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4章 薑還是老的辣
“我想想。”
終於,厲景懿似乎是將老醫生的話給聽進去了一些。
他沉思了一會兒,內心似乎是狠狠的做了一番掙紮。
要是自己“死了”,估計唐暖畫和家裏人一定都會很傷心的吧?
厲景懿怎麽忍心讓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父親母親,去承擔這種無端的傷心?
可是就好像是醫生說的那樣,現在好像隻有自己假裝從這個世界上“死掉”,才可以真正的打消白血組織那邊對自己的防範,才可以真正的幫助到唐暖畫。
否則這件事情要是一直拖下去,沒準隻會更加的糟糕。
但那丫頭怎麽辦?
她要是知道自己死了,心裏該有多難過啊……隻要一想到唐暖畫那哭得滿臉都是淚痕的可憐摸樣,厲景懿心裏就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來了。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回過頭去詢問了一聲,厲景懿心想要是有不這麽殘忍的方法,不管怎麽樣他都願意去做。
但老醫生搖了搖腦袋,蒼老和藹的麵龐上寫滿了無奈,“厲總,我能想到的萬全之策就隻有這一個,就看您願不願意做出一個暫時性的取舍了。”
“當然,其實您的顧慮我心裏都有猜測到,但這些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如果您不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又要如何逃脫白血組織的監控?外麵甚至已經把您的身份變成了國際通緝犯,到時候別說是白血組織,您不管是去哪個國家,都免不了要遇到一堆麻煩的。”
也就是說以厲景懿現在這個身份,在外麵是已經完全無法活動了的。
既然如此的話,又為什麽不肯暫時性的,先放下自身這個身份呢?
而老醫生不知道的是,厲景懿隻是不忍心讓自己的家人,承受這麽大的打擊。
偌大的厲家雖然財勢龐大,但厲景懿卻是厲海天的唯一獨苗,從小也是被捧在手心裏麵長大的,要是他們知道自己離開了,一個個心裏豈不是要瘋掉?
最讓厲景懿割舍不下的還是唐暖畫,他們的孩子才剛剛出生沒多久,可他這個做父親的卻要這麽先走一步,即便這隻是暫時的假象,對唐暖畫來說肯定也是很致命的打擊。
也正因此,厲景懿才會這麽的難以取舍。
“厲總,您到底是怎麽想的?方便告訴我一聲嗎?”從厲景懿的眼神中,老醫生看到了深深的憂慮和猶豫。
老醫生也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神情出現在厲景懿的臉上,因為厲景懿平時看起來都是十分的冷酷,甚至冷酷得有那麽一點不近人情,可是現在的他連目光都是無比溫柔的。
或許正應了那麽一句話,再硬漢的男人,也有自己柔軟的一麵吧。
“厲總,其實就算是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雖然厲景懿久久沒有說話,不過老醫生好歹也是經曆過那麽人情世故,也都是有家室有家庭的人隻要,仔細想想,大概就能理解厲景懿在擔憂什麽。
但是,擔憂是最無用的東西!
“厲總,我能夠明白你心裏的憂慮,但是你真的要考慮清楚了,你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所有的一切隻會越來越嚴重,但如果你聽我的裝死那麽一次,或許白血組織會徹底的放鬆對你的警惕,您的妻子那邊也可以得到幫助,到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老醫生繼續煽風點火,“等到我幫助你,從白血組織的手中拿回了解藥,並且把他們給一鍋端了的時候,你再回到您的妻子和家人麵前,不還是一樣的和他們團圓嗎?可要是你現在就這麽優柔寡斷,他們下一次要麵對的,就是真正的和您進行生離死別了。”
咚。
這一句話像是一記悶錘,在厲景懿的心裏狠狠的敲擊了一下。
厲景懿就好像是忽然頓悟了一般,忽然覺得這老醫生說的話特別的正確。
如果他現在就在擔心讓唐暖畫和家人傷心,而讓事情一拖再拖下去的話,那麽遲早有一天,那丫頭和自己的母親會真正的,和自己進行一場撕心裂肺的生死離別。
但現在厲景懿隻不過是賭一把,如果這一把賭贏了,沒準他還能徹底完好無恙的回到他們身邊!
這麽想來的話,這個抉擇似乎好像也並不是那麽的難以取舍了。
“老醫生,您能跟我說說您的詳細計劃麽?我想知道您都是怎麽規劃的,以確保萬無一失!”雙眼中勉強有了些光亮,厲景懿整個人看起來精神都比剛才好了不少。
老醫生一看到厲景懿這滿身的精氣神,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把厲景懿給說動了,心裏也忍不住有些小歡喜,道,“好,那你湊近一點兒,這事兒可不能讓別人聽見。”
隨後厲景懿就坐到了老醫生的旁邊,兩人悄悄的交頭接耳說了一堆的悄悄話。
說完了以後厲景懿就好像是茅塞頓開,整個人有如提神醒腦了一般領悟了過來,忍不住對著老醫生讚歎,“醫生,還是您有辦法。”
“哈哈,俗話說得好,薑還是老的辣嘛,我這麽多年來也算是經曆了一些事情,要是連這點小辦法都想不到,也枉費我活這麽多年了。”老醫生慷慨大方的笑笑,眼見總算將厲景懿給說動了,心情自然的跟著愉悅了起來。
畢竟想要說動厲景懿,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現在厲景懿卻願意和他站在一條戰線上。
這意味著,他們以後就要正式的信任彼此以及和彼此合作了。
老醫生一把年紀了,這會兒心裏竟然也莫名的有了一股熱血上頭,開心多了。
“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行動計劃?”末了,厲景懿問了一句,似乎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就明天吧,您的病情不適合再拖下去了,越快越好。”老醫生笑答。
厲景懿微微頷首,就這樣,兩人站成了同一戰線。
……
第二天,南非市內。
厲景懿從來沒在南非的市內晃悠過,他很少來南非,好不容易來一次都是來逃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