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幸福就好
姚澤見了不由得感覺好笑，沈惠美就朝著姚澤嬌媚的瞪了一眼，「笑什麼笑，不許笑話我哥。」
後面坐在兩位老人家，姚澤有些尷尬的咳嗽一聲，悻悻笑道：「沒有嘲笑他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哥很單純很有意思，和他在一起肯定很輕鬆，他不會有那些複雜的想法。」
聽了姚澤的話，沈從文在後面輕聲嘆氣道：「其實他小時候和正常人一樣，不過一個意外使得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現在的智商恐怕和五六歲的小孩子差不多。」
姚澤跟在張桂芳的摩托後面，聽了沈從文的話，有些好奇的問道：「出什麼意外了，怎麼會突然……」
沈惠美臉上露出自責的神色，輕聲道：「那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那年我哥十二歲，而我當時是六歲，我們一起到鎮邊兒的河邊抓螃蟹，那次我沒有穿鞋，光著腳跑到河裡去抓螃蟹，卻被螃蟹夾住了腳，一不小心栽進了河裡，哥哥當時會游泳，而我又離岸邊不遠，當我哥把我救上來的時候，自己卻筋疲力盡，而且被灌了不少水，沉了下去，當時如果不是附近有漁船再捕魚，說不定我哥為了救我已經……」
「最後雖然被救起來了，但是腦子卻不靈光了。」沈惠美臉上滿是自責之色，想起以前的事情沈惠美後悔不已，那年如果不是自己纏著沈聰明去河邊抓螃蟹，又怎麼會出現溺水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他現在過的不也很好，無憂無慮的。」後面，臉上蒼白，身子虛弱的陳秀華帶著溫和笑意的開解著沈惠美。
「我以後會好好照顧哥哥的。」沈惠美是在說給老兩口聽。
車子在鎮政府食堂門口停下，此時門口正擺著一張桌子，幾個穿著白褂子的中年男人抽著煙，眯著眼睛搓麻將，張桂芳將摩托車停好后，瞪著打麻將的幾名廚房師傅，不悅的說道：「你們幹什麼呢，現在什麼時間知不知道，來客人了，趕緊給我收拾了，去廚房幹活去。」
帶頭的廚師長笑眯眯的說道：「就是閑來沒事放鬆了一下，您別生氣，我們這就去幹活。」說完，他有意無意的對著張桂芳做了一個略含深意的笑容，只把張桂芳看的臉上一紅，心裡頓時緊張起來，不自覺的朝著後面車子往了一眼，才扭頭道：「少給我廢話，今天來了貴客，把最好的往上做，菜也不要太多，夠六七個人的份量就成了。」
「成，放心好了，我辦事你放心！」廚師長眯著眼睛笑了笑，然後對著一名打下手的擺了擺手道：「扯了，扯了吧，晚上繼續，現在先幹活。」
幾名廚師將桌子椅子搬家去后，門口收拾好了，姚澤等幾人才從車裡走出來，沈慧美攙扶著陳秀華，沈從文站在她們兩人旁邊，而一臉笑嘻嘻的沈聰明就湊到姚澤身邊，低聲獻媚般的問道：「你是惠美的老公吧？」
姚澤帶著笑意的點頭，對著沈聰明說道：「沈惠美是我老婆，而你是沈惠美的哥，我應該喊你大舅子，你喊我妹夫。」姚澤笑著教沈聰明兩人之間的關係。
「妹夫？妹夫是不是很親啊？」沈聰明疑惑的對姚澤問道。
姚澤不可置否的點頭，道：「當然很親。」
「那……那，晚上可以讓我坐你的車，帶我去玩嗎？」沈聰明一臉渴望的望著姚澤，生怕姚澤不答應一般。
姚澤笑著點頭，道：「完全沒問題，到時候叫上你媳婦還有惠美，咱們一起去玩，好不好？」姚澤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和沈聰明說話。
沈聰明也的確只有小孩子的智商，聽了姚澤的話，他高興的大叫了起來，「好啊，好啊，我還有媳婦，還有妹妹，還有妹夫一起去玩，真好！」
三人在一旁看著姚澤和沈聰明聊的不亦樂乎，哄的沈聰明開心不已，三人臉上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沈從文在一旁輕聲感嘆道：「惠美，能夠遇到姚澤是你的幸運，一定要好好珍惜，知道嗎？」
「是啊，姚澤的確是個好男人，惠美不管怎麼樣，都得好好珍惜，媽這幾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眼瞅著你嫁給了一個好男人，媽這心裡頭高興啊。」說著話，陳秀華喉嚨哽咽了起來。
沈惠美也是紅著眼眶，咬了咬紅顏的嘴唇，雙手捧著陳秀華的肩頭，輕聲道：「媽，放心好了，我知道珍惜的，這段時間我在家陪著你，然後帶你去市裡的大醫院檢查，這麼把病拖著也不是個事。」
陳秀華搖了搖頭，虛弱的咳嗽了一聲，沈惠美趕緊輕輕拍了拍陳秀華的後背，讓她緩過氣，陳秀華這才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的身子我清楚的很，沒必要再去浪費那些錢了，何況咱們家的條件也不是那麼好，你們的錢各自攢著就好，不要浪費在我身上，能夠看到你們和和美美的，我已經很開心了，要說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恐怕開不到你們的孩子出生了。」
「其實我很想抱一包孫兒再走。」
「媽，對不起！」沈惠美咬著唇，一臉的憂傷：「我一定會帶你去好醫院治療。」
「別在說什麼對不起了，咱們可是一家人，哪有誰對不起誰。也別在固執的帶我去醫院，我知道，你一直都是我的乖女兒，但是有些事情怎麼都無法挽回，比如生命，生命到了盡頭，不是人力能夠回天的。我現在只求能夠多熬上一段時間，能夠看到你們的孩子出世就死而無憾了。」她摸了摸沈惠美俏麗的臉頰，然後對著不遠處的姚澤說道：「姚澤你過來一下。」
姚澤聽到喊聲，笑著點頭，走到陳秀華跟前，張了張嘴，還是厚著臉龐喊了聲媽，然後問道：「媽，您有什麼吩咐的？」
陳秀華笑望著姚澤，和藹的說道：「好好善待惠美，然後最還能夠儘快的和惠美生個孩子出來……了卻我最後的遺願！」
姚澤悶聲不響的點頭，接著馬上反應過來陳秀華的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大聲啊了一下！
陳秀華見姚澤表情詫異，就咳嗽了一聲，輕聲問道：「你們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嗎？」
姚澤面部表情有些尷尬，偷偷朝著沈惠美看了一眼，見沈惠美朝著自己使眼色，姚澤如此老道的一個人，又怎能不明白沈惠美的意思，於是就對著陳秀華溫和的笑了笑，解釋的說道：「我和惠美正打算要個孩子呢，不過，最近工作有些忙了，所以才推遲了寫。」姚澤這麼解釋道。
陳秀華聽了就微微皺了皺沒，問道：「能不能把工作先放放，生孩子是大事，而且，我也想在走前看看我的外孫，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姚澤聽了有些為難，畢竟這種事情答應下來，又怎麼辦的道呢。
正當姚澤猶豫不決的時候，沈惠美走到陳秀華的身邊，輕笑的挽著了陳秀華的胳膊，柔聲道：「媽，您放心好了，等你到醫院接受治療，把病瞧好了，我和姚澤馬上就給您生個外孫。是吧，姚澤？」她朝著姚澤看了看，羞紅著臉，朝著姚使了個眼色。
姚澤趕緊點頭，說道：「對對，媽，您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把病給瞧好，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吧。等您病好了，我們馬上給您生個外孫子玩。」沈惠美哄著對陳秀華道。
陳秀華微微嘆了口氣，搖頭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食道癌有多嚴重，而且我是中晚期了，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夠回天的，你們就不要說敷衍我的話了，直接說，現在願不願意要孩子！」
姚澤和沈惠美對視一眼，兩人用眼神交換了意見，最後姚澤一咬牙，然後對著陳秀華笑眯眯的道：「要，怎麼能不要呢。您說怎麼樣咱就咋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敢騙我……」陳秀華做了個威脅的眼神，姚澤連忙悻悻笑著說不會。
幾人在食堂門口閑聊一會兒，裡面包間準備好后，大家走了進去，此時正是吃晚飯的點，有不少政府幹部或者員工不想回家吃飯的就直接到食堂炒菜吃。
沈從文帶著幾人走進食堂后，碰到了政府的一名科員，名叫張輝，以前是沈從文的學生。
張輝和幾個年輕人坐在外面的大廳，瞧見沈從文，他笑眯眯的站了起來，出聲道：「沈老師，來吃飯啊。」
沈從文認識張輝，哈哈笑著點頭，道：「對啊，今天女兒和女婿回來了，過來吃飯。」
聽沈從文這麼說，張輝才將目光看向了幾人中的姚澤和沈惠美，他見沈慧美也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上小學是同班同學，見沈惠美現在竟然落的如此漂亮嫵媚，張輝倒是有些傻眼了，不過再看看身邊的姚澤，張輝倒是覺得兩人蠻般配的。
只不過，姜鎮長的兒子和張輝關係不錯，而且也知道沈惠美當年逃婚的原因，所以他在心裡盤算起來，要不要將今天見到沈惠美的事情告訴姜一東。
想想，他還是覺得告訴姜一東，如此一個拍馬屁的機會，錯過了倒是太可惜。
「惠美，還記得我么？小學的時候咱們可是同學呢。」張輝笑眯眯的望著沈惠美，說道。
沈惠美微微蹙眉，似乎在尋找這個人的記憶，半響才露出一絲笑容，輕輕點頭道：「有些映像了，我記得你好像中途轉學了吧？」
張輝笑著道：「是啊，上五年級的時候轉學了，家裡出了些事情，所以轉到了別的地方上學，你呢，現在過的怎麼樣？」說著話，他將目光轉向姚澤，笑著向姚澤頷首點頭。
姚澤回以微笑，沒有做聲，沈惠美就說道：「我現在過的很好。」
「那就好。」張輝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沈從文道：「沈老師，你們去聚吧，不耽擱你們時間了，惠美才回來，你們應該要好好聊聊。」
「好的。」沈從文拍了拍張輝的肩膀，然後帶著眾人去包廂。
張輝和幾個同事吃完飯後，匹自先離開食堂，然後走在街道上，拿出手機給姜鎮長的兒子姜一東打了過去。
姜一東剛開著車子準備去市裡，接到張輝的電話，他車速放慢了些，接通道：「張輝，怎麼這會打給我了？」
張輝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說道：「猜我看見誰了。」
「別給我賣關子，誰啊？神神秘秘的。」姜一東笑眯眯的問道。
張輝頓了頓，才笑眯眯的道：「你怎麼都不會想到的一個人，沈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