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丘初元震怒
第六十三章丘初元震怒
代表著五行之水的那座高台上,戰鬥異常猛烈,引來萬眾矚目的同時,也讓數百弟子驚呼四起。
聲聲充滿凄厲的慘叫,自王烈口中傳出,引得眾人駭然色變。
但他們發現,縱然王烈獨木難支,沐風依舊不肯放他離開。
相反,在開陽峰師兄弟三人的強大攻勢下,王烈被打的如同狂風驟雨內的一葉浮萍,左飛右撞,始終無法逃下高台。
而在這般暴虐之中,王烈的身體也終是倒下,殷紅鮮血自其口鼻溢出,氣息奄奄,不省人事。
那般傷勢看著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想來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休想下床走動。
「混賬!」
丘初元本就輸了比賽怒火中燒,如今見到王烈幾度慘叫都未能讓沐風等人罷手,頓時氣得一掌震碎座椅,狂掠而上。
「好個心狠手辣的小畜生,老夫今日絕不饒你。」
身形躍空狂掠中,丘初元更將滿腔怒火化為遮天掌印,猛然向著沐風狂拍而下,攻勢極端狠辣。
不難看出,此刻的丘初元,是真的被他們這番舉動激怒,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身份。
「老東西,你敢!」
在那丘初元掠向高台之際,一聲初春驚雷般的炸響,突兀回蕩於群山之巔。而後,開陽峰主李純陽,猶如大鵬展翅,瞬間超越,將其去路阻擋下來。
擋下丘初元的一刻,開陽峰主掌心雄渾靈氣,便化作滔天攻勢狠狠狂拍而至。
那一掌,連百丈空氣都是為之轟鳴,其內蘊含的強大能量,更如排山倒海般,深不可測。
兩位峰主的狠辣攻勢,終是狠狠撞在一起,猛烈的氣勁爆發,將彼此震退十丈。
李純陽飄身而落,站在水台之上,目光冷冽的盯著那丘初元,不由怒笑道:「老夫在此,我倒要看你敢動他們分毫。」
「你……你匹夫!」
見到自己未能得手,丘初元愈發氣急攻心,一口鮮血猛然順著喉嚨湧出,連帶著腳步都是向後踉蹌起來。
看到他被自己竟是氣得內傷,李純陽的怒笑聲愈發洪亮:「老東西,門下不濟,師父出手,這場大測什麼時候變成由你參加了?」
言語中的羞辱,讓不少圍觀弟子都是笑出聲來。
而丘初元聽后,一張老臉更被氣得鐵青,眼皮都是顫了又顫。
李純陽的實力,猶在他之上,若真的動起手來,丘初元自問未必能奈何的了對方。
可是讓他就這麼生生咽下這口怒氣,也是不能。
迎著眾多弟子的目光,丘初元眼神一沉,計上心來,猛然冷笑道:「李純陽,本座身為執法長老,見你門下弟子有違規之舉,自然是要處理,難道這也有錯么?」
一番話說得義正言辭,頗具威嚴,聽得眾人也是心頭暗驚,思忖不已。
「沐風違規了么?」
「好像沒有吧?」
「那他為何這樣說?」
似聽到了周邊眾人的心聲,丘初元猛然用手一指高台上的沐風,怒道:「此子明明見到王烈落敗,仍不讓他下台,出手更是無比狠辣,連傷我天權峰三位執法弟子,門規使然,本座怎能坐視不管?」
這麼一說,眾人倒是恍然,再次看向沐風的眼神,多了几絲複雜。
先前他們看到沐風獲勝,心裡著實大吃一驚。
兩個月前,沐風曾在執法台上被當眾廢了根基,然而,兩個月後,年底大測卻又頻頻綻放異彩。
如此天賦,怎能不讓人為之羨慕。
但是執法長老的話,也不無道理。
先前王烈明明已經毫無還手之力,沐風仍然不肯罷休,這種狠辣頓時讓他們皺起了眉頭。
何況,王烈落敗之前,也有兩位天權峰弟子,被他雙拳震碎手臂。
那般慘烈,看著都讓人心驚膽顫,對待同門都能如此狠辣,若是任由其放縱下去,在第三場,或者第四場大賽中,自己遇到了他又該怎麼辦?
想著,不少弟子的眼神,便充滿了厭惡,有些人甚至已經站到了執法長老身後,打算討伐沐風的不仁。
發現周邊弟子,有著受到丘初元影響,向他說話的趨勢,沐風眼神驟寒,緩緩踏出一步,道:「你們誰敢保證先前我若落敗,王烈會手下留情?」
這般反問,頓時讓眾多弟子赫然,看向沐風的眼神愈發驚訝。
仔細回想起來,事情的確像他所說,如果剛才落敗的是沐風,恐怕王烈同樣不會留手,以其性格,甚至極有可能更狠。
迎著眾多驚訝的目光,沐風再度沉聲說道:「何況宗主也曾說過,大測期間,死傷在所難免,王烈既然落敗,為何不開口求饒?既然他站在台上不肯認輸,我自當竭盡全力,又有何錯?」
「是啊,王烈沒有開口認輸,沐風有什麼錯?」
「好像是這樣,既然不認輸,那就是還想翻盤,沐風向他出手也是理所應當。」
「你們還記得上一場比賽么,王烈的對手最後被他打的骨斷筋折,甚至都沒能活著下台,沐風和他相比,已經算是仁慈,至少留了王烈一命。」
隨著如潮般的議論聲紛紛響起,眾人再度看向丘初元的眼神,便充滿了恍然。
他們並不傻,自然能夠明白丘初元是在假公濟私。先前也是被其言語所惑,如今回過神來,站在丘初元背後的那些弟子,便立即挪動著腳步散開。
見到沐風三言兩語,就將自己好不容易營造的局面打破,丘初元亦被氣得不輕,臉皮都是跟著哆嗦起來。
然而,沐風的辯解,又讓他不知該如何反駁。
「難道真要拉下這張老臉,與他們師徒動手?」
想著,丘初元眼底凶芒再現,似乎已經有所決定。
而在他凶芒湧現之際,沐風右手玄戒也是光華輕閃,風雷鼎悄然掠出,被他抓在掌心。
如果這個老東西最終選擇動手,沐風不介意暴露此鼎,將其收入鼎內練成丹藥。
相信以風雷鼎的兇悍,就算是他丘初元實力雄厚,也很難逃脫被吞的命運。
氣氛不知不覺變得極其壓抑,周邊空氣似乎都因此凝固。
在那緊張的對峙下,局勢也是千鈞一髮,劍拔弩張。
但在此刻,忽然有著一道白袍青年出現。
青年如同一縷幽風,突兀出現在丘初元背後,甚至連附近幾位弟子,都未曾發現他是如何走來。
站在丘初元背後的青年,眼神略帶陰冷的掃過高台,而後緩緩開口,道:「師父,不就是輸了一場么,咱們何不大度一些。」
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丘初元這才回頭,發現站在自己身邊的是宇文白,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同時,沐風也是看到了那宇文白,眼底凶光突兀一現。
對於此人,他早已恨到了極點,奈何大測期間並未與其相遇,始終找不到機會報仇。
如果能有機會,沐風會毫不猶豫將其剷除,甚至比對付王烈的手段還要狠辣。
彷彿感覺到了他冰冷的眼神,宇文白眉頭微皺,而後面帶笑容,緩緩言道:「何況,咱們天權峰還有機會,不是么?」
這番話已經說的足夠明顯,丘初元怎能聽不出來。
王烈的這場雖然輸了,別忘了還有他宇文白。
只要宇文白沒有輸,遲早都會和沐風相遇,屆時自然不會對其手下留情。
想到這裡,丘初元便狠狠的吐了口悶氣,點頭道:「如此,就暫且讓他多活幾天,咱們走。」
說罷,丘初元似是覺得無顏多留,袖袍輕甩,憤然冷哼,轉身而去。
在他走後,宇文白的視線,也很快轉向高台上的幾個人。
滿是嘲弄的目光,緩緩掃過幾人臉龐,最終停在了沐風這邊,嘴唇微微蠕動,道:「我會在最後一場等著你。」
無法聽到其聲,沐風還是從口型判斷出來,不由臉色一沉,道:「隨時恭候。」
宇文白見狀,未再多言,只是呵呵一笑,風度翩翩般隨著自己師父離開。
見他們師徒相繼走後,沐風胸中方才吐出一口悶氣。
雖然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和宇文白叫板的實力,但沐風知道,僅憑鍊氣境中期巔峰修為,還是無法將其戰勝。
何況,那宇文白身邊,還有四位鍊氣境後期幫手存在。
反觀自己身邊的隊伍,宋天工、柳書言二人重傷,就算是能夠參加比賽,恐怕也發揮不出多少實力,至於烏若彤、盧千仇……
想著,沐風便搖了搖頭。
這二人的修為,皆在周天境後期巔峰,距離突破鍊氣境只有一線。
奈何就是這一線之隔,讓他們有些差強人意,始終無法成為有力的臂助。
憑此修為,能不能走到最後都很難說,更何況是要去跟宇文白對陣。
「看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啊。」對此,沐風也是素手無策,輕聲喃喃著從台上走了下來。
今年的大測,他亦是準備良久,不曾想宗主突然改變規則,要各峰弟子組隊參加。
這樣一來,沐風身邊的隊伍,無疑勢弱,而且期間還得連番苦戰。到了最後,恐怕早已精疲力竭。
不過宗主的這個決定,沐風也能理解。
明年二月,就是千年一遇的繁星崖盛會,那般盛況屆時必然會有更為出眾的妖孽參加。
如果僅去選擇實力最強者,等到真正面臨危險時,無疑會形同一盤散沙。而宗主所要做的,就是要讓各峰弟子提前感受這種團隊的力量。
只是這麼做,會真的有效么?
沐風不得而知,但他清楚,如果和宇文白在一個隊伍里,以其的陰狠手辣來看,多半是會率先除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