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紙人
第二章 紙人
「好吧，反正沒什麼事，去看看也行。」我答應了她的邀請，因為我覺得如果從普通人口裡打聽不到趕屍派的下落，也許她知道的會比普通人多一些，而且我心裡也奇怪，這個女子和曾經那個蘇莞爾到底什麼關係。
莞爾帶著我，一直朝著小鎮外走去，一路上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她剛剛大學畢業，想在工作前徹底的放鬆一下，好好出來玩玩。
不多時，我們走出的小鎮，莞爾並沒有順著大路走，而是拐進了羊腸小道，天陰沉沉的，這裡連個燈都沒有，黑乎乎一片，一陣微風吹來，讓我后脖子發涼。
莞爾輕輕的挎住我的胳膊，臉紅撲撲的撒嬌，「牛凡，我們認識算是緣分嗎？過幾天我就要離開小鎮了，之後準備忘了這裡所有的事情，一切從新開始，今晚你陪陪我吧。」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情？雖然聽說過，但活了這麼多年了都沒遇到過，今天怎麼就突然掉了個餡餅落在我腦袋上了！沒有前戲，剛剛認識不到兩個小時就要我陪她過夜，這也太誇張了。我心裡暗自笑著，心中的警覺又提高几分。
「我這個人做事都是要看感覺的，感覺來了擋也擋不住，感覺不來，什麼興趣都沒有。」我也笑嘻嘻的說道。既然她要演戲，那我也奉陪到底。
「那你，現在有感覺了嗎？」莞爾停了下腳步，盯著我的眼神像烈火一樣燃燒，一陣風吹過，蘇莞爾那身開叉的裙子飄然擺動，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胸口兩團雪白呼之欲出，香艷的鏡頭讓人血沖腦門。
「好像還差點。」我沒有看她的眼睛，而是順著脖子往下看去，心裡去卻在想：「咦？剛才好像穿的不是這件衣服？」
莞爾嬌笑著推了我一把，她指了指前方，「你看，那裡有燈光，會不會有人？咱們先去看看吧。」說完拉著我的手，朝有燈光的地方走去。
看到周圍的環境越來越偏僻，一種危險的直覺湧上心頭，我在她背後念起道法，盡全力用意識控制著天眼看去，終於看清了她的本來面目，居然是一個穿著花花碌碌的紙人！
它的側臉刷白刷白的，兩個臉蛋上海塗著兩個紅圈，嘴唇眼睛都是血色的，詭異的讓人心發毛。
它並沒有走路，而是凌空飄在空中，猶如鬼魅一般，而且身上的一條紙帶子纏著我的手腕，防止逃走。
至於遠處的確實是燈光，可再看時，那片燈光開始扭曲起來，多了一片樹林，幾朵綠色的鬼火微微的跳動著，一切不過是假象而已。
看來我一直處於半虛幻半真實的環境中，如果不是道法有所小成，這次非得被迷的神魂顛倒不可。我心中泛起了嘀咕，這一切都是誰在背後搗鬼。
如此的費盡心思把我弄到這來，是不是早有埋伏，如今自己的實力雖有少許的進步，但面對未知的敵人，我有機會戰勝對方嗎？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不好回頭了，既來之側安之，看看幕後之人到底什麼來頭，興許還能打聽到清然他們的下落。
很快我們來到了那片有燈光的地方，四周樹木林立，幾朵鬼火在林中飄忽不定，「咦，奇怪，剛才不是有燈光嘛？」蘇莞爾靠近我，膽怯的說道：「牛凡，我害怕。」她從我背後雙手環繞著抱住了我，一團柔軟的東西曾在背部，讓我有些窒息。
可一想到她的本來面目，我心裡又是一陣難受，最恨別人變成女人來騙我了，而且還變了個這麼漂亮的女人。
就在這一瞬間，我感覺到了危險，背後一空，莞爾，或者說紙人彷彿憑空消失了，於此同時一股刺鼻的氣味瀰漫開來，就像是死人的味道，我知道對方終於出手了。
我看也沒看就朝後一指，分水梭瞬間在潮濕的空氣中形成，像是藍色梭魚在水面劃過，尾隨著莞爾氣息激射而去，紙人雖然消失，但始終都在我的監視之中。
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像煙一樣朝樹梢飄去，而且在茂密的枝葉中還藏著一個人，這個人一定沒有想到，我比他更快出手了。
藍色的分水梭在半空繞過紙人，擊中了藏匿在枝葉中的人，這一擊非常乾脆，分水梭瞬間破碎，而黑暗中傳來一聲略帶痛苦的驚呼，緊接著一道白影從空中跌落在地面。
我意念掃過，沒想到果然是她，真正的蘇莞爾身影終於出現，此時她面色驚恐，嘴角帶著血跡，我現在無法判斷她實力如何，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中了我這一招，已經受傷不輕。
我始終沒有轉頭去，因為真正的敵人還隱藏的暗處，就在我攻擊她的一瞬間，周圍黑霧四起，陣陣刺鼻的腐朽味道撲面而來，黑暗中一雙枯木般的爪子，伴隨著刺耳的厲聲抓向我的胸口。五根手指猶如五把鐵鉤，若被它抓到恐怕心臟不保。
我渾身上下閃出護體道光，緊接著抬起拳頭迎了上去，砰，我們兩人各自後退了三步，我的拳頭雖被道法保護，但與之相碰也感覺到了劇烈的震動，對方比狗熊的力量大了不少。
當然他的厲害之處不在力氣，而是爪子上冒出黑氣，黑氣附著在拳頭外的護體道光上面沒有消失，發出茲茲聲，竟然有腐蝕的效果，我急忙念著火咒，拳頭立即被火焰覆蓋，那股黑氣被火焰燃燒一空，不等對方攻擊我提前一甩，兩團火球飛了過去。
對面的人似乎嚇了一跳，他身體朝後方掠去，退到十米之外，大嘴一張噴出一股黑色液體，那股黑色液體包裹住火球后，被蒸發一空，火球也消失在半空中。
此時我才正眼打量起對面的人，可他怎麼看都不像個正常的人類，似乎是死了很久一樣，身體都腐爛掉了，渾身裹著一些布條子，光禿禿的腦袋猶如乾屍，一條腿居然還摟著黑色骨頭，渾身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
難道那個蘇莞爾跟它有什麼關係？哎，我這個心那，哇涼哇涼的呀！想到蘇莞爾，我差點沒哭出來，並不是我對她有什麼感情，而覺得那麼漂亮的女人居然跟這種腐爛了半個身體的怪物在一起，很難接受。
乾屍用黑色的眼珠死死盯著我，嘴巴一張一合，一種摩擦的聲音從喉嚨里發了出來，「不錯，果然是道法高手，無論是肉體還是精神都比普通人強大很多，把你吸收了我基本上可以恢復肉身。」
「我呸，你撒泡尿照照自己，都這副摸樣了不趕快自己爬進棺材，還敢出來害人！」我大笑著，雖然臉上一臉的不在乎，但實際上是表面輕視敵人，內心中重視敵人，我是個差點死過幾次的人了，對敵經驗還是有的。
乾屍不再廢話，他渾身抖動著，散發著死亡氣息的黑霧從他身體中瀰漫開來，地面的矮草很快枯萎，而那股刺鼻的味道讓我有了一絲眩暈感。
我記得生命之靈擁有最純凈的能量，對付這等污穢之物應該有用，想到這裡我心裡默念咒語，頭頂上出現一顆小樹的虛影，一片片綠色的光點紛紛散開，那些黑氣碰到光點猛然躲開。
似乎非常的害怕，這些光點對這陰霾果然有克製作用，光點觸碰到黑氣時淡淡的爆開，化作綠色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黑氣就會清掃一空，隨著光點越來越多，黑氣被清楚了一大塊的區域。
乾屍皺著乾巴巴的眉頭，嘴裡念念有詞，突然他大口一張，那嘴巴像蟒蛇一樣上下顎似乎不受限制，巨大的嘴巴和腦袋根本不成比例了，緊接著一個個黑球從他口中噴出，足有七八個之多，這些黑球一出現，立即發出嗡嗡的聲音。
我瞪眼看去，竟然是一隻只拳頭大小的古怪飛蟲，這些飛蟲長著骷髏頭般的腦袋，身軀卻像是馬蜂一樣，尾部的蠍子尾巴冒出血紅的光芒。
我還沒有什麼反應，背後卻有人倒吸一口冷氣，不用想一定是蘇莞爾，她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翻身就朝遠處跑去。
自始至終，都是這個女人把我引到這來的，上次在封門村饒她一命，這次可沒那麼容易讓她走掉，我單手一拋，空中多了一個米黃色的小鍾，它滴溜溜一轉，變得一人多高，直接飛向蘇莞爾。
蘇莞爾嬌呼一聲，頭頂多了一個白色虛影，在我的意識中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是只四條尾巴的銀白色狐狸，比之前多了一條。
白狐虛影頂住大鐘僵持起來，可惜蘇莞爾小看了這隻鍾，它不但能保護我，也可以用來困住對手，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大鐘把蘇莞爾連人帶虛影一起罩了起來。
蘇莞爾當然不會就此罷手，那隻狐狸的虛影拚命的用爪子和尾巴攻擊著大鐘，也許是她受了傷，攻擊並不強悍，每一次攻擊都在鐘的表面留下一道道波紋，當波紋散去一些回復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