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扔進湖裡
第三十三章扔進湖裡
面對老太監的怒喝,秦楓完全無視,目光轉向太子身旁的絕色少女。
近看之下,更是令人驚艷。
眉如遠黛,明眸皓齒,肌膚勝雪,沒有一絲瑕疵,櫻唇點絳,讓人有種欲一親芳澤的衝動。
「見過公主殿下。果然名不虛傳,不愧為皇城第一美人。」秦楓由衷的讚歎道。
「狀元公,武考擂台上,我也見識過你的風采。」
長寧公主淡淡一笑,心裡卻是有些意外。
一般人初次見到她的男人,都會晃神半晌,有些甚至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對於她的容貌,她不得不自信,像秦楓這樣目光短暫驚艷后立即回復平靜的,她還沒見過幾個能夠做到。
秦楓此刻心中卻是暗想:「這位公主跟刃十八比起來倒是不相上下,只是兩人特點不同,一個如帶刺玫瑰,一個如出水芙蓉。」
第一次見到刃十八真容的時候,秦楓也看得愣神了好一會,只是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才稍微免疫了一些,因而此時見到同等級別的美女公主,倒是不至於失態。
看到秦楓跟公主旁若無人的聊天,將自己的話置若罔聞,那名老太監眼中閃過了陰冷狠毒的寒芒,同時心裡也暗暗吃驚。
要知道他已經是煉體八重巔峰的大高手,一喝之間,已經能夠影響到人的精神靈魂,像眼前這樣十六七歲的少年,他一聲爆喝就能將對方嚇得惶恐不安,更不濟的被嚇到癱軟都有可能。
哪裡有像眼前少年這般始終雲淡風輕的?
殊不知,論神魂強度,秦楓甩了他幾條街。
與此同時,秦楓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危險,這個老太監,絕對是比當初刃十八那兩個利刃堂師兄弟還要恐怖的存在!
不過現在是太子的宴會上,諒他也不敢如何。
周圍人也被秦楓不敬的舉動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議論紛紛。
「原來是新晉狀元秦楓!」
「狀元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虛名而已,居然敢再太子面前擺譜。」
「哼,一個平民而已,沒有任何實權,還不是來攀附太子,偏偏還裝清高!」
當事人太子卻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哈哈一笑:「聽聞狀元公傲王侯,慢公卿,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連見父王都可以免跪拜禮,這般年紀,就不卑不亢,實屬難得。」
「太子謬讚了。」
秦楓嘴上客套著,心裡可不這麼想。
剛才太子眼眸深處閃爍的精光雖然隱晦難以覺察,但還是被他注意到了。
「看來傳聞當中太子禮賢下士,也不過是表面上而已。」
秦楓心中想了想,倒也釋然。
皇宮爭鬥,最為陰暗兇險,尤其是到了皇位之爭的時候,任何皇子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萬劫不復,更何況是太子。不難看出,這個太子表面和善,其實深諳帝王心術,胸有城府之深,心有山川之險。
太子突然語出驚人道:「秦楓兄弟,我看你跟令妹一見如故,不如就坐在她旁邊吧,你倆也可以好好聊聊。」
長寧公主頓時露出意外的神色,顯然沒有料到太子會這麼說。
秦楓眉頭不由得一皺。
本來這種事情是所有男人都求之不得的,但是在如此場合下,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居然以兄弟相稱?還讓我坐公主身邊?這是拉攏我還是要打壓我。」
周圍的年輕俊傑立刻投來了各種目光,不滿、嫉妒、憎惡……如果目光可以殺人,有些人直接就用目光殺掉秦楓幾百次了。
感受到在場的變化,秦楓心中發出了冷笑。
這個太子果然沒安好心。
在場之人不乏身份尊貴的青年才俊,王侯之子、國公之子等等,但論身份比秦楓有分量的大有人在,憑什麼讓秦楓坐在那麼敏感的位置上?
這不是置秦楓於風尖浪口?
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換作常人早就坐立不安了,但是秦楓卻完全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喝酒,好像別人針對的不是他,他只是一個看客。
「此人還真是油鹽不進,這份定力比帝王之家培養出來的心性還深沉,恐怕不好把控。」
太子內心暗暗想著。
「我最近剛剛學會了一首曲子,就當給大家助興如何?」
就在此時,長寧公主忽然開口,泉水一般好聽的聲音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秦楓眼眸不禁劃過一抹詫異之色,暗道:「她是在給我解圍?還真是個心地善良純潔的少女。」
「好!」
「早就聽聞公主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不禁美貌冠絕皇城,才藝也是一絕,能夠聆聽公主彈奏,實乃生平幸事啊。」
眾人歡呼鼓勵起來。
一把古琴被拿了上來,長寧公主十指舒展開來,指如削蔥根,纖細修長,白皙如玉,在琴弦上撥動起來。
一首簡潔歡快的曲子躍然琴上。
在場眾人聽得如痴如醉,安安靜靜地聆聽,無人敢胡亂髮出聲音。
「好曲,太妙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聽完之後,我整個人都輕鬆愉快起來,感覺飄飄欲仙。」
「公主人美,曲子也美,真是驚才絕艷!」
那些青年才俊爭先恐後地誇讚起來。
但是聽在秦楓耳朵里,跟阿諛奉承沒有什麼兩樣。
「這些白痴,不懂裝懂?」
秦楓心中無語至極。
只能說,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用心去聆聽!
曲子雖然節奏明快,但是主人公的情緒卻是截然相反。
曲調當中深藏著一種淡淡的寂寥與無奈的情緒。
果然,聽到眾人的讚歎,長寧公主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
「秦公子,你覺得我這首曲子如何?」
見秦楓依舊默不作聲,長寧公主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秦楓不答反問道:「真要我評價么?不知公主有沒有聽過這麼一首詩?」
「哦,什麼詩?」長寧公主愈加好奇。
秦楓淡淡地吟誦道:「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閑。殷情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眾人感到莫名其妙,有些早看不慣秦楓的世家公子還免不了一番譏諷。
「他以為他那個狀元是文狀元呢,一介武夫而已,居然還念起詩來了,嘿嘿!」
「簡直是牛頭不對馬嘴,公主彈奏的曲子明明是輕快愉悅的,他卻念出這麼首幽怨的詩歌來,莫非他是娘娘腔不成。」
「哈哈,這小子不懂裝懂,這回要出醜了。」
哪知長寧公主聽了后,神色頓時呆了呆。
「流水何太急,深宮盡日閑……」
長寧公主喃喃自語,反覆咀嚼了起來:「殷情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這首詩也很容易理解,無非就是宮中的女子,無聊苦悶,題詩於紅葉之上,希望紅葉隨著流水寄送到有緣人的手中,聊以慰藉。表達的是一種嚮往自由生活的追求。
其中的寓意,不正是與自己的心情寫照相似么?
長寧公主不由自主地望向了秦楓,發現對方也正注視著自己,她不由得心頭一跳,有種小女兒家心思被撞破的羞赧,如天鵝般潔白的脖子上泛起淡淡的紅霞,一直蔓延到耳根,極為誘人。
「此人還懂音律琴道不成?妹妹居然對他有好感?」
太子心中詫異不已,他知道他這個妹妹素來性格淡雅平靜,少有波動,可從來沒有對任何男人表現出異常過,今日實屬難得一見。
就在其他人不明所以之時,一個囂張的聲音打破了現場怪異的氣氛。
「你小子居然躲在這裡!賤民,說,剛才我的愛馬發狂是不是你搞的鬼!」
一個青年似乎剛剛來到這裡,遠遠掃見秦楓之後,露出了驚喜之色,口中惡狠狠地叫了起來。
竟是先前在門口秦楓遇到的青年,御林軍統領之子鄭白!
先前鄭白策馬狂奔,險些撞上秦楓,還惡言惡語,秦楓看不慣就小小教訓了一下,想不到對方還記仇,現在一來到這裡就認出秦楓來。
「鄭白,秦楓可是這一屆武考的狀元,也是我的貴客,不得無禮。」
太子嘴上客套地說著,但語氣十分平淡,並沒有任何責怪鄭白的意思。
「什麼狗屁狀元,那破比賽,若是我去參加還輪得到他拿第一?一個賤籍出生的平民而已,仗著幾分蠻力,運氣好,還真以為自己飛黃騰達了?皇城不是你該逗留的地方!公主身邊的位置,更不是你能夠坐的!」
當鄭白看到秦楓竟然坐在長寧公主身旁的時候,無名的怒火頓時竄起,眼中露出了凶光。
長寧公主一直被他視作追求對象,連他都很少有機會那麼接近公主,現在一個他口中的「賤民」居然敢坐在公主旁邊,簡直令他怒火欲狂。
秦楓目光一閃,平靜地說道:「哪裡來的瘋狗,如果再亂吠,我不介意把他扔進湖裡。」
「你罵我是瘋狗?還要把我扔進湖裡?哈哈哈……」
鄭白彷彿聽錯了什麼一樣,緊接著狂笑起來,帶著幾分嗜血的殺意:「就憑你這句話,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血!」
「此人如此辱罵於我,大家有目共睹,太子還請不要插手。」
說話間,鄭白的手已經握到刀柄上。
「鄭白還是那麼囂張跋扈,一言不合就動刀子。」
「誰讓他有一個御林軍統領老爹,那可是實權派人物,手握皇城重兵,在皇城鄭白完全可以橫著走。」
「太子以後上位還要依仗鄭白的父親,肯定不會為難鄭白的。」
眾人還在議論之間,鄭白已經開始拔刀。
「不……」
長寧公主臉色一變,剛想開口制止,然而身邊一陣風掠過,只見秦楓已經失去了身影。
「鏘!」
鄭白的長刀剛剛拔到一半,就被突然出現的一隻手給摁住,倒推入鞘!
「你!」
看到秦楓人影一閃就出現在身前,鄭白不由得大吃一驚。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秦楓揪住衣領,如拎小雞一般,提了起來,然後隨手一拋!
「噗通!」
水花四濺,鄭白居然毫無反抗之力,就被秦楓扔進了湖水裡。
「救命!救我!我不會游泳……咕嚕嚕……」
鄭白髮出了慌亂無措的呼救聲,在水中拚命掙扎著,瞬間就灌下了幾口水,竟是個旱鴨子。
「哈哈哈……」
人群發出了哄堂大笑。
這些公子哥巴不得有熱鬧看,沒有落井下石就不錯。顯然他們有些人也很看不慣鄭白,只是平時奈何不得,此刻看見這番場景,自然心中快意。
「這個白痴,在皇城橫行慣了,終於踢到鐵板了。」
「他也不去打聽打聽秦楓的實力,他不過煉體五重的境界,還妄想挑戰秦楓?」
「或許他認為人家會站著不敢動給他砍吧。」
「鄭白的父親是出了名的護短啊,秦楓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說不好就是歷史上最短命的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