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一路尾隨
老黿與金鯉遊了數日，前方的水質發生了變化，本來清澈的水裡多了許多泥沙，水質變的渾濁起來。
金鯉開口道：「黿爺爺，我們這是到哪裡了？」
老黿回道：「小靈感，看到這種水質就說明我們已經游出了洛水了。這充滿了泥沙的水正是黃河所特有的。」
「黃河？」金鯉上下游串，非常興奮：「靈感一直在洛水生活，就是修鍊到化形也從未游出過洛水。黿爺爺，不知道這黃河裡都有些什麼？」
老黿笑道：「能有什麼，和洛水差別並不大。只是青龍水府盤踞其中，掌管著黃河與洛水兩片水域，只需再游上一日，你就可以見到了。」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青龍水府臨近入海口，裡面分為了兩派，一派是河派，一派是海派。因水系不同而分開，河派如同你我，乃是淡水水族，海派的都是海水水族。」
金鯉道：「那是河派的地位更高嗎？」
老黿搖頭道：「非也非也！你想想我水族以龍族為尊，那龍族是生活在哪裡啊？」
金鯉道：「龍族自然是在海中。」
老黿點頭道：「對啊！多虧了我淡水族中也出了些大能，不然早就被貶為奴僕一般的地位了。」
金鯉道：「我淡水水族除了水母娘娘還有別的大能嗎？」
老黿吐了吐口中誤入的泥沙：「呸！那水母娘娘不過天仙修為，如何稱的上大能。能叫大能的至少是玄仙修為了。咱們南瞻部洲淮水裡就有位水猿大聖，傳說扛過祖龍的三擊而不倒。在西賀牛州中部的雲夢澤里有隻三腿蟾蜍，吞吃了管轄那片水域的赤龍，至今還無人敢去捉拿。」
老黿說完后笑了笑：「還有在那北俱蘆洲的冰雪湖裡，有一隻巨大的黑色玄武，乃是與三聖族族長其名的玄武聖尊，普天之下唯一的一隻玄武。連始祖兩龍都不敢去惹。還是托這玄武聖尊的福，我等龜鱉之屬與他老人家沾親帶故，所以在水族中的地位還尚可，即使犯下大錯也多會念著這位老祖宗些許香火之情，不至於處死。」
金鯉有些沮喪道：「看來我魚屬中並無大能了。怎麼連水猿也能成為我水族大能的？」
老黿回道：「小靈感，你不必自卑。你魚類中亦有鱖花婆婆，青魚將軍這樣的高手，只是離大能差了那麼一點點。不過說起水猿大聖成為我水族大能，並不奇怪。你可知道在天地初開之時，並無陸地，四大部洲皆是一片汪洋。那時不光有水猿，還有水虎，水熊之流。不過隨著海水退去，陸地露出，這些種族都慢慢轉化了。只有極少數還留有後裔。」
雄霸尾隨在後，聽得一驚，這老黿厲害，居然知道這麼多事情，而且老黿對世界初始的描述和他前世聽地理老師講的一模一樣，這世界觀還蠻正的。原來龜鱉之屬的地位如此特殊，雄霸自然記得西遊記中那四海龍宮裡，無一例外的都配有有龜丞相，他們幾乎是與龍族一起治理水族了。
雄霸這一路上一直運轉著六道輪迴訣和霸上訣，不覺之間這兩門功法又精進了不少。於是他試著摸索了下新到手的定海神珠。
這定海神珠其中似乎有不少的奧妙，且不說它的沉重和大海之意，這每一粒珠子裡面都有無窮無盡的空間。雄霸還記得這定海神珠後來被燃燈所得，帶去了西方教，變成了二十四諸天，又稱為二十四佛國。每個珠子里都是一個佛國，這不是他現在的境界可以掌控的。但是煉化其中的一顆珠子的部分空間拿來儲物或者收人，卻還不算難事。
終於，雄霸祭煉出了其中一顆珠子的兩處空間，一處他打算放些丹藥雜物，而另一處他預備著收敵使用。正巧有條小魚游過，雄霸有意試驗下，嗖的一下就把小魚收入了定海神珠之內。
不料那金鯉卻一個警醒，回頭看向他的方位，道：「黿爺爺，有點不對勁。」
老黿回道：「馬上就要到青龍水府了，有何不對之處啊！」
金鯉道：「不是您老的路線不對，是我一直覺得後面有東西跟著我們，我還以為是自己疑心重了。但是就在剛才我聽的真切，一定是有人藏在我們後面。」
雄霸暗贊，這金鯉真不愧叫做靈感，原來早察覺了自己的存在，但是又找不到我的破綻，適才收魚之舉卻是魯莽了。
「哦？待老朽一探！」老黿伸出兩隻肥厚的手掌，時緩時急地拍打起面前的水來。頓時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大小波紋以他那兩隻肥掌為中心散了出去。
雄霸在這些波紋的衝擊下，從透明變成了半透明，再就完全的顯現了出來，所有的隱匿手段都被破掉了。
雄霸還是用的化形后的少年狀態，待他露出身形后，金鯉拍著兩隻前鰭，歡快地道：「怎麼樣！黿爺爺，我就說有東西跟著我們，我靈感的天耳通可不是白修的。」
與金鯉相反，老黿卻是一臉沉重，他看不透雄霸的本相，雖然能感受到雄霸僅僅是地仙中期的修為，但是他作為一個老牌的地仙後期修者，此刻竟然覺得雄霸有著巨大的危險。
雄霸做個長揖道：「二位道友勿要見怪，我本是外地的水族，只是從洛水路過，結果看到有寶物放光，跟了過去后發現有大能之間的打鬥，這才隱匿起來不敢妄動。後來聽兩位道友說要去青龍水府，正好我也要前往，所以就一直跟了過來。」
「你跟了我們一路？」老黿問道。
「確是如此！」雄霸回道，「我本無惡意，相信這位靈感道友也能感受到！只是大能的打鬥讓我有些后怕，才一直隱匿身形遊了過來！」說罷雄霸暗自從龍血藻上，取了兩片葉子下來，扣在了手中。
雄霸自然能對付這一黿一鯉，但此時離青龍水府太近，若是有打鬥恐多事端，再加上他也並非嗜殺之人，能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仇人好。所以他摘了兩片龍血藻的葉子有意結交這兩水族，這點葉子對那大簇龍血藻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即便如此，雄霸臉上仍然上一幅肉痛之極的樣子，將這兩片紅色海藻分別遞給兩人，道：「兩位道友，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黿老幫忙引薦一二，好讓我借道青龍水府的海眼去往西海。」
金鯉接過這龍血藻，還沒什麼反應。那老黿接了過去，仔細查看后，卻嘴都合不攏了：「這是龍血藻！若是服用下去，可增加化龍機會，雖然只是那麼一絲，但是極其珍貴的靈藥！老朽有幸在五百年前吃過一小株，可年份成色都遠不及這片葉子！道友，這真的可以送給我們嗎？」
雄霸面露肉痛之色，道：「本來我是準備送給看守海眼的青魚將軍，作為開啟海眼的費用，但和兩位道友一見如故，故而轉贈了兩位道友。」這話他說的也不害臊，明明早就是隱匿身形跟著別人，此刻卻變成了一見如故了。
但那老黿內心激動不已，絲毫沒覺得雄霸言語有何不妥，道：「老朽絕不白拿人好處，一會你隨我進水府，老朽找鱉太傅出面，一個小小的傳送，他還是有權決定的！」
「善！那就先謝過道友了！」雄霸心中一喜，本來他就拿不準青魚將軍要多少東西，這次有老黿幫忙斡旋，看來事情會更加順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