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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春風豈是多情思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古早年代的狗血台詞?難道是要在此上演小白泡沫言情劇的節奏咩?


  不過這些並非重點,重點是這個男人的聲音她肯定在哪裡聽過,那也就意味著這場戲碼的「男主」肯定是她熟悉的人……


  思及此,陶沝胸膛內的那顆八卦之心立馬熊熊燃燒起來。


  首先剔除太子和四四大人,這兩個人的聲音她不可能會記錯;之後是八爺黨的四位阿哥,她也不會不記得,三阿哥和五阿哥的聲音似乎也不是如此,那麼,接下來就只剩下——


  「十三爺!」


  還沒等她剔除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另一個聲音已先她一步點出了那個男聲的身份,是個同樣感覺熟悉的女聲——


  「奴婢一直都明白您對奴婢的心意,只是……奴婢早已配不上您了……」


  這個女子的聲音帶著些許清冷,卻又莫名透出一種欲說還休的味道。


  陶沝皺著眉頭苦思了好一會兒方才意識到——


  對方是傾城,那個目前尚不能確定她究竟是真是假的傾城。


  這一認識瞬間令陶沝激發了自己全身的熱血和體力,她幾乎是以常理不能想象的姿勢和速度迅速從雪堆里爬了起來,又借著周圍雪堆的遮擋,慢慢朝那兩個聲音的來源靠近——


  在距離她溜冰的這條河道約十幾米處遠的河岸上種有一小片梅林。


  此時此刻,有兩個異常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其中一棵開得正燦爛的梅花樹下,相對而立。


  果然是十三阿哥和「傾城」。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傾城這會兒竟然將自己的身子依偎在十三阿哥的懷裡。


  沒錯,是依偎!


  那個素來以冷傲著稱的傾城破天荒地擺出了一副女兒家的姿態,小鳥依人地窩在那個她此前根本不喜歡的男人的懷裡……


  這樣香艷勁爆的畫面讓陶沝分分鐘不忍直視,整個人懵在當場,猶如被晴天霹靂當頭劈中,差點以為自己真的穿越到了泡沫言情劇當中。


  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見那個「傾城」突然又把十三阿哥重新推開,向後退開幾步,繼續往下說道:「十三爺,現在是多事之秋,奴婢真的不想連累您……」


  一句話說得肝腸寸斷,卻又不失為對方考慮,加上又是個絕世美人……光是這樣的幾重誘惑,恐怕沒有幾個正常男人是能招架住的。


  雖然陶沝不知道他們在這之前究竟說了什麼,但十三阿哥顯然是已經在中招的路上一去不回了——


  只見他上前一步再度捉住「傾城」的手,深情款款地表白:「傾城,我對你的心,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無論你這些年經歷過什麼,我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在我身邊…… 」


  然而被他捉住手的傾城卻是一個勁兒地拚命搖頭,語氣甚是委屈:「十三爺,奴婢已經不可能……」


  「我知道你當年許了那人什麼——」十三阿哥不等她說完便已急急打斷了她的話,「我也知道你當年是被逼無奈,但如此,她已經不在了,而他,現在也沒有逼你不是嗎?只要你點頭,我這就去向他要了你……」


  雖然他此刻並沒有點名道姓,但陶沝直覺這句話里的其中一個「他」應該是指康熙皇帝——


  傾城當年被迫……許過康熙什麼嗎?


  一想到這,陶沝呼吸一滯,莫名覺得胸口有些發悶。但那兩人之間的對話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停止——


  「可是,奴婢尚有舊仇未報,奴婢好不甘心——」很顯然,嫁給十三阿哥並不是那位傾城今日的目的。「當年,奴婢差點死於那位爺之手——奴婢那日在晚宴上也已經旁敲側擊過了,但還是被他巧舌糊弄過去了,奴婢不甘心……」


  不知為何,雖然這話里行間充斥著一股顯而易見的恨意,卻又莫名讓人覺得她並沒有說謊。


  陶沝還來不及感慨這個傾城的演技之高,就見十三阿哥那邊再次把她攬進了自己懷裡,並柔聲安慰道:

  「我知道你在意,可他在這件事上做得幾乎滴水不漏——當年,皇阿瑪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他,但不管怎麼找,最後都沒能查到半點證據,我也是一樣……如今時隔多年,單憑你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就想治他的罪,怕是難上加難……」


  聽他這樣一說,「傾城」那廂似乎沉默了,半晌,幽幽嘆了一口氣:「十三爺說得是,太子爺從小就聖寵在身,如今又被萬歲爺廢而復立,奴婢不過一介卑微女子,又怎敢痴心妄想有人肯為奴婢而得罪他,除非是……」


  話到這裡,她猛地收住,像是不願說出最後的那半句話,但十三阿哥顯然是明白的,當下將她摟得更緊了——


  「我不會讓你那樣做的!!」


  「可是——」「傾城」這會兒的語氣也愈發哀怨,「就算奴婢可以不再去想這件事,但他卻不見得會饒了奴婢,而且,而且奴婢也害怕,一旦他有朝一日繼承大統,奴婢即使已嫁為人婦,他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奴婢的……所以,這是奴婢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除此之外,奴婢……真的再無計可施了……」


  「你放心,他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十三阿哥說這話的語氣甚是斬釘截鐵,令陶沝的心突然沒來由地狠狠一跳——


  這句話似乎有問題!


  作為穿越MM,她當然知道某人最後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可十三阿哥畢竟是這個朝代的人,不可能提前預知歷史進程的發展,所以他絕不可能知道此事,但偏偏他此刻又說得如此信誓旦旦,不像只是打算表面安慰「傾城」那麼簡單,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他要對太子下手!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陶沝瞬間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卻忘了自己此刻還穿著剛才的冰鞋,當下再度腳底一滑,失去重心,向後重重摔在了雪地上。


  雖然有厚厚的一層積雪作鋪墊,陶沝並沒有被摔疼,但是在眼下這種人煙稀少的地方,這摔倒的動靜還是明顯有點大。


  站在不遠處的那兩個人自然是注意到了。


  立刻有腳步聲朝陶沝這邊走來,伴隨著十三阿哥略帶點氣急敗壞的質問聲——


  「誰在那裡?」


  陶沝不可避免地被他這種明顯動怒的語調震住了,當場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


  但十三阿哥的腳步聲還是步步逼近。


  就在陶沝以為自己今日註定難逃一死時,一個穿著月白常服的身影突然先一步從陶沝的斜後方走了出來,然後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徑直迎向了那位來勢洶洶的十三阿哥——


  是陶沝熟悉的人,前幾日才見過的那位金枝夫婿——孫承運。


  陶沝徹底傻住了。


  他他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正想著,十三阿哥那廂已經氣勢洶洶地走到了近前,剛好和此刻主動迎上前去的孫承運結結實實打了個照面,距離陶沝所在的位置僅數米之遠。


  只見孫承運停住腳步,不慌不忙地朝十三阿哥躬身行禮:「微臣孫承運見過十三爺!」


  「是你?!」十三阿哥顯然沒想到此番出現的人會是金枝夫婿,表現得甚是意外,眉心微皺:「你怎麼會在這裡?!」


  孫承運直起身子,一臉神色自若地答話,完全沒有流露出半分心虛的模樣:

  「噢——不瞞十三爺,剛才公主說她想玩冰床,便帶著下人前去準備用品,臣和她相約先來這裡等候,沒想到臣剛走到這裡就遠遠瞧見十三爺您也在,就想著應該過來跟您打個招呼,沒想到等臣走近才發現,十三爺您原來已有佳人相伴,臣自然不敢打擾,卻沒想到在正要離開時不小心發出聲響,驚擾了兩位……」


  「是嗎?」十三阿哥對他給出的這個理由似乎半信半疑。但他並沒有直接挑明,而是換了個方式問道:「那你剛才可有聽到什麼?」


  「回十三爺——」孫承運那廂還是答得臉不紅心不跳,就連語氣也平靜得猶如靜謐的湖水。「臣剛才只能看到您和那位美人姑姑的嘴在動,神情也有些動怒,臣還以為你們兩位是在吵架,所以才……」


  他這句話算是進一步解釋了他為何要「臨陣脫逃」的真正原因。


  十三阿哥眼中原本充斥的狐疑之色頓時消去大半。


  孫承運顯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以退為進」地向十三阿哥發出熱情邀請。「……臣瞧著公主這會兒應該也快來了,十三爺可否要帶著這位美人姑姑和我們一起去坐冰床?公主今日正好準備了四個位置……」


  「不必了!」許是因為他這會兒的回答實在挑不出半點錯處,十三阿哥那廂權衡再三,終究還是選擇相信了他。「爺還有要事得先走一步,你陪九妹去玩吧!」


  說完,他立馬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那個「傾城」也被他一併帶走了。


  孫承運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視野範圍內,這才迴轉身,將視線朝陶沝此刻藏身的位置幽幽一轉,卻並不出聲發話,像是在執意等著後者主動開口。


  兩人默默僵持了一會兒,陶沝忍不住在心裡深深嘆了一口氣,而後慢慢從地上站起身,扶著旁邊的樹榦朝前方那位金枝夫婿擠出了一個略帶討好的笑容——


  「好,好巧啊……」


  孫承運面無表情地上下打量著她,語氣淡淡:「你怎麼會在這裡?」頓一下,不知是刻意打趣還是無心提起,又補上一句:「我剛剛見你一頭扎進了路邊的雪堆里,可是身子有哪裡不適嗎?」


  「呃,這個——」陶沝被他說得雙頰頓時一紅,心知自己剛才在河面溜冰的不雅姿勢及杯具下場已經全被對方看了個正著。雖然不清楚這位金枝夫婿究竟是打哪兒冒出來的,但鑒於他剛才出面幫了自己,陶沝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對方解釋一下的——


  「回駙馬爺,奴婢原來是在這兒跟十六阿哥他們比賽溜冰來著,結果——奴婢對自己的能力預估不足,沒能成功駕馭這雙冰鞋,所以就莫名其妙變成現在這樣了,奴婢真不是故意躲在這兒偷聽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孫承運那廂已將目光再度轉到了她的腳上,而後,微微彎了彎唇角。


  陶沝有些尷尬,正躊躇著找理由離開,卻見對方突然朝她走來,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腳下卻又一次打滑,她本能地伸手扶了一把身旁的樹榦,但仍舊沒站穩,重心這次本能地向前傾去——


  「小心!」


  伴隨著一記驚呼聲,陶沝又一次摔倒了,而且還是摔在了那位金枝夫婿的身上。


  原本孫承運已經伸手扶住了她,但因為慣性和衝力,加上冰面打滑,兩人最後還是雙雙跌倒在地上——


  陶沝在上,對方在下,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來,就像就是陶沝主動撲倒對方一樣。


  陶沝傻住了。


  孫承運臉上的表情也有些怔愕。


  兩人就這樣獃獃地維持著一上一下的姿勢愣在原地,互相目不轉睛地盯著彼此的黑瞳,裡面正清晰得倒映著自己此刻的模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陶沝這廂猛地驚覺回神,忙不迭地想要從對方身上爬起來,但因為腳上那雙冰鞋的緣故,卻是越急越出錯,爬了半天也沒能爬起來。


  「啊,對,對不起……」


  陶沝更加尷尬,索性心一橫,直接扯斷了綁在腿上的皮繩,褪去了腳上的冰鞋底,這才勉強從某人身上爬了起來。


  「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你……啊不,是您,駙馬爺您千萬別誤會,奴婢對您真的沒有半點非分之想……」她一起身就忙不迭地向仍躺在地上的孫承運致歉,但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對方那廂卻已輕笑出聲,就好像突然發現了一件有多麼好笑的事。


  見狀,陶沝的雙頰瞬間變得滾熱通紅。她提起剛才被自己解下的那兩隻冰鞋就打算開溜——


  「奴婢就不打擾駙馬爺在此等候九公主了,奴婢先行告退——」


  她差點忘了,她跟小十六他們還有比賽沒結束呢,雖然以她現在的情況來說,這場比賽的勝算不大,但也保不齊他們那張冰床也有中途陷到冰里去的可能性!

  「等一下!」


  然而,見她轉身要走,孫承運那廂卻飛快從地上坐起身,先一步扯住了她的手腕。


  陶沝詫異地回過頭,繼續尷尬擠笑:「駙馬爺還有別的事嗎?」


  「我剛才那些話是騙他的!」他的嗓音聽起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今兒個,就只有我一個人……」


  哎?!陶沝當場僵住。她怎麼不知道這位外表溫文爾雅的金枝夫婿說起謊來也是位頂級高手,她剛才愣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還是說,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其實都這樣?!

  「唔——既如此,那駙馬爺您還是趕緊找九公主去吧!否則,萬一你剛才說的那些謊話被十三爺拆穿,他一定會對您不利的……」


  陶沝發誓她說的這句話初衷只是好心提醒對方趕緊回去找巧巧套好詞,畢竟十三阿哥剛才很有可能是想對太子不利,倘若他知道這位金枝夫婿是在騙自己,難免會懷疑後者的動機。


  不過,孫承運似乎並不把她說的這些話當一回事,反而還反過來安慰陶沝:

  「你不用擔心,公主她會替我圓謊的,我們一早就約好了……更何況,她今日的確是和人約好去滑冰床,但地點並非是在這兒,而且對方也不是我……」頓一下,又淡淡補上一句,「……雖然他打的是我的名號!」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陶沝聽得極其不解。什麼叫他們一早就約好了?什麼叫打的是他的名號?她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這位金枝夫婿說的每個字明明都是人話,可為什麼一連起來就成了難以理解的天書?

  見她明顯一頭霧水,孫承運又笑著耐心解釋了一遍:「我的意思是,十三阿哥不可能發現我在說謊,因為公主那邊也同樣需要我來替她圓謊,這是我們早先就商議好的對外說辭,不管是誰問起,我們兩個都會這麼回答,所以不存在口供會不一致的問題……」


  「那她是和誰一起出去了?為什麼要打著你的名號?」陶沝覺得自己的大腦思維著實有些轉不過彎來。「而且,你確定對方也可靠嗎?萬一,他走漏了風聲怎麼辦?」


  孫承運聞言搖搖頭,答得甚是斬釘截鐵:「那個人是絕對不可能會走漏風聲的!」


  「是嗎?」陶沝沒想到他會如此篤定,當下愣了愣,「那個人是誰?你也認識他嗎?」


  「自然是認識的!」孫承運的嘴角再度彎了彎,「對方是煜影!」


  蝦米?!

  此語一出,陶沝徹底傻住了。她覺得眼前的這位金枝夫婿一定是瘋了!


  巧巧打著他的名號和那個叫煜影的黑騎士一起出去遊玩,卻把他一個人晾在這個鬼地方,擺明了就是有JQ啊!可他居然還表現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難道他是要效仿唐朝那位有名的裴巽駙馬爺,覺得「只要忍忍就過去了?!


  腦海里突然劃過大年初一當日在萬壽寺里遇見孫老夫人的場景,當時巧巧和煜影兩人的樣子看起來就有些不對勁,還有孫老夫人後來的無奈一笑,難不成,這已經是他們家中公開的秘密了?!


  大腦一熱,陶沝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怒氣,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孫承運的前襟,犀利質問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巧巧她不會真和那個煜影在一起了吧?!」


  她此語一出,孫承運那廂先是一愣,隨即便變了臉色,眼中也閃過一道詭異的亮光。


  「啊,你千萬別多想,我只是……」陶沝這才驚覺自己此刻的反應有些過激,慌忙鬆開抓著對方前襟的手,語無倫次地想要找借口糊弄過關,只是還沒等她想出合適的理由,就聽到孫承運那廂語氣幽幽地開了口:

  「無妨的!反正我喜歡的人,也不是她……」


  他這話說得明顯有一絲無可奈何,卻又聽不出任何嫉妒的成分夾雜其中,更沒有半點怨恨之意。


  陶沝突然明明白白地意識到,他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甚至,對那兩人之間的感情發展還抱著支持的態度!


  可是,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他們倆本來應該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但現在卻成了有名無實的假夫妻,她消失的這些年,他們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的眼神莫名黯淡了下去,而一旁的金枝夫婿注意到了她的這一變化,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再度語氣幽幽地開了口,帶著些許自嘲的:


  「你瞧,我早就說過,我和她之間並不是什麼天作之合……」


  陶沝怔住了。


  因為她突然想起,這句話是對方當年在昭仁殿,被她退還了那隻墨玉手鐲時說的,當時還被巧巧聽到了,難道,從那個時候起,他心裡就已經打定這個主意了?!

  ……


  「哼,天作之合?你憑什麼說我和她是天作之和?……無論是哪個天,我是絕對不會娶那位九公主的!」


  ……


  不容她多想,就聽到對方又雲淡風輕地接著自己剛才的話往下道:「即便我奉皇命娶了她,但我喜歡的人依舊不是她,這樣的夫妻,哪能擔得起『天作之合』四字,不是嗎?」


  陶沝用貝齒死死咬住下唇,一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是該斥責他或是巧巧嗎?但她好像根本沒有這個資格!

  見她不吭聲,孫承運似乎也不執意要她的答案,仍自顧自地往下道:


  「你瞧,即便是天作之合,也不見得一定能成就一段佳話——即便天意如此,我也可以逆天而行……」


  不,不是這樣的!陶沝在心裡默默搖頭。這一切都是她的錯!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硬要湊進去攪和,他和巧巧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的結局,歸根結底,他們倆之間的這場大好姻緣是被她給攪黃的,雖然她當年的確是出於一番好意,但可惜,終究是好心辦了壞事……


  她張了張嘴,很想問對方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雖然他不喜歡巧巧這件事她可以理解,但巧巧之前卻是真心喜歡他的,她心裡非常確定這一點,可現在,巧巧為什麼又會和那個煜影走到一起?難道就是因為他不喜歡她,所以她便和他的兄弟日久生情了?!


  陶沝想不通,卻又不敢直接問,怕自己會說多錯多,所以最後,她只是不痛不癢地出聲接了一句:「那……你不介意嗎?」


  「不,正好相反!」孫承運仍舊搖頭,「公主她能和煜影兩情相悅,對我而言,其實是種安慰。我給不了她的,煜影卻能給她,加上他們兩個對我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人,所以,我真的很為他們倆感到高興……」頓一下,又不期然地添上一句,「當初,我跟娘也是這麼說的……」


  「……」他這話一出口,陶沝徹底沒了聲響。不得不說,這位金枝夫婿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要稍微豁達一些,這樣也好,也免得她再多費唇舌來開導他了——


  「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不過了!」她抬頭定定地注視著他的眼睛,表情和語氣均是真誠無比。「俗語云,世上三條腿的□□不好找,活潑軟萌的漂亮妹子滿大街都是……」


  聞言,孫承運當場愣住了,顯然是能沒聽懂她嘴裡那句「活潑軟萌的漂亮妹子」究竟為何意。


  見他露出一臉迷惑狀,陶沝這廂也後知後覺得反應過來「妹子」一詞在古代和現代的區別,又趕緊解釋:「我的意思就是,天下美人何其多,真想找個能令你一見傾心的美人也不見得是件什麼難事,下次若有機會,我幫你介紹幾個美人讓你挑……」


  「真的嗎?」他接話的語氣低低,看向陶沝的眼神也一瞬間變得有些迷離——


  「那如果我說,我一直傾心的那個人,始終未曾變過呢?」


  他這話一出口,陶沝原本正常的心跳突然間就漏了那麼一拍。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該不會……到現在還喜歡著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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