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人人喊打
“鮑小麗,你到底什麽意思?上次是你自己說想要我年前來給你編頭發的,我現在過來幫忙了,你不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謝,你還潑我一身水,你他媽還是個人嗎?怎麽,就因為你又老又醜,被男人拋棄了,你就可以這麽囂張了嗎?怎麽,全世界都應該遷就你這個老醜女人嗎?”
鍾雅越罵越來氣,這段時間本就堵得慌,現在還平白無故受這種氣,她哪裏咽的下去。
鍾雅以前的性格鮑小麗是知道的,原本以為這麽罵了她一通之後鍾雅會識趣地走開的,可是她卻怎麽也沒想到,鍾雅會在外麵這麽叫囂得罵了起來,氣得整個人都瑟瑟發抖起來。
被丈夫拋棄是鮑小麗心口不能揭開的傷疤,這一點上麵她跟戚明珠是一樣的,即使這一切不是她的錯,卻依舊免不了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她比戚明珠唯一好的就是她不用受娘家人的氣,她就帶著女兒兩個人生活,當時是她丈夫丟下了她和女兒走了,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但是好歹算是把屋子給她們娘倆給留下來了。
這些年,鮑小麗一直都活的張牙舞爪的,說到底就是不想讓別人覺得她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但是不管她再怎麽裝作自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卻終究逃不過心底的那塊疤。
這也是為什麽她在聽到鍾雅說的那些話的時候會氣憤成這個樣子。
轉身重新一把打開了門,鮑小麗看著差點衝進屋子裏麵來的鍾雅,不管不顧地伸手一把就揪住了鍾雅的頭發,“小賤人,你說什麽?你今天給老娘把話說清楚了,你個小賤蹄子,自己不要臉小小年紀到處勾搭男人,你還好意思跑到我家門口來撒野,真的當老娘我是吃素的嗎?”
鮑小麗是真的被鍾雅給氣到了,揪著鍾雅的頭發不管不顧地出聲罵道,一邊罵一邊伸手一把一把地在鍾雅的身上掐著。
鍾雅自然也不會傻傻地任由她動手打自己,揮舞著手就要還手。
但是跟常年做重活的鮑小麗比起來,鍾雅的力氣就小的可憐了,根本打不過鮑小麗,再加上身上被潑了一身的水冷得不行,所以在跟鮑小麗動起手來之後完全就處於下風了,被鮑小麗掐的胳膊上劇痛,頭發也被揪掉了不少,模樣是真的淒慘可憐極了。
但是鮑小麗顯然並沒有要就這麽放過她,看著她不停地想要還手的樣子,鮑小麗一邊揪著她的頭發一邊扯著嗓子喊著,說讓大家出來看看村子裏出的小娼婦,還說大娼婦生的小娼婦,反正是把李桂蘭也給罵進去了。
“娼婦至少還有男人要,總比你這個老女人,又醜又難看,連村子裏的老頭都不願意多看你一眼。”
鍾雅聽著鮑小麗的話,也不管不顧地出聲回嘴道。
結果她的話一出口,鮑小麗就被氣得更加厲害了,抬手就在鍾雅的嘴巴上狠狠兩下,打得鍾雅的嘴都跟著腫起來了。
鍾雅是真的吃痛,被她這麽一打,牙齒更是狠狠地磕在了肉上,嘴裏立刻就溢出了血腥味,痛得她狠狠皺起了眉頭,眼淚‘撲簌簌 ’地開始直往下掉。
而因為鮑小麗扯著嗓子喊得那幾句,周圍出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鍾雅此刻才終於有些後悔了,她是真的沒想到鮑小麗這個老女人力氣這麽大,她這一下不僅沒占到什麽便宜還狠狠地丟了臉。
周圍不時有人對著她們指指點點起來,鍾雅在村子裏的名聲本就已經毀了,此刻再被鮑小麗一口一句娼婦地罵著,那些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的村民就開始胡亂猜測起來。
鮑小麗寡居這麽多年沒有過什麽不好的傳聞,所以大家自然都覺得是鍾雅做了什麽不幹淨的事情了,畢竟她之前還在學校的時候就跟楊慶生搞不清楚了,而且她還有一個當小三的媽,一時之間,所有的矛頭就都指向了鍾雅。
還有幾個跟鮑小麗關係好的甚至都開始對著鍾晴吐起唾沫來了,她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不檢點的小姑娘,年紀輕輕就想勾搭別人的男人,心中其實也生怕自己的男人會被這種年輕小姑娘勾搭,所以一個個地罵的比鮑小麗還要難聽。
鮑小麗打夠了,打累了這才伸手一把將鍾雅推倒在了地上,咬牙切齒地出聲道,“小賤人,你以為你不要臉就可以在村子裏麵橫著走了嗎?你真當我們都是好欺負的啊?既然你都不要臉了,那今天就讓你一次性把臉丟個夠。”
鍾雅再次摔倒在地,渾身都痛,還冷,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一把捂住了臉,推開人群就跑了出去。
身後還有辱罵聲傳來,鍾雅眼淚到底還是沒忍住。
就是因為這段時間在這個村子裏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她才想努力讓自己變得強悍一點,才會對著鮑小麗那莫名其妙的羞辱寸步不讓。
可是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這一切會發生成了這樣,她怎麽就能讓她自己在這個村子裏變得好似人人喊打了。
鍾雅一邊哭著一邊往前跑著,現在的她衣服是潮的,還在跟鮑小麗爭吵的過程中被鮑小麗給扯爛了,頭發不止被揪亂了,更是被扯掉了一大把,整個人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心裏堵得慌,鍾雅隻是這樣悶頭跑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更沒有心思去看前麵的路,隻想趕緊遠離那群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人。
等餘光看到眼前有人的時候,鍾雅已經來不及停下腳步了,麵前的人顯然也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沒來得及避開,兩個人就這麽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跌倒在地。
鍾雅心裏依舊憋著一肚子的氣,也不管是自己撞的別人,直接出聲罵道,“你他媽瞎啊,走路不看路啊。”
一邊罵著一邊站起身就要走開。
“鍾雅?”
一直到對方的聲音突然落入鍾雅的耳中,她才滿是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