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與身份
第二天,身處隔床的德拉科和哈利兩人先一步醒了過來,他們隱約的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心底一陣後怕,猛地,他們突然想起了什麽。
“月!”哈利馬上開始尋找起自己的好友,翻身下了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另一張病床前,看見長發好友麵色慘白的躺著病床上,沒有一絲要醒來的意思,心底的擔憂感直線上升。
德拉科也在第一時間來到了月的身邊。
他們不知道那天最後是如何結束的,更不知道月之後又經曆了些什麽,但是看著麵前臉色過於淒慘的男孩,這讓他們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受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龐弗雷夫人的出現給了他們答案。
“你們醒了。”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德拉科和哈利兩人身後“來,把藥喝了。”
這個時候,兩人不敢有任何造次的行為,乖乖的按照龐弗雷夫人的吩咐把那些堪比毒藥味道的魔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龐弗雷夫人,月他怎麽樣了?傷的重麽?什麽時候能醒?”飛快喝完魔藥的哈利抵不住心底的擔心,一連串的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德拉科在忍受著魔藥惡劣味道的同時同樣看向了龐弗雷夫人。
被兩雙格外關切的眸子注視著的龐弗雷夫人不禁歎了口氣“淩先生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傷的很重,我會盡力去治療他,但我現在也不能確定他什麽時候能清醒過來。”
龐弗雷夫人的話證實了兩人心中不好的預感,他們不敢想象月在他們昏迷之後又受到了怎樣的傷害。
哈利強迫自己收回自己的視線,問起了另一位好友的情況“那羅恩怎麽樣了?”
“韋斯萊先生沒什麽大礙,大約明天就可以清醒過來。”
得到了答案的兩人本想再問些關於月的情況,但龐弗雷夫人並沒有任何要解答的意思,兩人失望又不舍的被重新安置回了各自的病床上,眼巴巴地望著另一邊昏迷不醒的好友。
一天過後,羅恩也醒了過來,此時的哈利和德拉科已經被允許離開了醫療翼,而紅發格蘭芬多也在喝下足夠多的恢複魔藥之後也得到了‘赦免’,之後,三個人被叫到了校長室。而那天晚上在密室裏的人,如今隻剩下月還安靜的躺在醫療翼,不知何時才能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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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期盼下,月終於在第五天蘇醒過來,剛剛睜開眼的他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喉嚨間的灼熱讓他說不出話來,直到龐弗雷夫人過來檢查的時候才得以解困。
“哦,我可憐的孩子你終於醒了。”龐弗雷夫人激動的險些濕潤了眼眶,她很快發現了男孩的異樣,召喚過一杯水,溫柔的托扶起他,讓他慢慢的喝了下去“你昏迷了五天,現在身子沒有力氣是很正常的,不用擔心。”
喝了整整一杯水的月終於算是緩解了那股難受感,他嚐試著微微的開口,溫和的聲音帶著沙啞和虛弱“龐弗雷夫人,哈利他們怎麽樣了?”
“他們都早早就痊愈了。”
“那······”
“現在一切都很好。”龐弗雷夫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沒有再讓男孩繼續問下去,太多思緒不適合病人修養身體,“淩先生,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好身體,其他的以後再說。”
感受到對方強硬的態度後,月隻好順從的點了點頭,在喝下幾瓶魔藥後,他重新躺回了床上。
待龐弗雷夫人做過一係列的檢查並離開後,剛剛清醒過來的月並沒有立刻休息,他的思緒控製不住的回溯到了那天晚上。
‘為什麽黑魔王認識先生,為什麽黑魔王會稱先生為‘他的仆人’,為什麽先生見到那人反應會那麽大,為什麽黑魔王說先生是背叛。’
無數個關於那晚的問題浮現在他的腦海裏,而黑發男人與黑魔王的關係更是撲朔迷離。突然間,一個令人膽寒的答案浮現在他的心頭。
月抗拒的皺起了眉,他心底害怕著,不敢再想下去,他努力的想讓自己去想些別的。可不幸的是,自己越是反抗,意識裏的那個答案越是更加清晰。
最終,男孩困難的呼出一口胸中的濁氣,放棄了抵抗。他,終究還是直麵了這個答案——食死徒。
這一刻震驚、迷茫充斥著他的內心,但唯獨沒有恐懼和厭惡。他曾聽說過關於食死徒的傳聞,他們是黑魔王忠誠的部下和信徒,也是魔法界公認的噩夢,他們精通黑魔法,崇尚純血,殺害麻瓜,手段極其血腥殘忍。
月很難相信,男人會是其中的一員,但黑魔王的稱呼和表現幾乎是確定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不過很快月又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先生真是食死徒的話,那他為什麽會如此拚命的保護哈利。
是的,他一直都能看的出哈利對於黑發男人的不同,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魔藥教授對於救世主極其厭惡,而且每次都是以冷嘲熱諷對待,但那黑眸深處隱藏的在意讓他很清楚哈利對於男人不一樣的特殊性,而這次這樣的危急時刻更是不曾從哈利身前移開半步。他不知道這樣懸殊的兩種態度是為什麽,但不管怎樣月心底還是忍不住酸澀又羨慕起那個碧眼男孩。他暗暗渴望著,也許,也許能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得到黑發男人絲毫的注意,哪怕隻是一絲絲,他也能心滿意足了。
或許,先生真的如黑魔王所說,已經背叛了他。
月默默的猜測著。
不過,無論黑發男人是什麽身份,在月的心底始終都是相信他的,他永遠都是他的先生。
男孩緊繃的神情無意識的柔和下來,微微彎起了嘴角。放鬆下來的他被一股股湧了上來的疲憊感所擊倒,還未完全恢複的傷勢讓他重新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聽聞月清醒過來的哈利和德拉科紛紛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醫療翼。
“月!”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哈利大喊著好友的名字,迫不及待的跑到病床前,急切的想要見到他。
“哈利,德拉科。”
聽見哈利聲音的月欲要起身,但還未恢複的身體並沒有完成他的心願,被伏地魔的黑魔法擊中的胸口處仍時常作痛,他隻能躺在那裏側過頭看向他的好友們。
“月,你看上去,你看上去······”
‘糟糕透了。’
哈利哽住了,後半句話死死的堵在喉嚨裏無法說出來。
來到病床前的黑發格蘭芬多看著麵無血色的好友簡直心疼極了,他難以相信在龐弗雷夫人如此精湛的治療術以及那位魔藥大師精良的魔藥下,月還會如此虛弱不堪,仿佛如果再有任何的傷害,自己這位好友便可以立刻去見梅林一樣。
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讓救世主難受壞了,祖母綠眸子裏的難過幾乎要流了下來。
德拉科也沒想到月此時仍是這般消瘦病弱的模樣,他比哈利更清楚那位魔藥大師的能力,他的教父是歐洲最年輕的魔藥大師,質量和藥效是數一數二的好,而如今月的樣子讓他隱喻猜測到那天密室裏男孩一定受到過致命的傷害。
“不用擔心我,過兩天就會好的。”
看著哈利一幅要哭出來的樣子和德拉科緊皺的眉頭,月出聲溫柔的安慰著兩人,他一點也不想讓他們擔心著。
“都怪我太弱了,一點忙都幫不上。”哈利自責著自己的無能。
而一旁的德拉科隻是靜默的注視著,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他更是將這次教訓稱之為‘恥辱’,斯萊特林以實力為尊,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弱的如此不堪一擊,那些家族的特訓仿佛像是嘲諷的巴掌一樣抽在了自己的臉上。
“難得偉大的救世主有如此的自知之明,希望下一次你再像一隻沒腦子的獅子一樣衝到危險裏的時候,你有足夠的幸運保住你這岌岌可危的生命。”
熟悉的嘲諷像是釘子一樣狠狠地戳進哈利的脊梁骨,使這隻格蘭芬多獅子差點炸了毛。
斯內普帶著他標準的冷笑從門口進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哈利,隻是那雙黑眸裏沒有一絲溫度,冷的讓人可怕。
“西弗勒斯,哈利還隻是一個二年級的孩子,他這次已經很不錯了。”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為自己這位脾氣不怎麽好的魔藥教授打著圓場,十分和藹的衝哈利笑了笑。
斯內普收回了視線,黑曜石般的眸子不著痕跡的滑向了病床上的那個人。
“淩先生,很抱歉讓你在霍格沃茨受到這麽嚴重的傷害。”鄧布利多校長收回了看向哈利的目光,麵帶歉意來到月的病床前,誠懇的向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道著歉。
他大致了解了那晚的經過,並不由得驚訝這個男孩的舉動以及好奇這個孩子身上的秘密。那天晚上,西弗勒斯並沒有告訴他關於身上傷勢是如何恢複的,但他總覺得跟麵前這個男孩有脫不開的關係。想到這裏,那雙看向月的湛藍色眸子裏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與打量。
“校,校長,我沒有關係的!您不必這樣。”
月完全沒有發現校長的懷疑,老人的道歉讓他誠惶誠恐,他不安的想要起身解釋著。
“淩先生,如果你還想要你的小命,你現在最好乖乖躺好別動。”
黑袍男人沉著臉出聲製止住男孩的動作,心底暗諷著這個單純的男孩被人算計還毫無知覺。
那隻老狐狸的想法他再清楚不過,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力量來保護他心愛的救世主。
想到這裏,斯內普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好看,醫療翼的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月不知道男人為什麽會突然生氣,慌亂的對上那雙壓抑著的黑眸,身子微微一顫,隨後默默的垂下眼瞼,安靜的躺回到床上,聲若蚊蠅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德拉科悄悄的看向自己的教父,同樣毫無頭緒這突如其來的怒氣是因為什麽,隻是多年培養的觀察力讓他感覺自己的好友對自己的教父有點不太一樣。
“別怕,淩先生,西弗勒斯脾氣不太好,其實他很關心你。”
鄧布利多絲毫不在意黑發男人的冷氣,笑嗬嗬的說著“哈利和馬爾福先生,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我相信波比和西弗勒斯會歸還給你們一個健健康康的淩先生。”
“好了孩子們,該讓淩先生好好休息一下了。”鄧布利多示意著兩個孩子。
剛到不久的哈利麵對著和藹的老人,綠眸中透著微微的抗拒,他們還沒有來的及跟月多說幾句話呢。
德拉科看了一旁沉默的教父一眼,很快的明白了老校長的意思,他反應迅速的拉著還在期盼轉折的哈利,在院長還沒來得及說出什麽帶有刺激性話之前,禮貌的道了別。
“西弗勒斯,我也先回去了,淩先生這邊就靠你了。”
鄧布利多校長拍了拍黑發男人的肩膀,轉身離開了醫療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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