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獃頭鵝段譽
見姓龔的那名男子取勝,場邊坐著的長須老者頓時滿臉得色,微微一笑,說道「東宗已勝了三陣,看來這『劍湖宮』又要讓東宗再住五年了。辛師妹,咱們還須比下去么?」
聽到長須老者的話,坐在他上首的那中年道姑強忍怒氣,說道「左師兄果然調教得一手好徒兒,但不知左師兄對『無量玉壁』的鑽研,這五年來可已大有心得么?」
長須老者向她瞪了一眼,正色道「師妹怎地忘了本派的規矩?」
那道姑哼了一聲,便不再說下去了。
看著台上兩人的對話,沈傲淡定一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長須老者應該就是無量劍派東宗的掌門左子穆了。而那道姑,乃是西宗的辛雙清。
無量劍派這樣的門派,如果是放在笑傲江湖世界里,那絕對是堪比少林武當那樣的級別。不過,在天龍世界里,卻是連江湖二流門派都算不上。
原著中,無量劍派原本是分為東、北、西三宗,北宗近數十年來已趨式微,東西二宗卻均人才鼎盛。「無量劍」於五代後唐年間在南詔無量山創派,掌門人居住無量山劍湖宮。自於大宋仁過年間分為三宗之後,每隔五年,三宗門下弟子便在劍湖宮中比武鬥劍,獲勝的一宗得在劍湖宮居住五年,至第六年上重行比試。
五場斗劍,贏得三場者為勝,這五年之中敗者固然極力鑽研,以圖在下屆劍會中洗雪前恥,勝者也是絲毫不敢鬆懈。北宗於四十年前獲勝而入住劍湖宮,五年後敗陣出宮,掌門人一怒而率領門人遷往山西,此後即不再參與比劍,與東西兩宗也不通音問。
三十五年來,東西二宗互有勝負。東宗勝過四次,西宗勝過兩次。那龔姓中年漢子與褚姓少年相鬥,已是本次比劍中的第四場,姓龔的弟子既然獲勝,東宗四賽三勝,第五場自然就不用比了。
場中坐於西首席位的,都是一些其他門派的江湖人士。其中還有東西二宗掌門,共同出面邀請的公證人,其餘則是前來觀禮的嘉賓。
這些人當中,估摸著也就唯獨段譽那獃頭鵝,是個無名之輩,沒在邀請範圍當中吧。而偏偏剛才又是他,在龔姓弟子伴作失足時嗤笑了一聲。
適時,左子穆聽馬五德引見段譽時,說他姓『段』,而在大理,段姓本就是國姓,大理境內姓段的成千成萬,左子穆當時聽了當然是不以為意,心想分多半是馬五德的弟子,這馬老兒自身的功夫稀鬆平常,調教出來的弟子還高得到那裡去,是以連「久仰」兩字也懶得說,只拱了拱手,便肅入賓座。
不過,段譽是誰啊?這貨天生就有缺心眼的屬性。當他看到台上,左子穆的弟子佯出虛招誘敵的模樣時,竟是再次失聲譏笑起來。
左子穆看了眼段譽,目光微微眯了眯,隨即洒然笑道「辛師妹今年派出的四名弟子,劍術上的造詣著實可觀,尤其這第四場我們贏得更是僥倖。褚師侄年紀輕輕,居然練到了這般地步,前途當真不可限量,五年之後,只怕咱們東西宗得換換位了,呵呵,呵呵!」
說著這話,左子穆大笑不已,突然眼光一轉,瞧向段譽說道「我那劣徒適才以虛招『跌扑步』獲勝,這位段世兄似乎頗不以為然。便請段世兄下場指點小徒一二如何?馬五哥威震滇南,強將手下無弱兵,段世兄的手段定是挺高的。」
聽到左子穆這話,馬五德老臉微微一紅,趕忙辯解道「這位段兄弟不是我的弟子。老哥哥我這幾手三腳貓的把式,怎配做人家師父?左賢弟可別當面取笑。這位段兄弟來到普洱舍下,聽說我正要到無量山來,便跟著同來,說道無量山山水清幽,要來賞玩風景。」
聽到馬五德這話,左子穆已然有了計較。眼前這臭小子,如果說馬五德的弟子,礙於情面道士不能做得太絕。可他既然是尋常賓客,就不能這般客氣了。有人竟敢在劍湖宮中譏笑『無量劍』東宗的武功,如果不教他鬧個灰頭土臉的下山,無量劍派東宗的顏面何存?
當下,左子穆冷笑了一聲,走到段譽身前,說道「請教段兄大號如何稱呼,是哪一位高人的門下?」
見台上這般情況,沈傲趕緊準備好瓜子板凳,坐等看戲。
段譽臉上並無半分緊張,獃頭鵝正面迎著左子穆,十分瀟洒的一擺手,說道「在下姓段,單名一個譽字。從來沒學過什麼武藝,我看到別人摔跤,不論他是真摔還是假摔,忍不住總是想笑……」
左子穆聽這段譽語氣之中,全無恭敬之意,不禁心中有氣,哼道「那有什麼好笑?」
段譽輕搖手中摺扇,輕描淡寫的說道「一個人站著坐著,沒什麼好笑,躺在床上,也不好笑,要是躺地下,哈哈,那就可笑得緊了。除非他是個三歲娃娃,那又作別論。」
左子穆眉頭跳了跳三分,見這死小子態度越來越狂妄,不禁氣塞胸臆,向馬五德道「馬五哥,這位段兄跟你關係如何?」
馬五德看了眼段譽,他和段譽也只是初交,並不知道對方底細。之前見他生性隨和,要同來無量山,他不便拒絕,便帶著來了。
此刻聽左子穆的口氣,似乎甚是著惱怒。若是讓這段公子在左子穆的手裡吃個大虧,不免為難了這位小哥。
「段兄弟和我雖無深交,但總歸是結伴來的。我瞧段兄弟斯斯文文的,未必會什麼武功,適才這一笑定是出於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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