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真正的敵人
在準備迎擊來犯之敵前的兩刻鍾之前——
“查士丁尼大人,我早就提醒您,比薩人會背叛我們的。”
“背叛的前提首先是信任,我在準備來之前就根本沒有準備相信他們。我隻是在做個一個猜想,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
……
……
……
“轟——!!!”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轟響,整個漆黑的古堡都能夠感受到這驚人的震顫。
驚人的紅色火焰從上方竄出竄持續不停的燃燒,這一刻古堡之上仿佛被全部籠罩在火焰的世界裏,光芒映照在查士丁尼和撒留烏斯兩人的臉上。如此劇烈的燃燒上一次撒留烏斯看到還是在威斯卡裏堡時看到的。那時,在海港上,數艘威尼斯人的戰船在一瞬間便被火舌裹挾入口中絞碎殆盡。
“這就是複興之火!”撒留烏斯輕聲呢喃著癡迷地看著這一切說道,幾百年前,帝國的先民們用守護之火從撒拉遜人的鐵蹄下守護了帝國,而如今他們能否依靠這複興之火來重新拯救這個瘡痍遍布的國家。
另一邊查士丁尼卻沒有沉浸在得手的喜悅裏,而是拍了拍泰勒斯的肩膀,“現在該我們開始動手了。”
一切正如查士丁尼的設想,漆黑的城堡可以讓他們隱藏的極好,而上麵布置的火藥陷阱必然可以給對方以重創,隻不過這一次敵人四麵包圍了這裏,在外麵把守的兵力也不可能少於剛才進入城堡中的。
接下來才是真正一場惡戰,在城堡的唯一出口外,進攻偷襲的敵人已經用巨石封堵住,而外麵此刻隻怕發現動靜之後早已經嚴陣以待,貿然出擊的話,隻怕會遭遇到迎頭痛擊。從這裏看,發動偷襲的攻擊者準備的十分謹慎,但很可惜他們不會料到查士丁尼的手中卻還有另一件秘密武器。
那就是自己手邊的這門火炮,蒙著一層結實的皮革,一路上,除了他以外誰也不知道這玩意兒的真正用途是什麽。而今天它即將發揮它真正的作用!
在查士丁尼的指揮下,士兵們將火藥灌進了炮膛裏,隻見黑洞洞的炮口已經對對準了被封堵住的城堡出口,隻等最後的石製炮彈上膛。
“這是?”撒留烏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他曾經見過使用火藥的突火管的威力,但是眼前這個粗大笨重的東西雖然貌似和其原理相似,但是未免比例太誇張了。
“撒留烏斯,我從很久一切就明白,能守護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靠沒有靈魂的東西是不可能複興的。”查士丁尼說道,下一刻他手中的鬆脂火把便點燃了麵前火炮的引信。
“轟”的一聲,當火舌吞噬著引信點燃炮膛中的火藥,劇烈的動能便在狹小的空間裏被壓縮在一塊,脆弱的炮體發出了一陣哀鳴,巨大的後坐力直接令炮架下的石板斷開。
隻見漆黑的炮口裏閃過一道火光,緊接著一道黑影便“砰”地飛了出去朝著城堡被堵住的出口射去。
燃燒著高溫的炮彈以驚人的速度穿透了城門前的巨石,猶如洞穿了一層薄薄的紙張一般,而連帶著守在城門邊的克裏特重裝兵同石頭一樣支離破碎。
在聽到了城堡之中的巨響之後,城堡外驚慌不定的伏兵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便突然被這發生一幕所震驚。甚至連到了臨死的那一刻,他們的頭顱臉上都帶著愕然不解的神色,伴隨著血肉碎骨紛紛落落化作血雨。
……
望著眼前的一切,不僅僅是埋伏在外麵的科孚島連隊駭然,就連查士丁尼身邊撒留烏斯等一眾人都目瞪口呆。
原先看似無法被突破的巨石,此刻碎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轟然垮塌。
而這時,城堡外麵和城堡裏麵,兩撥人已經再無任何的阻隔障礙在彼此的麵前。熾烈火焰仍然在城堡上頭燃燒著,而火光已經從上麵蔓延開來照亮著漆黑的荒原,好似海上一座孤零零的燈塔。
而這時,彼此潛伏躲藏的雙方也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模樣,可是所有人都發現這似乎和他們之前想的並不一樣。
在所有驚愕的目光聚焦下,一個年輕的身影緩緩地從灰塵與瓦礫中走出,撿起了之前在城牆上撒留烏斯不慎掉落的闊劍,“撒留烏斯,之前你所詢問的那件事,我想現在也應該給你一個答複了,那就是一個人如果不能在內心深處尋找答案,那麽對任何他物的祈求都毫無意義。我們能夠做到的永遠隻是做好我們自己而已。”
“同我擊潰我們的敵人吧!”將劍舉過頭頂,查士丁尼信步向著城堡外包圍的敵人們走去。
看著查士丁尼衝向前方的背影,身後莫利亞的重甲騎兵們,這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了滿臉都是驚愕的塞爾維亞人輕裝兵,在這個時候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塞爾維亞雇傭兵也趕忙拉弓射擊。
可是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太快了,火炮的衝擊在一瞬間便將他們準備好的防線完全突破,衝殺,城堡外沒有任何的緩衝,當劍鋒已經貼近的時候剛抽出佩劍的塞爾維亞人被莫利亞的重甲騎兵們大吼一聲衝上,連肩膀帶手臂被劈成兩截,揮灑的鮮血讓這些裝備簡陋的輕裝兵當場士氣崩潰,他們賴以生存的重標槍本是令重甲士兵畏懼的殺器,可現在措手不及之間,他們完全不是仿照拉丁騎士組建的步行莫利亞騎兵的對手。在漫天血雨中,四散逃命的塞爾維亞人由於群龍無首,直接選擇向身後的荒原亂竄,全然忘記了這樣做使得莫利亞人輕而易舉奪回了他們的戰馬。
而接下來。便是一場徹徹底底的大屠殺——隻見跨上戰馬的莫利亞騎兵在撒留烏斯的指揮下朝著散亂逃撤的敵人又衝又撞,把已經驚慌失措的塞爾維亞士兵紛紛踩於腳下。
隻聽荒原中,回蕩著一陣哀嚎,潰散的雇傭兵不是被被戰馬踩便是被身後致命的騎槍或者長劍撕裂身軀血灑當場。
天地之間,夜幕下除了馬匹的嘶吼外便隻有了絕望的哀號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