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
林哲宇不理會,小江也就沒了興緻再多說。
坐回到辦公室,哲宇陷入了沉思之中。小江的判斷有點依據,再加上他在周重樓的窗子邊上看到的那幾條抓痕,心不由跳得厲害了。這些憑證真的有可能證明司芳芳不是自殺,如果這個判斷成立,那就是他殺了。當時司芳芳是在周重樓的辦公室的,那麼兇手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周重樓。可是周重樓為什麼要殺他?
林哲宇看過很多偵破小說,知道一個案件的發生,最重要的就是動機。他實在想不出周重樓有什麼動機要致司芳芳於死地,為了兩千塊錢?還不夠一箱酒錢的。
忽然間,林哲宇想起了一個傳言。周重樓到順安之後,曾經有人到他家去送禮,被周重樓趕了出來,這事後來周重樓在班子會上時曾經提到過,後來他聽說,周重樓不是因為對方送錢給他還發火,而是嫌對方錢少,據說當時送的是一萬塊錢。這幾年,關於周重樓借大肆興建斂財的傳聞很多。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尤其是官場,向來沒有空穴來風之說,正所謂無風不起浪,或許會言過其實,但總不會一點影子都沒有。司芳芳在此之前除了負責二樓會議室的衛生和會議時的服務以外,還曾負責過鎮長黃安石辦公室的衛生。
林哲宇在任秘書之後,便聽人說起過,黃安石與司芳芳的關係頗為密切,黃安石的老婆還來捉過奸,只是無功而返,後來為了避免再有人說三道四,司芳芳就沒有再負責過黃安石的辦公室。
可是這些,與司芳芳的死有什麼關係?林哲宇怎麼也想不出什麼動機來。
這時一個人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正是昨天前去治療鞋油中毒的任立春。
一進來任立春就咋咋呼呼地道:「林秘書,司芳芳真死了?好好的怎麼成這樣了?」
林哲宇沒好氣地道:「這不是什麼新聞了,不要再亂議論。」
「唉,你別說議論,外面的議論確實很多。」任立春拉了椅子坐下來道,「外面都說,大老闆早就想上她了。」
「任立春,閉嘴。」林哲宇聲色俱厲,「你什麼時候能改掉你多話的臭毛病?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
任立春還沒見過林哲宇的這副樣子,縮了一下頭,訕笑道:「我也就是跟你說說。」
「跟誰都不能說!」林哲宇寒著臉道,「這些話很ming感,你自己想惹麻煩不要緊,別拖累別人。」
任立春閉嘴,出去坐著發愣,可能是林哲宇的話嚇到了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林哲宇瞥了他一眼,這傢伙不嚇嚇他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入。
「叫林秘書到我辦公室來。」外面響起鎮長黃安石的聲音。
林哲宇跟著出了來,上了三樓,搶在黃安石前面開了門,黃安石微笑著道:「小林,昨晚跟明月談得怎麼樣?」
林哲宇就知道他會問這事,陪著小心道:「吃完飯出去走了走。黃鎮長,我覺得我ting配不上她的,她條件那麼好,我給不了她幸福。而且她阿姨對我也不是太滿意吧?」
黃安石笑著道:「哲宇,你告訴我,對於女孩子來說,什麼才是幸福?」
林哲宇撓著腦袋道:「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物質條件應該是其中的一項吧,這個是我的短板。」
黃安石笑了起來:「你最大的優點就是工作責任心強,肯用功夫,但這也是你最大的缺點,哲宇,不要總是把自己栓在工作上,人這一輩子,需要做的事情有很多,當你適當地把目光轉移一下,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其實是很多彩的。」
不知道為什麼,林哲宇忽然就想起了黃安石跟司芳芳之間的傳言,或許這也算是多彩的吧,只是如果是真的,為什麼黃安石到現在卻是絕口不提到關於司芳芳自殺的事情?難道真的就這麼絕情?
黃安石看著林哲宇神情間的微小變化,並沒有想到林小冬在想什麼,還以為他還在糾結於物質基礎,微微一笑道:「明月是個好孩子,多相處了你就會知道。」
林哲宇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他的短板是無法繞開的現實,便道:「剛剛司芳芳的家屬過來鬧了,現在幾個代表正在跟施鎮長談。」
黃安石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