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回來了
林哲宇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在他的手臂上還吊著點滴,睜開眼,所有人都在。
這裡的所有人,指的自然是孟遙、琳琳,還有林小絳。
「你們怎麼都在?孟遙,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林哲宇吃了一驚。
「沒事了,我們都沒事。這裡是酒店,不是千礁島了。」孟遙把事情說了一遍,在說的時候,她的臉上也帶著極不可理解的疑惑,而事情的經過卻是林小絳告訴她的。
且從那個男人讓人把林哲宇抬出去說起。
林小絳當時已經決定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動手,但是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她只好先跟著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令她吃驚的是,這些人居然把林哲宇抬上了海邊的快艇上,這讓林小絳有些無所適從,因為她不知道他們是想把林哲宇扔進海里,還是轉移走。而在快艇駛離之前,男子還給林哲宇注射了什麼東西,當時林小絳幾乎就忍不住要跳出來了,不過現在她們才知道,注射的是安眠藥,否則林哲宇也不會像頭死豬一樣。
林小絳當時也顧不上許多了,也恰恰是給林哲宇注射安眠藥給了林小絳偷偷上船的機會。跟著便發生了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這些人在船靠岸之後,居然把林哲宇送回了酒店,跟著就離開了。
聽完了敘述,林哲宇也是一臉的驚訝,回想起來,就像是做了一個刺激的夢一樣,但是誰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夢,綁架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過程有驚無險,結局卻是非常意外。莫名其妙地被綁架,又莫名其妙地被放回,彷彿是老天在跟他們開一個玩笑,沉思之餘,林哲宇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孟遙自導自演搞出來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試探他對她是不是真愛。
這麼想雖然有些天方夜譚的感覺,倒也符合孟遙小魔女的個性,尤其是胡魅「挑釁」的情形下發生,更加有說服力,只是林哲宇知道,這不可能是孟遙搞出來的,因為他所經歷的並不是一場戲,而且以孟遙縝密的心思,如果是她導演的,情節不會這麼拙劣,況且林小絳也說了,他之所以被放回,是因為那個男人接到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之後還很憤怒,如果是孟遙搞出來的,他又怎麼會憤怒?
而最為關鍵的是,這裡面牽涉到一份文件,那麼這份文件是什麼?恐怕這才是最重要的!
見林哲宇不說話,孟遙還以為他留下了後遺症,不過林哲宇隨即笑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安全了,是不是?萬嶼島的風景很好,我們還有時間,別忘了,我們是來旅遊的。」
孟遙直接無語了,天底下像林哲宇這麼沒心沒肺的人恐怕沒有幾個吧?其實林哲宇不是沒有想過弄清答案,只是一時之間又能怎麼樣?報警重回千礁島嗎?恐怕那裡已經是人去樓空,不會再有一個人,或者去了人家也不承認,畢竟這一切的發生都像一個夢,沒留下任何痕迹,而且他們誰也沒有受傷,更沒有人遇害。
很多事情,未必就有答案,至少當時是沒有的。既然想不通,又何必去想?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盡情地遊玩,誰也不擔心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對方既然把林哲宇送回來了,那就代表不會再有下一步的動作,又何必再庸人自擾呢。
孟遙也沒有表露出什麼異常來,但是這並不是她的個性。這件事情對於她來說,完全就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千礁島也不會沉,想要查出千礁島的主人易如反掌,所以有些事情也不必急在一時,況且現在他們一行還在別人的地盤,有諸多不便,所以還是穩住了再說。不過這件事情倒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她可以確定林哲宇對她的感情,那種以死相救的感情足以證明一切了。
所以這幾天孟遙的臉上一直帶著從骨子裡發出的歡笑,而更讓她開心的是,林小絳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雖然對外人的時候仍然是冷若冰霜,但是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臉上已經掛起了笑容。對於林哲宇認了這麼一個妹妹,孟遙也是打心眼高興,絳的身世她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連林哲宇都沒有露出半絲口風,很顯然,因為有了一個這麼可敬可親的哥哥,林小絳的性情也在潛移默化地發生著改變。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準備回程的時候,林哲宇居然接到了一個邀請的電話,說是請他吃飯,待對方報出名號時,林哲宇微微有些驚訝,居然是在梨園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阿飛。
對於這個邀請,林哲宇幾乎沒假任何思索就拒絕了,儘管小阿飛在電話里說,到了安南,就是他的客人,無論如何也要一盡地主之誼,但是林哲宇卻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一方面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很差,為一個不入流的女人就跟人結仇生恨,性格有問題。另一方面,在梨園也似乎聽出了一絲風聲,他老子可能不太安生。所以在這種時候,跟他搭上關係,都不是一個明智之舉。
小阿飛倒是沒怎麼堅持,只是他有實際的舉動,那就是到了林哲宇他們下榻的酒店親自相邀。這一次林哲宇沒輒了,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小阿飛彷彿變了一個人,沒有了在京城時的那麼張揚,反而顯得很內斂,人也客氣了很多。
面對這樣的盛情邀請,林哲宇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孟遙笑著道:「哲宇,房先生既然這麼盛情,我們再拒絕似乎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小阿飛笑道:「孟總也知道我姓房。」
「房省長的公子我們一定要給面子的。」
林哲宇嘆了一口氣,他知道孟遙想幹什麼,她根本沒有將綁架的事情真正放下來,房海飛既然是安南的紈絝,那他肯定對千礁島有所知,她是想從房海飛的嘴裡知道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