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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啞巴虧

  第四章啞巴虧

  縱然他不說,李純陽也能猜的出來。


  抓起沐風手臂一探,發現數年修為不存,李純陽老臉霎時被氣得通紅,咬牙低吼道:「丘初元,老匹夫,我跟你沒完。」


  「呵呵,純陽師兄何必如此大動肝火,本座怎麼你了?」


  不料,低吼未落,天音洞外卻傳來一聲怒笑。


  聽那怒笑之音,正是執法長老,天權峰主丘初元。


  不聽這個聲音還好,一聽之下,李純陽登時怒目圓睜,抓起沐風掠向洞外:「老匹夫,你來的正好。」


  但是當他們師徒二人走到洞外,卻發現天音洞口,早已匯聚了近百人。


  來的不僅有執法長老丘初元,甚至連其它幾位峰主都已到場。


  迎著眾多目光,李純陽將沐風放下,猛然氣勢洶洶向那執法長老丘初元走去,邊走邊道:「初元老兒,你廢我門下修為,簡直欺人太甚。」


  一聲初元老兒,將丘初元氣得臉皮一顫:「老東西,是沐風觸犯門規在先,老夫只不過是秉公執法。」


  「放屁,沐風是什麼人,我這做師父的心裡清楚,定是你們血口噴人,污衊於他。」


  說話間,李純陽單掌狂拍,氣勢如潮,宛若排山倒海般,直直轟向那執法長老。


  「怕你不成!」


  丘初元竟也不甘示弱,玄功洶湧,拉開架勢欲大戰一場。


  沐風看到之後,心頭忽覺不妙,這著實與丘初元以往性格不同。


  「難道他還有什麼毒計隱藏?」


  如果師父與執法長老丘初元動起手來,事態必將擴大。宗主若要追究,自己這邊是否理虧暫且不提,丘初元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想到這裡,沐風身體忽然一震,隱隱明白了什麼。


  「住手!」


  一聲斷喝,如九天神雷,轟然降臨,震得眾人氣血沸騰,腳下直退。


  而這聲斷喝,也讓沐風暗暗鬆了口氣。


  接著,人群分開,從後走出一名五十齣頭,面目莊嚴的男子。


  匯聚在天音洞外的各峰弟子,皆是神情微變。


  「宗主!」


  「宗主!」


  幾名峰主紛紛向那中年男子躬身行禮,而各峰弟子也都相繼抱拳,神態尊敬。


  但沐風卻是盯著跟在中年男子身後的兩人,其中一人正是他青梅竹馬的小師妹,林萱。


  另一人,則讓他看到之後,恨得牙根發癢:「宇文白!」


  看到這兩個人出現,沐風就知道自己剛才心中不安來自何處,眼神不由驟冷。


  宗主及時出現,顯然是有人故意要讓他看到什麼。如果師父剛才真的動手,恐怕立刻會中了對方毒計。


  「好險惡的用心!」


  想至此處,沐風忽覺背後冷汗密布,轉向宇文白的目光,更是透著濃濃憤恨。


  隨著宗主親自駕臨天音洞,局勢皆被各方壓制下來。


  李純陽雖有克制,但愛徒痛失修為,即便宗主來了,也沒什麼好臉色,憤憤哼道:「來的倒是挺快!」


  「你就是沐風吧,我聽萱兒說起過你的事。」


  天聖宗主也不管他的冷哼,徑直來到沐風身前,問道。


  沐風點頭,沒有開口。


  天聖宗主見他不卑不亢站在那裡,縱然是面對自己垂問,臉上都毫無驚慌,心中不由贊了一聲。


  但想起沐風現在修為全無,又不免嘆了口氣。


  而周邊眾人,卻從方才緊張的局勢中回過神來。


  一道道驚詫的目光,立即匯聚在沐風身上,數百弟子看向他的眼神,更是透著濃濃震驚。


  「沐風怎麼……怎麼沒死?」


  「是啊,居然能從天音洞內活著出來,真是奇怪!」


  「依我看,他必然是躲在洞口沒有進去。」


  「不對不對,前些日子我聽執法弟子說,有人曾進去找過他,但天音洞三百米內,並未發現他的蹤跡。」


  「什麼?」


  這番話立即引得滿場嘩然,天音洞三百米內未曾發現沐風蹤跡,那他必然是深入洞穴無疑。


  可是……可是自古深入天音洞之人,都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即便是宗主,也只敢深入天音洞三百米內,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


  何況以前進入天音洞的那些人,都是身具強橫修為,聽說有的比起幾位當代峰主都不遑多讓。


  而沐風前段時間又被廢了根基,按理說不應該活著才對。


  在如潮般的推斷下,眾人看向沐風的眼神,愈發充滿驚詫。


  聽著周邊一道道此起彼伏的低語聲,宗主眉頭微皺,似有不愉。


  宇文白則臉色陰沉,暗暗咬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沐風被送入天音洞還能活著出來。


  在沐風師父外出歸山之前,宇文白就以定下計謀。


  眾所周知,沐風師父李純陽性格暴躁,又極其護短,回來發現他殞命,必定會將天聖宗掀個天翻地覆。


  只要李純陽膽敢動手,宗主不會坐視不理,而他們師徒,到時候也有了將其除去的借口。


  再不濟,宇文白也相信憑著自己師父丘初元與宗主聯手,能將那開陽峰朱李純陽重創,打消他的氣焰。


  這也是丘初元面對李純陽怒火,膽敢與其動手的真正原因。


  得到消息之後,宇文白也立即將宗主請了過來,自是安排了一場好戲。


  可從目前的局面來看,事情好像根本不是自己預期的那樣。


  李純陽雖然震怒,卻見到沐風活著,有所壓制,宗主的出現,反而讓事態得到控制。


  「該死!那個小畜生怎麼可能活下來?」


  心知計劃未能實施,全都是因為沐風活著,宇文白不由狠狠盯著他,咬牙想道。


  不過讓宇文白心安的,是林萱看到沐風之後,並未像以前那樣走過去言語關切,反倒是目光平靜,不起絲毫波瀾。


  「這樣也好,只要小師妹對他死心,我就還有機會。」


  可在此時,宇文白卻忽然發現,沐風居然向自己走來,這般舉動,登時令他心生警惕。


  但隨後宇文白嘴角,便露出些許笑意,自是不信沐風敢在宗主面前動手。若真動起手來,反倒是好了,自己也有借口將他除去。


  彷彿洞悉了宇文白的心思,迎著眾多不解目光,沐風緩步前行,漸漸與其拉近距離。


  來到宇文白面前,沐風站定腳步,先是看了看陪在其身邊的小師妹林萱。發現林萱雖然在對自己注目,卻沒有了以往熱情,眸子里盡顯冷漠,彷彿要將人拒之千里。


  沐風心頭一嘆,旋即不再去和小師妹對視,而是將目光轉向宇文白,面容肅穆,道:「宇文師兄,當日多謝你在執法台上手下留情。」


  說罷,沐風雙手抱拳,作勢欲拜。


  這般舉動,反倒是讓宇文白措手不及,愣在當場。


  按理來說,執法台上發生的事,沐風應該會記恨才對,怎地要對自己道謝?


  「是了,是了!」


  彷彿想到什麼,宇文白臉上忽有笑意浮現。


  此刻人多眼雜,沐風縱然心懷恨意,也不敢當眾表露出來,否則他怎能在師門重立聲威?


  待明白過來,宇文白嘴角笑意漸濃,而後緩緩上前,雙手虛扶,心道:「既然你要故作胸襟,那我就更甚一籌,看你能奈我何。」


  如此想著,宇文白立即笑道:「沐師弟能有此悔悟,為兄理當欣慰才是,但你畢竟是戴罪之身,這一禮我怎敢消受,還是起來吧。」


  俗不知,沐風當眾對他道謝,也是另有深意。


  一來,沐風道基被毀,修為盡廢的事,宗門人盡皆知。


  如今出來,修為尚存,自會引起懷疑。而他這般道謝,不僅可以打消許多人的疑慮,更可以混餚視聽,掩蓋自己得到《天機變》的真相。


  屆時,縱然有人懷疑,自己今天所作所為,也足以搪塞一切。


  其次,沐風自然是想藉此機會,狠狠整治那宇文白一次,好讓自己心頭出口惡氣。


  而宇文白此刻說起沐風戴罪,無非是要提醒眾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其心之毒,死不悔改。


  果然,小師妹林萱聽后,剛剛對沐風生出的一絲轉變,登時煙消雲散,連帶著雙眸都透出濃濃失望。


  沐風聽著宇文白所言,心底卻在暗暗咬牙,這個畜生到了現在,都不忘故意離間自己與林萱師妹的關係,這口惡氣不出,怎能甘心?


  沐風並未動怒,而是笑著連道不敢。說話間,雙手緊握,猛然起身一站。


  這一站,沐風自是早有預謀,雙臂隱有靈氣流動。


  宇文白不查之下,頓時被他雙拳重重砸在下巴處,險些將如簧巧舌咬斷。


  頃刻間,鮮血順著嘴角溢出,宇文白臉色驟變,捂嘴怒道:「你……」


  沐風卻在此刻,滿臉不安,故作無知的問了起來:「宇文師兄,你的嘴怎麼了?」


  說罷,也不等對方答話,沐風猛嗅一口,皺起眉頭:「怎麼有股子臭味,難道是這血本身就臭,還是你滿口生瘡,已經壞到骨子裡了?」


  沐風所言,顯然是暗諷宇文白滿腹壞水,眾人聽后,不禁笑出聲來。


  而宇文白的臉色,則被氣得青紅交替,異常難看。


  但他正欲發作,宗主突然開口:「好了,純陽師兄,先帶沐風回去養傷。」


  宗主出面喝阻,宇文白自然不敢多言,只是惡狠狠的盯著沐風:「咱們走著瞧!」


  「隨時奉陪!」


  視線緩緩從宇文白那憤怒的臉龐掃過,沐風冷冷一笑,轉身跟著自己師父離去。


  待他們師徒走後,宇文白似有不甘:「宗主,我……」


  「好了,此事以後不要再提!」


  然而,宗主臉上不愉漸濃,盯著天音洞的目光,尤為複雜。


  宇文白心頭暗驚,自己莫非已經引起宗主懷疑?想到這裡,便咬了咬牙,沒再開口,只是看向沐風的背影恨意難消。


  回山路上,沐風想起先前所見,眉頭便稍稍皺起。


  從走出天音洞一刻,看到匯聚在洞外的數百人,他就已經猜到宇文白師徒必定另有陰謀。


  而自己現在的處境,又不允許對其出手。


  何況,即便動起手來,沐風也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戰勝擁有鍊氣境後期的宇文白。


  需知,那可是鍊氣境後期,比起周天境不知高出幾百倍的實力。換做以前,沐風自然無懼,可現在自己畢竟要重頭修鍊,而且在天音洞內被困月余,早已虛弱不堪,怎是那宇文白的對手。


  所以沐風料定宇文白用心險惡之後,才想出這種方法,出口惡氣。


  只是他沒有料到,效果會這麼好。


  而宇文白這次將宗主請來,不僅沒有佔到便宜,反倒是被他當眾折了臉面,想必此刻心中早已氣得發瘋。


  不過林萱現在對自己的冷漠,讓沐風又深深嘆了口氣。


  「風兒,你先回山,為師去去就來。」


  李純陽忽然腳步微頓,向他擺了擺手,匆匆遠去。


  沐風點頭,半個時辰后,終是回到了自己所在一脈山頭,開陽峰上。


  尚未落座,李純陽竟滿面紅光的趕了回來。


  看著自己師父那一副心潮澎湃模樣,沐風略有不安,試探道:「您該不會是折回去和丘初元動手了吧?」


  如果師父回去,在宗主面前大鬧一場,事情反而不妙。


  在他緊張的眼神注視下,李純陽笑了笑,道:「放心,為師還不糊塗,初元老兒想讓我上當沒那麼容易,但讓我就這麼忍氣吞聲,更不可能。」


  說著,李純陽吐了口氣,開始講述這半個時辰的經歷:「離開天音洞后,為師越想越不甘心,便去了一趟天權峰,將那初元老兒的老巢搗毀,也好讓他知道,我開陽峰一脈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


  沐風聽后,眼皮直跳,自己這個師父,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相信身為執法長老的丘初元回到天權峰上,看見自己老巢被毀,定會臉色發青,大發雷霆。


  而有了宗主之前的不愉,他又不好再起事端,縱然丘初元告到宗主那裡,宗主也只會讓他以大局為重,息事寧人。


  這樣一來,丘初元師徒今天,無疑同時吃了個啞巴虧,還是有苦說不出的那種。


  想到他們回去之後難看的臉色,沐風心底便暗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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