”
月努力的尋找著拒絕的理由,他不想讓德拉科跟自己一起去,他怕他知道自己身上其他的傷口,怕他詢問後發現自己那些最不堪、最卑微的一麵。
他,他沒有勇氣去正視好友臉上流露出的鄙視或是嫌棄。
“我要是明天還不舒服,我保證一定去找龐弗雷夫人!”月垂下頭,纖細的手指死死扣住德拉科的胳膊,做著最後的抵抗。
長發好友的堅持讓德拉科稍微動搖了一下,而此時後麵人流的前進讓他暫時先妥協下來,去醫療翼的態度也不再那麽的強硬“好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德拉科狐疑的盯著對方,多次經驗告訴他,對於月的話他並不能完全相信,尤其是關於他的身體狀況。
月鬆了口氣,他點了點頭,放開了緊抓在德拉科手臂上的手指,緩緩的跟在他身邊回到了斯萊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依舊不放心的看了他一眼,心底不安的懷疑著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最後他還是收回了眼,沒有再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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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鄧布利多的那段話是我結合原文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