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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我感到家裡不對勁兒

  第五十章 我感到家裡不對勁兒


  做完這些我發現,屋裡的人都站在門口看著我。我爸埋怨我說:「你怎麼把它打死了,攆走就行了。」


  我媽的眼裡則流露著怒火,這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她不以為然地說:「不就一隻貓嗎,死了扔了就算了。」我媽的行為有點兒反常,我爸顯然也覺察到了。因為我媽是個基督教信徒,在她眼裡,蛇是魔鬼。所以蛇被貓咬死那是報應。而我打死貓那就不可鐃恕的了。照往常,她雖不至於發怒,但非數落一通不行。


  卜運算元依舊很淡定,無耐地笑笑,暗裡對我伸伸大拇指。我對卜運算元搖搖頭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把它攆走,看著它咬個蛇在院子跑來跑去我受不了,只想把它攆到外面去。


  燕子對我打死花貓感到有些失望。我也不再解釋,我說過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爸說吃飯,吃飯,我們接著吃飯。


  吃完飯卜運算元讓我帶他到村裡轉轉。燕子也要跟著去。卜運算元問我這村裡有幾個大坑。我說真正的坑有五個。昨晚進村時過的那小橋兩邊算兩個。現在這兩個坑都被圍在村子裡面了。東北地有一個。東地有一個。都在村外面。我家院子外面的小樹林靠田地的那一邊有一個。


  卜運算元先從架了橋的那兩個坑看起。坑裡有半坑水。綠綠的。前後左右都是人家。卜運算元說這個小橋架得好。我說好是好,就是架得晚了。卜運算元呃了一聲,露出疑問的眼神。我說這橋要架早了,我也是個大學生。從我上小學四年級時起,就有人指出在這兒架個橋就能出大學生。直到我高考落榜,這橋才架起來。


  卜運算元笑笑,問:「誰給指出來的?」


  我說就是我乾爸的師父,在七里鋪見到的那個人。卜運算元又問他當時說這橋架不起來了嗎?我點頭說他說了,2002年之前架不起來。卜運算元說這就對了,他是看對了,但並沒有說明怎麼樣才能把橋架起來。所以他能看準,也能說個大概,有些問題卻不知道怎麼解決。這也是福氣啊。知道的少,禍事就少。


  卜運算元觀望了這兩個大坑一會兒說:「這裡沒事,再去看看別的。」


  我們一路從街里走過去,見著村裡人不時打著招呼。見我帶著個美女回來,都問我燕子是誰。我乾脆說是我女朋友。燕子說你還沒問過我同意沒有呢。我給燕子說我說是普能朋友人家也不信哪。


  東北地那個坑,實際上是一個大坑連著一個小坑。小坑上面還住著人家。然後另一頭稍高起一些來,但也沒有與坑上沿平。大約二十步遠近,就又是一坑,這個坑就大些,離住家戶也遠了。


  這大坑上面還長著些權木。坑裡水也是半坑。往北還有一條小河溝通往北面的一個村子。卜運算元看看說也能藏些東西,成不了氣候。我說藏什麼東西。我們小時候捉迷藏都不敢往這兒來的,一到晚上總覺得這裡黑乎乎的挺嚇人。


  從這裡往南走,就在村子的東地,也有一個坑。這個坑只能算一片窪地,不是很深,坑岸也很坡。一邊兒就是莊稼,一般也沒人往這來。卜運算元說這兒是個老坑吧,本來應是很平靜的。我說這就不知道了,反正這些坑從我記事時起,都在。


  最後就繞天我家隔著樹林的邊上那一個坑。那個坑也不小,不過很敞亮。與我家中間是一片樹林。北邊是一片空白地,再北邊就是人家。東邊與南邊就是大田野了。


  卜運算元打量著這裡,對我說:「嗷嗷,你家這位置,本來也沒什麼。可是靠著這一片樹林,樹林邊兒上又是一大坑,坑外就時田野。沒事倒沒啥,一旦不平靜,這樹林和這坑裡可都是邪物聚集地啊。如果你家邊兒上再有一戶人家把樹林隔開,那就好多了。」


  燕子說:「換成別家那不是別家倒霉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卜運算元搖搖頭說:「別家沒有嗷嗷。」


  原來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我十分不解。問卜運算元:「這都過去三十年了,我一直在這兒,也沒什麼事啊?」


  卜運算元淡淡地一笑:「那是因為你沒到三十歲」


  我忽然明白,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三十歲這年一起來了。


  我們從南地繞回了我家。路上燕子悄悄對我說:「嗷嗷,我以為我們的離奇經歷快結束了,原來才剛剛開始哎。我決定和你一起去面對。」


  我滿心歡喜地說:「那你以後就正式是我女朋友了?」


  燕子攏了一下長發,笑著說:「差不多是吧。」


  我叫住卜運算元說:「表舅爺,燕子正式做我女朋友了,快祝賀我一下。」


  卜運算元點著頭說:「嗯,好好,祝你們白頭到老。」


  到家裡給我爸媽說了這事。他們竟有些緊張。敷衍地說著好好。我爸把我叫到一邊問:「還記得爸給你定的關於交女朋友的原剛嗎?」


  我說記得,不結婚一定不能與女孩子住一塊,一交到女朋友一定在第一時間通知爸媽。我說爸,我這是剛和燕子正式確立戀愛關係,這就忙著告訴你了。


  我爸說關鍵的還不是這點,不結婚一定不能與女孩子住一起。愛一個人就要對她負責也要對自己負責。我說知道了爸,你就放心吧,你兒子不是那樣不負責的人。


  我爸還是不放心,再三叮囑我千萬千萬要做到。


  我想我爸也真是,我是個男的,又這麼大了。就算先把生米做成熟飯有什麼不好。他擔心這麼多做什麼。反過來說,我也不是那樣的人。我們從裡間出來,看見我媽和燕子從我姐姐原先住的房間出來。燕子臉上紅撲撲的。


  我問燕子我媽都給你說啥了。


  燕子不說話,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我就懷疑我媽和燕子說的與我爸對我說的差不多。我對燕子說別管那麼多,我媽這些天犯病,想問題不周全。弄不好不是我媽的意思,是其他什麼東西在借我媽的口說話。


  燕子想想說:「還真有這可能。那東西是沖你來的,肯定不想我倆在一塊兒,多一個人不就多一個幫手嗎。」


  我忙附和她說:「就是,就是。」


  燕子很自豪地說:「看起來我還是很重要的。」


  我接過她的話說:「那當然,至少對我很重要。」


  這時卜運算元走過來很認真地對我們倆說:「你爸媽說的話是至關重要的,別人可能無所謂,而你們倆,一點兒都不能違背。」


  卜運算元也這麼說,我和燕子就不得不當戒律遵守,異口同聲地問卜運算元:「為什麼呀?」


  卜運算元說:「不為什麼,命中注定。」


  一個下午平靜地過去了。我爸心裡非常高興。家裡很久沒有過這麼太平的日子了。據我爸說我媽一犯病,嘴裡就說個不停。光在家裡說不算,還跑到外面說。說來說去就是那些話,就是要我回來,要帶我去侍候她。說她是這一方的地仙。找誰來也沒用。說的累了能把我媽累昏過去,但一醒來還止不住說。


  我爸平常就喜歡喝酒,因為家裡這事,好些天沒敢喝了。昨晚上家裡來人,他也就嘗一點兒。今晚不同,他要放心地同卜運算元對飲。我爸感激卜運算元。從他一來家裡真的平安無事了。我爸叫我也陪著喝。我對卜運算元說:「表舅爺,咱少喝點兒。」


  我爸說少喝點那哪行。喝,咱不喝醉,也得喝個差不多。燕子在一邊兒很快吃好了飯,給我使眼色叫我少喝點兒。我媽開始也勸我爸別喝太多。後來我們三個人喝了兩瓶白酒。我只喝了三小杯。二兩左右。


  我爸是熟醉,看著好好的沒事一樣,說話已經稠了。估計已經高了。卜運算元不知道喝過白酒沒有,我只和他喝過一次,還是啤酒。看他直用手抹臉的樣子,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我媽這會兒卻在一邊給倒起了酒。我感到有點兒不對勁,拿過酒瓶大聲說:「不喝了,睡覺。」


  我媽臉色一變,眼睛里射出兩道我從未見過的寒光。只一眨眼間,她便恢復了常態,若無其事地說:「都休息吧。」


  我知道我爸是熟醉,他只要不喝到倒地上,晃晃悠悠什麼事都不耽誤。就扶著卜運算元回了房間。我們家的房子,是一排五間的那種,中間三間,一間堂屋,相當於客廳。兩邊兩個裡間,門就開在堂屋。窗戶還是對前外面的。三間的兩頭,一頭各一間,這兩間房子比較長些,前出到三間外面,對開兩個門。窗戶就開在最前面。除這之外,還有兩間偏房獨立在西邊。一間廚房,一間還空著。我和卜運算元住最東邊一間。燕子住最西邊一間。原先是我姐住的,我兩個姐姐都出嫁了。那裡就成了女客房。


  燕子一直跟著到我們房間。卜運算元晃晃蕩盪總算躺回了床上。這個房間里有三張床,算是準備的男客房。也是我的小窩。燕子坐在一張床上說:「嗷嗷,我有點兒怕」


  我感到不理解,問燕子:「你昨天還不怕,今天怎麼了?」


  「你媽。」燕子說。


  我也覺得我媽今晚不對勁兒。我問燕子發現了什麼。燕子說:「你媽要發火時,表舅爺突然清醒了一下,兩道目光如劍看向你媽,你媽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看看錶舅爺,他已在床上打起了呼嚕。真不知道他是真喝多了還是裝的。我對燕子說:「要不你睡這房間吧,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表舅爺在,應該沒什麼吧。」


  燕子說這不大好吧。正說著我媽過來了,說不早了,睡吧。然後在那兒等著燕子一起走。燕子只得回她那屋去。


  我不放心燕子,等我媽回去了。忙到燕子那邊去看看。想安慰燕子不要害怕,我會在夜裡警醒些。我剛輕輕敲開燕子的門,我媽就在堂屋裡間喊上了:「嗷嗷,你爸叫你沒事早些睡」


  這老太太,還把我爸給搬出來了。我覺得外面一暗,我媽把門燈關了。我對燕子說我先回了,弄不好我爸我媽再出來查崗。出了燕子那屋,我覺得外面特黑。不知怎麼的有種在野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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