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空手套白狼
隨著一種種有毒藥材被取出，張玉堂眼中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不過他表麵上還是讓自己盡量表現得冷靜一些。
“鴉膽子在最後一列第七行第一個箱子。”夏左說出了這正廳裏麵的最後一種有毒藥材。
張三取得手都有些抖了，不是太累，而是心中的震撼太大了。
他本來以為自己在年輕一代中對藥材的了解已經是數一數二，今天見到夏左，他才真正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原本由於藥材建立起來的驕傲也被夏左這種辨氣味指出藥材的本事擊得粉碎。
以前師父張玉堂總是跟他說，讓他不要驕傲，世界上厲害的人多得是，他一直不以為意，現在他可算是受教了。
“夏先生果然厲害，佩服佩服。”張玉堂一臉恭敬地說。
夏左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藥桌上打包好的有毒藥材，一共八十多種，數量還是少了些。
當然，藥齋這算是不錯的了，普通藥店恐怕二十多種都未必有。
“張掌櫃，你們這裏就隻有這麽多有毒藥材了嗎？”夏左又看向張玉堂問，他需要更多的有毒藥材。
修煉滅神毒典，似蝕脈草那種有毒靈草很為罕有，要想尋到，需要一定的運氣。
夏左無奈才把主意打到了普通有毒藥材身上，但滅神毒典的要求很高，它能吸收毒藥材的毒素轉化為需要的靈氣，但吸收同一種有毒藥材越多，夏左的身體就會對那種藥材產生抗體。
所以每一種有毒藥材都不能多吸收，否則夏左隻需要專門收集一種有毒藥材就可以了，這跟吞服丹藥修煉產生抗性是同一個道理。
這也是夏左要收集不同有毒藥材的原因。
而且按照滅神毒典裏麵提到的，有毒藥材的種類數量越多越好，每種有毒藥材的毒性都是不太一樣的，有腐蝕的、有麻痹的、有傷五髒的……
當各種各樣的毒素匯聚在一起，又被提煉合在一起，那滅神毒典煉成的‘仙毒’才會越來越強！
“這些還不夠嗎？”張玉堂眼瞳微微一縮，他覺得夏左收集這麽多的有毒藥材應該不是熬藥治病。
世間沒有什麽藥方會是全部由毒藥熬製出來的，藥方講求君臣佐使，尋常的醫生用藥隻會添加一些有毒藥材來中和藥性或加強藥方的作用，哪裏會有人需要用這麽多的有毒藥材？
但夏左不肯說明原因，張玉堂心中再好奇也無奈。
“當然不夠。”夏左說。
張三本來正在計算夏左購買這些有毒藥材的錢數，聽到師父與夏左的對話，他心裏驚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夏左，結果又忘記算到哪裏，隻能又重新計算一次。
張三和師父張玉堂一樣好奇。
“這個嘛……”張玉堂有些猶豫，“我們這裏還是有一些其他的藥材，但是我們隻賣給藥齋的熟人，不知夏先生可否告知師承何處？”
一般傳統的中醫現在還是師父帶徒弟那種教導方式，因為中醫學博大精深，很講究行醫經驗，不是短短三四年就能入門的，動輒要學十多年，像張三就是六七歲就跟著張玉堂學習藥材學，現在才有這種本事。
所以張玉堂認為夏左應該有師承才對的。
“我有師承，但是你不會認得我師承的。”夏左眉頭微微蹙起，他明白張玉堂的意思，那些藏起來的有毒藥材不賣給他這種陌生人，隻買給熟人，除非張玉堂認得夏左的師承，才會考慮賣給夏左。
隻是夏左去哪裏找師承告訴張玉堂？
就算嚴格意義上來說夏左的第一個老師應該是九毒老怪，但張玉堂怎麽可能認得來自修士界的九毒老怪，說也是白說！
夏左這樣說，就更是給張玉堂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張玉堂沉吟了一下說：“既然夏先生這樣說，那就隻有一個辦法了。”
“我待會拿一個病曆表給夏先生看，如果夏先生能解決這個病例，那些本來隻賣給熟客的特殊藥材，就任由夏先生挑選。”
“你這是考驗我？”夏左臉色微沉。
“夏先生不要生氣，這是我們藥齋一向的規矩，並不是針對誰，如果不是我們藥齋的熟客，但對方的醫術高超，我們藥齋一樣會奉為上賓，盡量替上賓解決藥材問題。”張玉堂解釋說，“當然夏先生也可以不接受這種考驗。”
張玉堂的意思很明顯，要是夏左不接受考驗，那些特殊藥材就不會賣給夏左。
“你們這裏的規矩倒是不少。”夏左想了想，“你拿那病例過來我看看。”
“夏先生請稍等。”張玉堂見夏左答應了，他一臉高興轉身走進了大廳偏房之內，沒有多久，就走了出來。
張玉堂將手中拿著的病曆表遞給了夏左。
夏左接過紙質病曆表，長紙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字，對那病例進行了描述，描述得很為詳細，就連病人的年齡、脈象、過往病史、發病時候的詳細症狀等等都描述了出來。
不過就是沒有這病的名稱，夏左看了一遍，就把病曆表遞給張玉堂。
“不知夏先生對這病什麽看法？你覺得該怎麽治？”張玉堂一臉期待地問。
夏左露出一絲笑意看著張玉堂，隻是搖搖頭。
“哦，夏先生不知道嗎？那真是可惜了。”張玉堂臉上露出失望之色，看來這來曆神秘的人也對這病束手無策。
“我不是不知道怎麽治，而是我不能告訴你。”夏左緩緩地說。
“夏先生，你知道？”張玉堂聲音都大上了一些，不過他很快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輕咳一聲，“夏先生，你知道為什麽不說出來，要是不說出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會治這病？這樣不合我們藥齋的規矩，那些特殊的藥材就不能賣給夏先生了。”
“張掌櫃，我當然懂得治這病，我不告訴你，是因為你不懂治這病，要是告訴你了，你轉身就給那病人治好了病，得到很大的好處，我隻能得到一些特殊藥材，還是要付錢的那種，你這種空手套白狼的本事未免太高明了吧？”夏左譏笑說。
想在邪帝身上耍這種小手段，實在是天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