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偶遇王自忠（2）
他咳湊了一聲。
這時還在忙碌的女人才回頭，林方圓看到這個女人的麵容完全被歲月刻畫著一道又一道的痕跡。
“師傅，要吃點什麽嗎？這邊有菜單。”那個女人說話的聲音給林方圓一種滄桑感。
那個女人說有菜單，但並未拿出菜單，隻是指了指吧台上貼的那張菜單，然後對林方圓說，“所有烤肉飯種類都在上邊，你看下要吃哪種？”
這位女人似乎總有忙不完的活，甚至對林方圓說完這句話時，還在忙著手頭的工作，林方圓注意到她的手邊是一張又一張的單子，然後林方圓看了看手機，才剛過下午兩點，難不成這個時候還有這麽多人訂餐呢？
“給我來個脆皮雞烤肉飯吧！”
“好的”
“錢我直接放在吧台了。”
“好的。”
這個女人似乎將林方圓當成是空氣一般的存在，連著說了兩個‘好的’後再次沒有下文，甚至在連著說這兩個‘好的’時，根本未曾回頭。
“師傅，你先坐那休息會兒，等我這邊忙完了，立馬就給你做。”那位女人說這句話時，似乎並不是在對林方圓說，似乎是再對麵前的那些單子說話一樣。
過了一會兒，一位微微發福的男人回來了，他與那位女人所穿衣服一樣，也是同款的黃色短袖，在黃色短袖的背麵也同樣寫著那英文字母“on the way”，看到這位男人，林方圓開始在心裏猜測，他們應該是夫妻吧！
“那些單子都做完沒？”那位男人開口說話了，林方圓聽那位男人說的那句話，猜測應該是問那個女人那些訂餐的單子做完沒有？因為他們說的是當地方言，林方圓自然未完全聽懂他們所說的話。
“馬上就好了，急什麽？”那位女人似乎沒好氣的對那位男人說。
“客人都開始催單了。”那個男人似乎也要開始發火了，或許這隻是習以為常的對話而已。
也許是因為這兩句話很簡單，所以林方圓在並不懂他們所說的方言時，也能大概猜測到他們在說著什麽。
那位女人做好後，將一個大的保溫盒裝滿後遞給那位男人，林方圓這下才知道原來他們在做外賣，因為在那個盒子的外邊赫然寫著“美團外賣”的字樣。
“你們為什麽不在店裏多放些桌子，現在隻有兩張桌子，店裏如果來人了，是完全坐不下的。”林方圓似乎是對這個問題很好奇，因而在這個女人忙完手頭的單子，準備給他做時問了這樣的問題。
“師傅，你是不知道呀！當初租這家小店時，本來麵積就小。而且在最初的規劃時是考慮到店裏邊要多放幾張桌子，可當一些設備安置好後，才發現就隻能擺得下這兩張桌子。”那女人將雙手給攤開，似乎是想要再次告訴林方圓沒辦法。
“所以你們現在相當於主要目標就是做外賣了。”
“是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說完這些，飯也做好了，然後林方圓起身去拿那份快餐。
也許是餓意的來臨，雖然林方圓麵前所擺放的隻是一份很簡單的脆皮雞烤肉飯，就是這樣一份簡單的快餐讓他吃起來是那麽的香。或許並不是因為這家小店所做的飯菜有多麽的美味，更多的則是來自他心中的滿足感。畢竟林方圓曾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很多時候較忙時，總是隨便一頓快餐就解決了，雖然那快餐的味道並不怎麽好，卻總能讓他吃起來感覺異常的香，因此身旁的人偶爾看到他吃的是如此香，不免也會有些詫異，甚至在心裏暗自想真的有這麽好吃嗎？
當林方圓吃完準備走時，這時從外邊剛剛回來的一個人與他正好麵對麵碰著，還沒等林方圓開口說，那位男人就指著他喊了一句，“老林。”
其實在那個麵對麵碰著時，林方圓也認出了他，隻是他現在看起來相比以前麵容更顯滄桑，身板似乎也沒以前那樣筆挺了。
“真沒想到在這還能碰到你，這真是莫大的緣分呀！”林方圓一句話都還沒有說，手已經被這位男人給重重的握了起來。
這位男人叫王自忠。
“是啊！我隻是後來聽說你去了其它城市做生意。第一，我沒想到你是在B市；第二，我也沒想到與你還能在這個城市裏偶然遇到。”林方圓說這句話，是發自內心所說，畢竟對於這位有些年月未見的朋友能夠這麽偶然的遇到，還是讓他感到詫異。
“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倒沒什麽大驚小怪的，我現在也想做一家關於餐飲的小店，正在選位置，這不，位置選著選著就選到這個地方了。”
“做餐飲？”王自忠一臉的詫異，也許王自忠並沒有想到林方圓會想起來要做餐飲這個行業。
“是的。”林方圓再次很肯定的說了這兩個字，也是為了打消王自忠心中的疑慮。
說這些話時，他們還站在王自忠那家小店的門口，等王自忠反應過來，連忙招呼著林方圓進去坐。這時林方圓之前所看到的那位女人也扭頭望了一眼這邊，這才意識到原來林方圓是自己父親的朋友。
“我已經在你這吃過飯了。”林方圓似乎覺得王自忠還準備讓他再嚐下自家小店飯菜的味道，林方圓會這樣說也是因為想要推辭吧！
“吃過又能怎樣?我們也有些年月沒見了，一塊喝個小酒總可以吧！”
說著說著，王自忠給林方圓遞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煙，這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煙，可是對於他們這些做小生意的人來說，不抽這樣的煙反而在常人看來會顯得有點不正常。
小店暫時沒什麽單子，時間已是下午，選擇此時點外賣吃飯的學生也少之又少，他們也終於能緩一下了。此時雖處於春季的末尾，夏季的初始，可還未真正到這個城市最炎熱的月份。可就是在這樣的時節裏，周圍的一切也在這悶熱的環境裏顯得垂頭喪氣。門外陸陸續續經過電動車、三輪車，偶爾會有私家車或貨車經過，因為王自忠這家小店本身就位於學校門口的交叉路口，時不時能聽到各種車子所發出鳴笛的聲響，不自然的這些鳴笛聲響也就混合成一首非常雜的樂章，對於那些心裏本身就有心事的人來說，這樣雜亂的樂章反而讓他們越發覺得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