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蹺

  這個消息倒是引起了喬初一的重視,林哲宇道:「我查了第一山的縣誌和相關的史記,也走訪了一些老一輩的人,只是對第一山的一些歷史有所了解,但是到底有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不得而知。」


  喬初一道:「你覺得呢會有什麼會引起小鬼子的注意?」


  從喬初一的嘴裡冒出小鬼子這樣的話,林哲宇心裡有些發笑,也有些溫暖,這證明喬初一還是把他當作自己人的,不過這個問題確實難倒他了,他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卻是沒有答案。


  「書記,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我才有點擔心孟遙。」林哲宇道,「如果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覺得山口櫻子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明的沒達到目的,搞不好不會來暗的。」


  喬初一笑道:「朗朗乾坤,她還能敢亂來不成?這樣吧,回頭你跟孟遙聯繫一下,讓她過來一趟,我跟她聊聊。」


  林哲宇笑著應了,喬初一微笑道:「看起來你跟孟遙的關係發展得不錯啊。」


  林哲宇的臉紅了紅:「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別跟我裝模作樣了,看你的眼睛,都要冒出水來了。」喬初一此時哪裡還有剛剛威嚴之半分啊。


  林哲宇道:「領導,您別拿我開涮了,正在發展中呢。」


  「小孟是個好孩子,哲宇啊,你一定要珍惜。」喬初一微微嘆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似乎是在回想著一些往事,過了好半天才忽然道,「對了,政研室的宋顧問是老梁山了,問問他說不定會有點眉目。」


  很快宋顧問被郭濤請了過來,林哲宇跟他接觸過幾次,是退休后返聘的,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知識極其淵博,林哲宇有空的時候就會過去請教一番,關係倒也融洽。只是當時林哲宇時間太少,沒能經常接觸,林哲宇一直覺得是件憾事。


  宋顧問進了來,喬初一就問他第一山的一些典故,宋顧問陷入了沉默中,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喬初一看了一眼號碼,抓起來接了,隨後笑道:「時間過得真快,都下班了。哲宇,老宋,萬良書記已經訂好了位置了,走,咱們邊吃邊聊。」


  一起去吃了飯,老宋顯得很健談,說了很多關於第一山的事情,比起劉愛國家的老爺子要詳細豐富得多,林哲宇怕記不住,悄悄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一古腦兒地都記了下來,可以用於充實第一山的旅遊宣傳。不過令大家都比較失望的是,老宋的敘述並沒有能夠一解第一山所藏之秘。


  吃了飯,喬初一讓郭濤先把老宋送回去,然後跟林哲宇去泡個澡,林哲宇就知道今天他跟喬初一說的話起了作用,把他們三個支走,估計是要跟羅萬良好好談一談了,便也不多說什麼,跟著郭濤離了去。


  羅萬良點了一顆煙道:「喬書記,鄭華清那案子不大對勁啊。」


  「我也正要跟你說這事。」喬初一道,「你先說說不對勁在哪兒。」


  「鄭華清一直閉口不言,對於收到的檢舉以及調查情況來看,問題不少。首先,檢舉他以權謀私,雖然證據看上去很充足,但是對相關的人證做了調查之後,發現幾個證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從他們的情況來看,行賄一說大有商榷。其次,通過對外圍的調查,鄭華清的口碑還是比較好的,評價都非常高。再次,此案中涉及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為紅太陽提供保護傘一說。據知情人透露,鄭華清雖然是政法委書記,但公安局那一塊的業務他基本不插手,而且他與梁山縣公安局局長巴士余的關係並不融洽。巴士余平時辦案也不向他彙報,可以很明確地說,公安局這一塊鄭華清根本就入不了針。」說到這裡,羅萬良的聲音微微一低,很是凝重地道,「所以我有一個預感,這是一起惡意舉報的行為。」


  喬初一的眉毛微微一挑,道:「紅太陽建材有限公司是什麼來路?」


  羅萬良道:「據查,這家企業也有不少問題,民間說跟公安局的關係不清不楚,前一陣子,梁山縣公安局和一些相關的部門進行了聯合檢查,不過負責人厲鋒突然間失了蹤,到現在沒有任何的消息。這個厲鋒以前坐過牢,公司里也養了不少社會閑雜人員。據說,還有人向梁山公安局報過案,說在紅太陽上班的員工失蹤。」


  喬初一彈了彈煙灰,道:「但是這些並不能認定鄭華清就沒有問題,舉報的內容也沒有完全認定是惡意舉報。對了,對他的個人財產情況查了沒有?」


  「查了,存款一百五十多萬,沒有其他的個人賬戶,他愛人秦曉麗原來是縣紡織廠的工人,企業改制之後就沒有再工作,女兒鄭萼在江陵航空公司工作,是名空姐,未婚,一切都很正常。對他名下的房產也進行了登記,鄉下有一……」羅萬良似乎一時間找不到比較好的量詞,組織了一下語言,接著道,「鄉下有一處房產,平房,前三間后三間,一直是老人在住。至於現在住的房子是他小舅子的房子。對他的親屬也進行了調查,除了他小舅子在安陽辦了一個企業之外,沒有哪家比較富裕的。」


  羅萬良又道:「在銀行調取了他銀行帳戶的存取記錄,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這筆一百五十多萬的存款由兩部分構成。第一部分是他每個月的工資,存存取取的不到十萬。另一部分是一筆一百五十萬的存款。不過有意思的是,這筆存款是在他被帶到紀委前兩天轉入的。辦這筆業務的地點就是梁山縣信用總社,時間是下午三點二十五分。而那個時候,鄭華清正在市委黨校學習,這一點也得到了黨校老師的證實,而他愛人和女兒也未曾辦理過此項業務。」


  喬初一沉聲道:「這麼說,是有人惡意栽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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