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3 那個傷口一直都在
孟楠語氣有些激動,看著解航不停出聲道。
解航聽著孟楠的話,整個人不由得狠狠一怔,看向孟楠出聲道,“孟阿姨,我媽她怎麽了?我不知道她生病了啊。”
孟楠聽著解航的話,不由得再次不屑地抬眼看了一眼屋內的符春芳,然後出聲道,“你當然是不知道的了,你有多少天沒有回過家了?
都說養兒防老,你爸媽對你算是夠好的了吧?辛辛苦苦的將你供養成才,可是現在呢,稍微有點頭疼腦熱就開始靠不住你了,你讓他們怎麽想?
你媽媽這次的病來勢洶洶的,你爸那麽忙都請假在醫院陪她了,可是你這個做兒子的卻一點都不知道,你覺得自己這個兒子做的稱職嗎?
你也別怪阿姨說話不好聽,但是你這孩子這麽做事實在是太讓人心寒了,你別說你爸媽,就是孟阿姨聽了我這心裏都不舒服啊。
不管你爸媽再怎麽反對你們兩個在一起,你也總不能有家都不回吧?我看你這魂都快丟在外麵了。”
孟楠今天就是來吧解航罵回去的,所以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什麽話都往外說,指著解航就是一頓數落。
孟楠跟魏尚婷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解航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所以對於孟楠,解航還是有最基本的尊重的。
此刻被她這麽劈頭蓋臉的罵,解航也沒說什麽,隻是不停地問她魏尚婷到底怎麽了,嚴不嚴重之類的。
符春芳在屋內,聽著孟楠和解航的這一番話,手腳微微有些泛涼。
因為她知道,今天解航一定會離開她。
她不想小人之心,可是解航出來了之後,他母親就突然病重了,這樣的事情真的太過於巧合了,巧合的讓人不得不心生疑竇。
符春芳知道,自己經曆過太多的事情了,所以很多時候她反而不能像解航那麽簡單,很多時候反而比解航要想的多上許多。
就像此刻,解航聽著孟楠的話,眼中滿是擔心。
他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懷疑孟楠這番話的真假,他隻是擔心自己的母親,擔心自己母親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氣病了,所以他的話基本都是在不停地追問孟楠他母親到底怎麽樣了。
可是符春芳卻聽得出來,孟楠的話,話裏話外都在把責任往她身上帶,在不停地告訴解航,他母親之所以會這樣,就是被他們給氣得。
如果符春芳是個懂事的女孩,就不會去做這樣的事情,不會霸著他,連家都不讓他回。
所有的這些話,都是衝著她符春芳來的,所以符春芳此刻隻能這麽無助地站在那裏,什麽都做不了。
她沒有辦法當麵去跟孟楠說什麽,因為孟楠這些話都是在跟解航說的,若是自己再衝上前去說什麽的話,反而顯得自己好像真的如同那孟楠說的一般不堪了。
所以她隻能像之前解航交代的那樣,站在那裏不動,不去管他們說些什麽。
“孟阿姨,我媽她到底怎麽了?您告訴我成嗎?”解航問了好幾遍,見孟楠一直都沒有正麵回答自己這個問題,不由得有些急了,看著孟楠再次出聲道。
上一次在家的時候,魏尚婷就被他氣得差點病倒過一次,但是那時候醫生說她是激怒攻心,調理一下就好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好久沒回家了,總不能又是被他氣得激怒攻心吧?
孟楠聽著解航的問話,輕輕歎了口氣,“你要是真想知道,那你自己去醫院看看吧,你媽都生病了,你一個做兒子的,去看看她不過分吧?”
孟楠看著解航,一句一句地出聲道。
看著解航還在回頭看符春芳,她便索性看著符春芳出聲道,“丫頭,你總不能攔著他去看自己媽媽吧?他跟你的家庭不一樣,沒辦法像你那樣拋棄父母一個人生活,這個你總能理解的吧?
他爸媽就隻有他一個孩子,辛辛苦苦地養到這麽大,他媽媽更是把自己幾乎全部的精力都花在了解航身上,這些事情你不知道,可是我是這麽看著她過來的,這些事情我都清清楚楚的。
小丫頭,你跟解航怎麽樣我不管,你們以後發展到哪一步我也不管,但是現在,解航母親病重躺在醫院裏,你若是還攔著解航不讓他古偶看看自己的母親的話,那阿姨真的要好好說說你了。”
符春芳聽著孟楠的話,看著解航,整個人其實依舊還是有些亂的。
她明明什麽都沒做,可是眼前人的惡意就這麽直接地向著她而來了。
她毫無招架之力,毫無躲閃的可能。
而在這種情況之下,符春芳發現自己唯一的希望竟然就隻有解航。
隻有解航擋在自己的麵前,幫她說上幾句話,告訴他們這些都不是她的錯,她才有可能從這種漩渦之中掙紮出來。
可是解航現在很明顯是被他母親生病的事情給弄亂了節奏,竟然跟著孟楠一起看著自己,好像也在申請去看他母親一般。
符春芳看著解航,心口處突然有些痛,抬頭看了解航一眼,有些無力地出聲道,“解航,你現在這麽看著我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不讓你去看你的爸媽了?
我甚至從來沒有不讓你回家過吧?”
解航的眼神確實刺痛了符春芳,哪怕他不是那個意思,但是此刻他跟著孟楠一起這麽看過來的樣子,著實傷人。
符春芳其實心裏很清楚,她和他的爸媽,是永遠不可調和的矛盾。
她隻是一直地不願意將這一層傷疤揭開而已。
就好似隻要她不提,解航不提,這個矛盾就不服存在了一般。
但是現在,當有一個人主動掀起這層傷疤的時候,他們才突然都明白了,他們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這個傷口一直都在,而且從未結痂,他們隻是用其他東西將它蓋住了而已,就好似不去觸碰到它,不覺得疼,這個傷口就是不存在的。
但是現在這蓋在上麵的東西被人一把掀開的時候,符春芳才發現,裏麵的傷口已經開始流膿潰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