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第一支舞
第五十九章 第一支舞
就算李皇再怎麼自恃，身份再怎麼超然，一些規矩還是要守的，比如宣布酒會的開始以及親自跳酒會的第一支舞。
晚上八點整，大部分賓客都齊聚在足有大半個足球場的宴客廳里。
李皇穿著一身白色禮服，從二樓慢悠悠地走了下來，神情自信傲然，神采飛揚，好像世間唯一的主角。
宴客廳里，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注視著李皇。
女賓客大都眼泛桃花，甚至芳心暗許，以至於在一旁搔首弄姿、暗送秋波，希望李皇能看上自己一眼。
男賓客自然是各種羨慕嫉妒恨，恨不得把自己取李皇而代之。
李皇早已經習慣當前的場景，眼神很自然地掃視了一遍全場的賓客，卻在掃過一個角落時微微一頓，因為有一對男女無視自己，正在交頭接耳。
男的不認識，女的卻是自己今天的目標之一——硯雨柔！
「硯大教授，什麼時候走呀？我感覺你的一萬塊錢傭金已經花得超值了，若是再有不長眼的蒼蠅湊過來，我就更虧了！」
「我管你去死！最起碼也得等舞會完了再說！」這是硯雨柔的回答。
李皇恰好看到這一幕，心裡閃過一絲的不舒服，但很快就恢復如初。
「首先，感謝各位賓客的到來！」
嘩啦啦，掌聲響起。
「其次，我要說，今天沒什麼事，也沒什麼主題，就是想和大家聚聚了。」
嘩啦啦，掌聲再次響起。
「最後，希望大家今晚過得愉快！」
嘩啦啦，掌聲第三度響起。
趙寒在心中默默地比了個大拇指，這個逼裝得，高大上！
隨即，音樂響起，大家將宴客廳正中間空了出來，圍成一個頗大的圈子。
燈光暗下來，只留下一束打在李皇的身上。
第一支舞自然由他來跳。
他沒有攜舞伴亮相，自然要在現場選一個，意識到這一點，不少自認身世容顏俱佳的懷春少女，都極力展現出自己最迷人的一面。
李皇向人群中走去，所到之處，人流自動分開，幾個以為「中獎」的少女激動地差點昏厥過去，可惜，神女有意，襄王無心，他一直向一個角落走去。
待他的腳步停下來時，唯一的一束燈光也停了一下。
燈光圈內，一男一女，相對而立。
男的自然是李皇，女的卻是硯雨柔。
李皇展顏一笑，微微彎腰，做出最標準的邀請姿勢：「美麗的女士，我可以邀請你跳今晚的第一支舞嗎？」
趙寒的身子，一半在圈內，一半在圈外，心中跑過上萬隻草泥馬，有一種日了狗的感覺！一次普普通通的任務，怎麼就惹出了大BOSS？自己這塊擋箭牌就算是純金的，人家至少也是合金做的鑽頭，自己擋不住呀！
也罷，死就死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還干不出見勢不妙就當縮頭烏龜的事來！
腦中念頭千轉，可時間也就是一瞬。
心中做出決定后，他就準備跨到明亮的燈光圈裡，剛欲動，就被硯雨柔扯了一下胳膊。
對於趙寒的舉動，硯雨柔心知肚明，驀地有了一瞬間的感動，第一次察覺到，原來這個死要錢的小退伍兵還是有那麼一些優點的！但她也明白，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不能拒絕李皇的邀請！
她扭過頭，朝半光明光黑暗的趙寒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然後才把玉手放到李皇伸出的手上。
有節奏的掌聲響起，兩人攜手並肩，邁入舞池當中。
趙寒的身子再度陷入黑暗當中，就跟他的心一樣，慢慢向下沉淪……
如果自己擁有更強橫的權勢，誰敢強邀自己的舞伴！
第一次，他心中產生了無力感！
第一次，他升起了對權勢的渴望！
伴著悠揚的舞曲，李皇與硯雨柔翩翩起舞。
男俊女靚，盛裝華服，舞姿優美，配合默契，給人以完美的視覺享受。
但兩人的竊竊私語卻充滿著冰冷的現實。
「幾年沒見，你又漂亮了。」李皇淡淡地誇獎。
「謝謝。」硯雨柔乾巴巴地回答。
「你的家世，你的智慧，你的容貌，你的品性，有資格做我的另一半。」李皇毫不猶豫地說出了自己的企圖。
「我十分享受現在的單身生活，並不想被婚姻束縛。」硯雨柔不加掩飾地拒絕。
李皇並不惱，仍然彬彬有禮：「其實，我同你的觀點差不多。但身為世家子弟，身不由己，聯姻必不可免！所以，在有限的選擇範圍內，我們都應該選擇最好的！你就是我選定的目標之一！也請你認真考慮一下！」
他說得赤果果，卻光明正大，彷彿理所當然。
「對聯姻，我永遠不會考慮！哪怕家族將我除名！還有，我已經有戀人了，相處得不錯！」硯雨柔再度拒絕。
「他？難道比我還出色？」李皇再高傲，再自認無敵，終究也是個男人，聞言后，心頭有了一點點不爽。
「在我認識的異性里，沒有比你更出色的了。但你應該聽說過，情人眼裡出西施，戀人間最重要的是眼緣，是冥冥中的感覺！我看到你沒有這種感覺，看到他卻有！」電影、電視或書里，常常能看到類似的台詞，硯雨柔原本只是用來應付李皇的，但說出口后，卻隱隱有種認同感。
她不由朝黑暗中趙寒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很快就啞然失笑，兩人僅有三次交集，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感覺，太荒謬了！
李皇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又接二連三被拒絕，嘴角不由微微一撇：「眼緣？感覺？哼，一切都不過是虛幻而已！精神享受都是建立在物質的基礎上，人與人之間無不都是利益的羈絆！愛情，只是『利益』高大上的說法！」
「這就是你我的根本不同，即便結合在一起，也不會有任何的幸福可期！所以，你現在可以從我的身上收回目光，投注到其它目標的身上！相信你會找到一個認同你價值觀的優秀女性！」硯雨柔淡淡地回答。
比起李家，硯家一點也不弱，她有直接拒絕的底氣！
「身為李家的首席繼承人，我有自己的驕傲，絕不會死纏爛打，但我相信，現實會讓你覺悟，我們之間或許會有未來！」李皇自信地總結了一句。
一曲終了，燈光亮起，掌聲如潮。
不知何時，趙寒已經出現在硯雨柔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