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一銘見心怡父母(1)
那天晚上兩個人躺在床上,心怡很快就進入夢鄉入睡了,而一銘則很難入睡,他知道心怡提出這個請求肯定有她的原因,可他心裏知道自己目前根本沒有這個實力,對他來說現在的物質基礎顯得那樣單薄,他甚至會在心裏想自己如果去心怡的家裏肯定迎頭而來的是一陣嘲諷。
雖然他很清楚自己去心怡家裏將會麵臨著什麽?可她又不想拒絕心怡這個請求,他知道就算自己告訴心怡現在去不是時候,這些對心怡來說不會有什麽影響,他也有很大的把握相信心怡會理解自己,可不知怎麽回事,關於這件事情他始終做不出最終的決定,那晚他一直無法讓自己入睡,雖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心裏卻在想著很多事。
第二天是除夕,他們兩人從旅舍走後,一塊吃了個午飯,心怡還把一銘給送到火車站,一銘家不在E市,坐車回去還要經過兩個小時。
在火車站,他們互相擁抱後,一銘就轉身進候車室了。
心怡看著一銘進候車室,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才轉身離開,今天心怡並未再與一銘說起過那個請求。
回到家裏後,父母看到一銘回來了都很高興。
父親看到一銘回來了,便說道,“工作回來了。”
一銘感覺父親問的這句話帶著點懷疑的意思,似乎是他已隱約感覺到一銘現在未工作了。
為了打消父親的這種疑惑,一銘很堅定的說道,“今年的工作比較忙,所以今天才到家。”
聽一銘這麽說,父親沒再說什麽。
那天一銘一直在家裏忙碌著,可能是感覺自己平日經常不在家,也很想為家裏出一份力,因而他很賣力的幫著家裏準備著年貨,準備著晚上的年夜飯。
同樣是除夕的那天早上,林蔭早早的起來了,跟著父親一起回老家了,因為他今天要回老家“上墳”。
從林蔭畢業那年開始,他基本上沒見過雪,回到家後,這裏也是前幾天才剛剛下過雪,而後續還會不會再下雪就不得而知了。
開車到老家後,林蔭看到了好久不見的奶奶,奶奶已上了年紀,可身體還是那麽硬朗。每當看到林蔭回來後,她總是很高興,總是拉著林蔭的手噓寒問暖。
因為父親腿今年骨折過,雖然現在已能下地走路,可是走的很緩慢,因而去“土地爺”那燒香,是他跟大娘一塊去,那“土地爺”離老家奶奶的院子距離並不是很遠,走在前往那的路上,不時會遇到曾經的熟人,畢竟林蔭也離開這個村子很多年,那些熟人他都已沒什麽印象了,每當他們問起林蔭時,大娘總會跟他們介紹上幾句。
在“土地爺”那上香時,他們放了鞭炮,燒了金元寶,還撒了一些果糧。
林蔭還在“土地爺”前磕了三頭。
從“土地爺”那離開後,他們又挨個上墳,在接下來的那幾個墳頭,有些人對林蔭來說已沒什麽印象,畢竟那些人對林蔭來說都是上輩的人了,唯獨對爺爺他印象很深刻。
冬季外邊很冷,點燃那些金錢紙時,林蔭手裏拿著火機,一直點了好幾次才將那些金錢紙給點著。
不時會有冷風吹過,而那金錢紙都是厚厚的一層,看到火苗越來越小時,林蔭找來一根樹枝,不斷的挑著讓那金錢紙燒的更均勻,等那些金錢紙全部變為灰燼後,他又撒了一些果糧,然後磕了三個響頭,從地上站起來後,他在那想了很多。直到父親開著車催促著他回程時,他才猛地從剛那些思緒回過神來。
坐上回程的車,他一直在回想曾經的畫麵,爺爺的麵容在他心裏也變得那樣清晰,一想起曾經爺爺還在時那幸福的畫麵,他頓時變得好生傷感。
他忽然想到之前看過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這本書,書中有句話讓他很印象深刻。
“死並非作為生的對立麵,而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
或許是忽然想起曾經與爺爺在一起的歡快時光,他內心忽然多了很多感慨。通常我們的意識往往會覺得死與生是對立麵,似乎非死就是生,非生就是死。生老病死是一個常態,也可以說是一個自然過程。它雖是一個客觀現象,可對逝者的記憶卻伴隨著生者的一生永存,就如同是影子,伴隨著人的一生。
他知道爺爺將會伴隨著他一生。
那晚的除夕,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飯,那晚父母雙親都很高興,因為這一年不再像前兩年在本身該是家家團圓的日子,卻沒有林蔭的到來。
那晚林蔭與父親都喝了些酒,可能更多的還是因為高興。
那晚是除夕,祝福的消息也如那漫天的雪花一般紛紛襲來。
文豪在除夕的那晚還在家中彈起了吉他,他回來時對所有人說的是自己現在還在工作,他不想讓家裏人有過多的擔心,畢竟前兩年連續考研的失敗是事實,他也知道隻有現在的工作才能讓自己的父母得到些許安慰吧。
他們三人在這期間都希望能留在家裏多陪陪自己的家人,畢竟平常經常不在家,因而這幾天也就變得彌足可貴。
隻是那短暫的幾天在時間的洪流裏很快就走完了,當初他們回來時訂好的也是6號回程。
那幾天短暫的時光裏,心怡又再次問了一銘一樣的問題,還是想讓一銘來見下自己的父母。本身那幾天一銘就處在糾結的狀態裏,而他又深知心怡已跟自己說了很多次,又不想還是這樣給心怡模棱兩可的答案,最終他還是答應了心怡的要求。
那天是除夕後的第五天,心怡告訴他中午來家裏吃飯,一銘早早的就出發,11點就出了火車站,那時心怡已在火車站等著一銘。
路上一銘還問心怡,“我要不要帶點東西去。”
心怡笑了笑,說道,“沒事,等到了小區門口再隨便買點吧。”
一路上他們都很高興,隻是一銘心裏忐忑不安,可他又不想讓心怡看出來,隻是他們已交往了很久,心怡怎麽會看不出來一銘內心的忐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